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辰看着手機又發起呆來,這手機是閔曦送給他的,是和他送給章玥的一模一樣,後來章玥才知道原來是情侶手機,從那天起兩個人的壁紙也是由章玥設的兩個人的合影。季伊曼發現後暗自將手機給他換了,他知道後大發脾氣,她也硬着性子不給,他甚至不用手機也一直不講話,一個月後她不得不還給。裡面存的還有兩個人之前的藝術照,他將她的號碼拖進了黑名單,後來直接刪除了,但是這幾張照片一直都捨不得刪。
帶過去的還有之前章玥送給她的那件cabbeen的襯衣和那張信用卡,帶過去後下足了狠心準備將衣服剪破,拿起剪刀的那一刻又後悔起來。
後來的時候季伊曼乘着閔辰不再的時候拿起她的手機刪除了照片也換了壁紙。
“這怎麼回事,不是說了不要動我的東西嗎?”
“我知道這手機和裡面那些照片的意義,別忘了我們之間的關係,你現在這樣有意思嗎,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一天到晚跟個死人一樣,這篇還翻不過去了是吧?你別忘了你的前途和你的使命。”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提醒。”
“那是最好。”
這近三年的時間裡,章玥每年會回家,每次回家家人也都在問她有男朋友,說介紹誰家的某某給認識,開始章玥還應付的回答一下,後來直接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在過了二十九歲之後外婆外公不得不逼着她去相親。
“姥姥、姥爺你們爲什麼要逼着我去相親呢,我不喜歡以這種方式認識人,我寧可一個人一輩子。”最後一句話章玥自己小聲嘀咕着。
“你說什麼,要是你爸媽還在世的話,絕對不會看到你這麼大了沒成家還坐視不管,是不是你爸媽不在了我們長輩說話你都不聽了?”顯然最後的一句話還是被他們聽見了。
“哪能啊,你們都是長輩說話我當然得聽。”
“我和你姥姥已經大半截埋在土裡了,能活多長時間我們都不在乎,只是我們放不下你,你說你是你媽媽的獨生女,要是真如你所說的你怎麼讓我安心離開。”
外公都已經說道這樣的地步,章玥也不還再說什麼,只不過去見幾個人也不會掉幾塊肉,大不了讓夏涵在中途的時候給自己打個電話說有事中途撤開,在這裡呆的時間不久他們也不會太折騰,只要是過完春節,早點聲稱公司有事先離開。章玥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我說你姥姥、姥爺都那麼大歲數的人了,人家圖個什麼還不是爲了你,還這麼不是好歹。”
“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讓你去相親你願意嗎?”
“如果對方還不錯那也沒什麼,難不成你真的一輩子單身,章玥你可要現實一點,那樣的話說說就行了。再說你現在都已經29了,29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我們已經成了剩女,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是越老越值錢,女人的青春很短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三十歲的時候不再是跟二十歲一樣有激情,期待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而是希望能平靜的生活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
“就算是你說的對方還行也就算了,這段時間裡我見了三個人,就那三個人單身也不足爲奇。他們的長相我也就不說了,見的第一個他問我月薪多少,發展的空間會有多大以後的月薪還會不會漲,他告訴我他現在的月薪說,自己現在的房子值多少車值多少。這不是愛財如命還是什麼,我是嫁給他過日子的不是跟他來算計的,我都沒說什麼,他倒好說了一大串。”聽章玥說完夏涵咯咯的笑了起來,轉身給她倒了杯水讓她消消氣。
“這第二個還是比第一個也好不到那裡去,在男生裡面算是比較長的頭髮,衣服穿的跟彩虹差不多,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他那指甲,長的讓我甚的慌,讓我看着就恨不得拿個剪刀給他剪了。第三個就是一未成熟少年,那眼睛跟三歲小孩差不所充滿了求知慾,還跟我討論着喜歡什麼動漫。你說就這幾個人我還能接受嗎,幸好我承受力夠強。你也知道我討厭那樣男不男女不女的男的,那樣不成熟的就更不用說了。”
“章玥,你是不是還放不閔辰,你是不是還在等他?”等她說完夏涵立即問道。
“說什麼呢。”開始章玥不語,後來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你敢拿閔辰的命來發誓說我剛纔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章玥一直沒有說話,夏涵確實說到了實處,因爲放不下,所以難