行走社會,處處靠關係,件件憑關係,沒有關係真的是萬萬不能。關係網覆蓋了社會的方方面面,特別是在交通事故上。
女人開車一向謹小慎微,我已經有十幾年的駕齡了,自認爲比絕大部分的女司機水平略高,象搬庫倒車這些基本一把手進車位,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有的時候不是你出問題,而是別人出問題。
在省公安廳的女子崗前我出了交通事故。原因很簡單,我的車停在路口第一個,樊慕樺出差辦案半個月沒聯繫,心不在焉思想拋錨起步晚了,後面的麪包車心太急起步快了,結果我還沒動地方,就發生了追尾事故。按常理,後面的車負全責,無可非議,但是我很不幸碰上了個菜鳥女交警,遇上了個無賴男司機。
女警官先是很有禮貌的向我敬了個禮,讓我出示了駕照和行車證,當她發現行車證上車輛品牌一欄是一汽紅旗,而我的車實際標誌是馬自達6,認爲行車證和車輛不符,開始懷疑我是套牌車,直接暫扣了我的車,讓我哭笑不得,礙於她是個裁判交警,我沒敢當面指出她對車輛知識的缺乏。同性總是相斥,在她向交警隊查詢我的車牌號和身份時,麪包車司機開始添油加醋,非說我是倒車,而當時這位女警官背對着我們並沒有看見,結果原本應該是對方的全責,變成了雙方各承擔一半的責任,讓我很是鬱悶。
無奈的我只好求助於辦案中的樊慕樺,儘管我知道辦案中打擾他有多不適合,但我還是簡單和他溝通了情況,車輛尾部沒什麼大的問題,只是小刮蹭,加上他在重慶辦案,並沒有太在意這個交通事故,簡單溝通後說各負一半就一半反正保險公司會出這個錢,這點小事沒必要找關係,讓我走快速理賠,並安排單位的小霍幫我處理。
本來很小的一個交通事故,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演變成一場拉鋸戰。
交警開具了事故認定責任書後,雙方都通知了保險公司,各賠各的錢。麪包車的車頭似乎不太經撞,癟進去好大一塊,而馬六的後保險槓只
有幾道刮傷,在快速理賠中心雙方都到場簽字的時候,麪包車司機耍起了無賴,非要我當場補給他500塊錢,才簽字,快速理賠必需雙方司機同時到場簽字纔可以進入保險公司賠款程序,否則就無法往下進行。
麪包車司機神情猥瑣的對我說:“我看你一身名牌,一個包都比我的車值錢,多出個五百元對你這種人不算啥,你不出,就進行不下去,咱倆的車就都得讓交警拉回臨時暫扣,我是下崗工人,是弱勢羣體,交警認定責任也會偏向弱勢羣體,不怕麻煩咱們就走司法程序,你自己看着辦。”說完還得意的瞟了我和小霍一眼。沒把我們倆氣得鼻子冒煙。
反覆協商不行,而且越商量,對方要價越高,最後直接提到1000。本來追尾就是他全責,我以爲是小事故也無心堅持,各負一半責任就一半吧,誰讓我起步晚思想開小差我也認了,沒想到對方居然敢公開敲詐。最後小霍也惱了。
“海姐。咱不走快速理賠了,讓交警隊把雙方車輛全扣了吧,你的行車證上是樊處的名字,國安的車誰敢扣?等我回去,找人幫你提出來就行了,咱不簽字他也得不到理賠。他修車肯定比咱貴,咱也就是噴個漆的事。”
“好吧,別給你們添什麼亂就行。”我有點擔心會不會讓人說樊慕樺以權謀私,畢竟老百姓仇官心理嚴重。
車輛讓交警隊暫扣,就意味着雙方車輛被拖回交警指定的停車場或開回停車場,不論是哪種方式都要支付幾百元拖車費,停車場暫扣一天也需要交納高額的停車費,一般不是重大事故誰也不想把車弄到那去白花冤枉錢。看到我們鐵了心的拒不接受敲詐,麪包車司機臨走衝着我惡狠狠的說:
“給臉不要臉,別以爲自己有二錢了不起,你等着。”
要不是我拉着小霍,小霍上去就準備把麪包車司機摞倒。國安的人我知道個個身手不凡,深藏不露,摞倒個把無賴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畢竟影響不好,我拉住了他說:
“算了小霍,這種人你
就讓他過個嘴癮吧。別理他。”
第二天小霍就把車從暫扣的停車場開了出來給我送到了公司。但是我們都沒想到這件事成了毆鬥的導火索。
麪包車司機得知了我們車輛已經提走,從保險公司那打聽了我的電話號碼,開始了24小時對我的騷擾,要價直接升到了五千,聲稱已經複印了車主的行車證,知道我們和交警隊有關係,車上貼着特通證(這個證件是樊慕樺在單位辦理的,有這個證件,除了進出省市黨政機關大院暢通無阻,在外停車是不收費的)肯定是政府的特權車,揚言不給錢就要把車輛照片和行車證發到網上。 我被這個無賴騷擾的不厭其煩,樊慕樺辦案期間我又不好打擾,只好找小霍商量,結果小霍告訴我,
“海姐,你別管了,這個兔孫太欺負人了,這事交給我處理吧,對付這種人我們有的是辦法,見過敲詐勒索的,但沒見過這麼大膽的。”
第三天保險公司通知我可以去簽字了,我正奇怪那傢伙怎麼這麼快就變老實了,到了快速理賠中心一看,麪包車司機頭上纏着繃帶,鼻青臉腫,走路一瘸一拐,見了我一句廢話也不哼,快速簽了字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看着小霍一臉得意的表情心裡明白了一大半。
“小霍,是不是你把他打的?”
“海姐,我們執法部門哪能幹這個事?他肯定是平時辦的缺德事太多,得罪人了唄。”小霍一臉壞笑不承認。
“拉倒吧,我纔不信呢,你們可不能讓這種無賴抓住啥把柄,影響你們啊,這種人啥事都幹得出來。”我有點擔心。
“海姐,你是不知道,現在社會上這種人渣特別多,動不動都想訛人點錢,不給他們點教訓,真是沒天理王法了。放心吧,這種事還用我們親自出面?跟了樊處那麼久,這點事我要是還辦不好,估計樊處就得讓我去當戶籍警了。”說着呵呵的笑着。
雖然我也爲小霍的行爲捏了把汗,但是對付這種惡人只能以暴制暴,沒道理可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