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沒有轉寰的餘地了,遊虎歪着腦袋看着面前的劉天賜。他突然有種預感,如果自己不答應他的這個條件,說不定這個兵王就打揹包走人了。
他沉得住氣,可不代表幾個軍區的boss還能沉得住氣,誰不把自己手裡的隊伍當做一個寶?劉天賜這樣的話一出,無疑就是強壓了其他的特戰隊一頭,就連先前幫着劉天賜說好話的戰鐵雄,此刻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我血獠只是個新兵蛋子,難道這些個老牌隊伍連新兵蛋子的考覈都不敢參加,那我看血獠還是保持這樣的編制得了,換來換去的,省的麻煩。”劉天賜掃視了衆人一眼,大家的表情就已經告訴了他一切,話不能說死,自貶身份無疑就是給他們一個臺階下。
“我一軍區接了!”陸福祿一個站了起來:“不管結果是什麼,我倒是很想看看組建一年的戰隊能形成怎麼樣的戰鬥力!”
“接了!”
“接了!”
看到陸福祿帶頭站了起來,其餘的幾個軍區的首長也紛紛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遊虎看着劍拔弩張的雙方,突然有一種想放聲大笑的衝動,一個小小的校官竟然和幾個軍區將軍卯上了,這事情多少帶點戲劇色彩。是劉天賜太囂張?還是他有那個資本?這些遊虎都不得而知,但是有一點是明擺着的,那就是一支隊伍的戰鬥力不可能是吹噓出來的。
當今的社會什麼都可以作假,但是部隊的戰鬥力假不了,難不成你叫與你以命相搏的敵人放水不成?
想到這裡,遊虎反而有點期待這次考覈了:“好!那就這麼定了!炎龍,你打算怎麼考?”
劉天賜聞言淡淡道:“很簡單,場地在哪裡都無所謂,考覈的內容……每個軍區出一個,既是考覈,也是競賽。”
“我想我明白了。”遊虎“呵呵”一笑:“你是想讓你的血獠也參加是不是?”
“首長,做教官的要挑兵,難道當兵的就不能挑教官?我可不想我的兵誤人子弟,這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別人負責。”
幾個軍區的老總聞言都點點頭,大家都覺得劉天賜說的很有道理,只有遊虎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臉平靜的劉天賜。
“那麼……今天的會議就先這麼着吧。必嚴,血獠是你們軍區的,這個考覈的場地就由你來安排,其他幾個每人出個項目直接報到必嚴那裡,抓緊時間把這個事辦嘍。明白嗎?”
“是!”
遊虎將手中的資料夾一合,道:“上午就到這裡,先用餐,完了以後下午各軍區把明年的計劃都彙報下。”說着,就帶頭出了會議室。
隨着衆人步入餐廳,劉天賜看着滿桌的菜餚皺了下眉頭,信步走向了廚房。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個餐盤,站在大廳看了看周圍,劉天賜就端着餐盤坐在了一個角落裡。
招待所的食堂因爲會議的原因今天並沒有安排其他的人就餐,除了領導桌以外,另外兩桌就是司機和文書坐的。因爲劉天賜也是與會人員,而且級別要比文書、司機高,所以遊虎特地安排劉天賜和自己這些boss級的人物一桌。
入座掃了一眼,遊虎就發現少了劉天賜,回頭一看就見那吊兵獨自一人端着個大餐盤坐在角落的小桌上,於是招呼道:“炎龍,過來坐這邊,你一個人坐那裡幹什麼?”
劉天賜聞言立刻站了起來,嘴裡含糊不清的應道:“首長,我在這裡吃就行了。”
看着劉天賜略微費力的咀嚼,遊虎一愣,好奇的走了過去:“給你安排了位置你不做,搞什麼特殊呢?你吃的什麼?我看看。”
遊虎的目光落在餐盤的瞬間,就沒有辦法再將自己的目光挪走。好傢伙!一塊灑了些鹽沫被咬掉幾口上面甚至還帶着血絲的生肉,幾片明顯是炒菜時剝掉的爛包心菜葉,一杯開水,半斤米飯,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又回到了十年災害呢!
“你就吃這玩意?”遊虎不可思議的指着面前的餐盤道。
他的話也引起了其他幾個軍區首長的注意,大家抱着飯碗擁了過來,當看到劉天賜餐盤裡的東西后,幾人不由的面面相覷。
“嗯,我們血獠吃的就是這些,一切以實戰出發。”劉天賜有點艱難的嚥下嘴裡的生肉,呵出的口氣讓面前的幾人都忍不住掩住了鼻子。
武必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血獠天天吃這玩意,那還把四軍區八處分部最好的炊事班拉去做什麼?
看着衆人發呆的模樣,劉天賜微微一笑:“沒有危機感和緊迫感,部隊沒有戰鬥力,雖然吃的是這些,但是配餐很科學。不是我吹牛,血獠任何一個人扔到深山老林中幾個月,最後都會鮮蹦活跳的出來。”
遊虎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有危機感和緊迫感是好的,但是也不能天天吃這樣的東西吧?營養跟不上,怎麼投入到高強度的訓練中去?”
“三天一頓,今天正好是三天,所以……我必須得吃。”劉天賜翻動了下餐盤裡帶着血絲的肉,道:“規矩不能破。”
遊虎聞言點點頭,微笑道:“那你吃吧。”說完就領着大家回去就餐了。
劉天賜重新坐回了位置,施施然的抓起面前的爛菜葉吃了起來,卻不想這一幕引的衆人頻頻側目。
幾個老總的臉色都不好看,見到劉天賜的這番作爲之後,他們開始爲不久後的考覈擔心,如果真的如劉天賜所說那樣,血獠的隊員三天就必須吃一頓這樣的東西來維持自己野外生存的能力,那這支隊伍的戰鬥力可想而知。
在他們的眼裡,血獠這樣的做法和古人臥薪嚐膽之舉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