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眼淚不快樂

章玥沒有得到這些,同樣夏涵也是,所以說每個人總會有那麼一些缺陷,就是因爲這些缺陷才讓我們不斷奔跑、不斷追尋。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我們就學不會珍惜,所以奔跑、追尋、珍惜……

現在這樣的情況礙於和閔辰的關係不好意思去上班,也礙於身體的狀況章玥也一直沒有上班。在夏涵的家裡寫寫小說,有時候幫她做做飯,大多的時候是無精打采病怏怏的,夏涵也勸過、安慰過,這樣的事情夏涵也知道唯有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她擔心的是章玥的身體,不願意出門,吃藥也沒有效果,依照她這樣的性子,時間長了抑鬱症都有可能。

都希望在這樣的時候有人能拉自己一把,好了傷疤忘了痛是因爲前一次痛的不夠,有些事情就得讓自己徹徹底底的痛一回,這樣纔會記住過去,纔不忘回憶。有些話,適合藏在心裡,有些痛苦,適合無聲無息的忘記。當經歷過,你成長了,自己知道就好。很多改變,不需要你自己說,別人會看得到。

閔辰還是想着自己的爸媽的,做這麼多還是爲了家庭,她果然沒有看錯他,有血有肉知道孰輕孰重也不愧是一個響噹噹的錚錚男兒,這麼長時間的和他在一起她沒有後悔過。她覺得她和閔辰之間用泰戈爾的話說最合適不過:天空不留痕跡,但我早已飛過。

既然事情現在已經成了這樣,那也就無所謂捨得與不捨,現在她想找路揚幫幫忙,也想找找自己的同學做醫藥代表的可以幫幫公司,幫幫他,就算是一點也好。

約了路揚,章玥很直接的說明自己的來意。

“我只是一個小職員,這樣大的事情恐怕我沒有那能力。”

“這句話我也說過,沒有辦不成的事,就看你是什麼樣的心態,你說是吧?”一句話讓路揚一直沒有說話。

“好,我可以幫忙,先告訴我爲什麼。”

“在告訴你之前我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想請你以朋友的身份保守這個秘密。”

她把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路揚,她的迫不得已和爲了幫助他。

“愛情是什麼,愛情是一把鈍的刀,一寸寸磨光她所有的驕傲和原則。章玥,作爲朋友我很同情你這麼長時間以來你的不易也爲了他也算是磨光這些棱棱角角,不管換做是誰,我相信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都會感動,有時也很羨慕你能有這麼大的勇氣和毅力。如果今生閔辰還能和你在一起那麼我祝你們幸福,如果不能你也要知道你不只是一個人,在你周圍的不遠處還有等待你的人。”

“謝謝你能幫我。”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幫的閔辰,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還欠我的,要是欠也是他閔辰欠。”

雖然不聞窗外事,但是對於這件事情還是很靈敏,很快在網上看到了有關於寰宇藥品的一些正面消息,她也看了看最近寰宇的股票,現在也回升了不少,看來路揚的幫忙也很有用。藥監局對寰宇藥廠的肯定和更多人對它的推銷,對於病者寰宇藥品現在已經成了最信任的用藥。

令閔辰沒想到的是現在股票上漲的速度和現在藥廠銷售的情況,原來這樣是他和姚蘇曼的區別,一句話的事情,也難怪她會有底氣來說‘讓你後悔現在的選擇和那種求而不得的感覺’。

心情沒好病情也就一直沒有好,章玥的感冒一直沒有好轉。從小就是這樣,要是感冒了一般的感冒藥、消炎藥對她一點效果也沒有。除非是不生病,一生病起來就不一般。

他的這些時間也沒有好過,每天會到零度酒吧裡去。只要是閒下來的時間總是會想起章玥,她就像是在自己的身邊一樣,還能聽到她說的話,那一句分手就在心裡上下懸浮不能聚沉。拿起手機就能看到兩個人的圖片,調出她的電話號碼又按下返回鍵。他沒有勇氣打給她,他怕聽到又一句的拒絕。

“你還愛她嗎?”宋哲看着已經喝了一瓶伏特加的閔辰直接冷漠的問道。

“愛,可是我該怎麼辦,小玥本來就是敏感的人,我怕她會不答應,我怕……”

“閔辰,聽你這話我都想抽你。如果相愛卻分手,明明就是愛不夠,那有什麼至高無上無可代替的愛,如果愛情難捨難分卻任然無法再一起,那總又比愛更重要的東西,金錢、名譽……”

“不,什麼都比不上她,什麼也都代替不了我對她的感情,我相信她是愛我的,我麼這些年很快樂。你知道嗎,我打算這次工作的事情辦完以後我就向她求婚,我真的愛他,宋哲你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愛一個人我會努力去爭取,我不會像你一樣在這裡做這些沒用的事情。有什麼不能解決,這件事情的本質也就是你的不對,怎麼着你還指望着章玥回來找你呢?”

這段時間季伊曼經常回到閔辰的家裡,給他收拾一下屋子,她去的時候閔父和閔曦也很是高興,這樣的時候至少有人陪在他身邊安慰他總比一個人好。

一語驚醒夢中人,宋哲的話牢牢的印在閔辰的心裡。愛情裡面再多的誤會,再多的困擾也都要一個人先退讓、先妥協。在愛裡面也沒有輸贏,只是我們是否愛了。

閔辰給撥通了章玥的電話,章玥猶豫了很久才按下了接聽鍵。

“小玥,你終於接電話了,還以爲你不會呢?”

“恩,你有什麼事情?”

“小玥,我很想你。小玥原諒我好不好,我錯了,我不該瞞你這麼多事情,以後不會了,我和蘇曼之間沒什麼,相信我好不好。”

“閔辰,我們兩個回不去了。”說完章玥果斷的掛了電話。

“我們再也回不去了”,緣分依舊,而戀情不再,這是失散了十幾年的戀人顧曼楨與沈世鈞,別後重逢時說的最動人最素樸,也最悽豔的一句話。今天章玥對閔辰說的話,她也無奈,這樣的決絕對於她也是一種傷,可是這麼大的擔子怎麼會落在她的身上,她能怎麼辦,誰都可能會離開,可是唯有閔辰不能。

閔辰想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可是他不能放開也不會放開她,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會堅持。

閔辰依舊會給她打電話,後來打過去只接過一次,再打過去不是沒有人接聽就是已經關機。看着屏幕上閃爍的是他的名字她的心像是在抽筋一樣,不是不愛而是更愛。可是這樣的不接電話卻將閔辰打入了萬丈深淵,除了工作時間他基本上不是清醒的。每天沉醉在酒精的麻醉中,也只有這樣才能才能讓自己忘記章玥,忘記這些年以來兩個人的點點滴滴,第二天醒來依舊,錐心的痛還在延續,白天工作的時候不好喝酒卻抽上了煙,有時候煙霧迷繞。閔辰一直都不吸菸,因爲章玥不喜歡吸菸的男生,而且很討厭那股刺鼻的味道。嚴重的時候連喝酒都不能入睡,他會吃幾顆安定片。

晚上的時候章玥也會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是生氣也恨閔辰隱瞞了這麼多的實情。愛由心生,恨由愛生,那算是閔辰對自己的欺騙嗎章玥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可是他是知道她不喜歡被欺騙的,就算是善意的謊言可它也是謊言,謊言的最後還會被人所知,還是會傷人的。章玥覺得有時候善意的謊言要可惡的多,打着爲人好的招牌行騙,將人置身事外,最後還是知道了血淋淋的事實也許會殘酷的多。很多的時候她多想着靠在他肩上的溫暖和他那嘮叨的話語,躺在他胸口上聽到鏗鏘有力的心跳,不知不覺得從後面抱住他的腰緊挨着可以聞到屬於他的味道。

“小玥姐,你別這樣,你知道嗎你現在這樣我多難受,是我不對,我不該告訴你這些。”季伊曼來看過章玥,看着她現在這樣的情況自己也很愧疚。

“不管你的事,我倒是應該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雖然現在會很累只要過去了閔辰沒事就好了,這不算什麼,我只是擔心他,伊曼你要好好的照顧她。”

看着滿城的燈光,想起了他,他又會怎樣,她看到的黑已經沒有了靜謐而是充滿了誘惑和利益,在黑暗下她再也找不回當初在學校裡面那樣的夜晚,找不到兩個人一起一圈圈走在操場上的寧靜和安詳,可是終究是回不去了,爲了他不得不放棄現在的感情。心想: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還是會選擇認識閔辰,雖然會傷痕累累,但是心中的溫暖記憶是誰都無法給與的。

晚上閔辰來到了夏涵的住處。章玥看見閔辰頹廢的神情和不整潔帶有些鬍子茬茬的面容,眼鏡周圍被烏黑色的皮膚環繞着,看到章玥的時候才發出一些亮光,衝上前去抱住了她就像是兒子看見久違母親的喜悅和無法言語的興奮,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章玥有些措手不及,濃重的酒氣覆蓋了她所熟悉的他的味道。他抱的很緊很緊,似乎是隻要是一鬆手她就會從他身邊溜走。

今年十二月份時候格外的冷,厚重的羽絨服和棉襖讓人感覺不到暖意。以前的章玥就算是在最冷的冬天仍是最喜歡戶外的。屋內或許是暖和的,但這種暖和卻密不透風讓人昏昏欲睡。在戶外卻不一樣,外面的冷卻冷得別有趣味,讓人感覺到新鮮空氣和涼風帶來的刺激以及雪花帶來整個銀裝素裹的新鮮感,可是每年冬天這裡都沒有下過雪。

花開,當然會凋謝。花開花謝,本就是叫人既開心又傷感的事。看着它開放,整個心都像花一樣的開了,所謂心花怒放大概就是如此;看着它日漸枯萎凋零,滿心的傷感襲來,就覺得萬事都不怎麼順心。這是人之常情,勉強不得的事情。但想想,安心的等待,保護它們歷經風雨,歷經寒冬,來年再開放的勝景倒也會令人心中有所安慰。那些花兒即便是在凋零了以後,也盡了它最後的力量,不是有句古詩說的好嗎: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今日花和明日花的緣分,雖然簡單,卻也不是我們容易真正領會的。

“小玥,跟我回去好不好。這些天沒有我吃不好睡不好,我怕自己睡着你會回來然後再離開我,我想你想的快發瘋了,每天下班第一時間會回到家裡,每天都是充滿希望的回家,可是每天回家只能看到你睡過的牀和用過的東西。小玥,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原諒我,以後決不會了。”閔辰帶着哀求的語氣說完這些。

章玥用力掙脫他的懷抱,用力的推開他:“不,你錯了,我不會原諒你。如果你真的愛我那麼就會讓我融入到你的生活而不是選擇隱瞞這一切。你還真沒看錯我,我就是小心眼。你能爲了利益找姚蘇曼指不定以後爲了什麼還怎麼出賣我們之間的感情呢,我還真看不慣你們這些爲了世俗而出賣自己的公子哥們兒。”

“小玥,你還愛我對不對,你說這些全都是爲了氣我是不是?”

“不,以前我是愛你很愛很愛可以捨生爲愛的那種,可是,現在不同了。我承認是有些放不下你,那也只是時間問題。不對你狠就要對我自己狠了,現在你聽清楚了,我不愛你。”章玥咬牙切齒的說完了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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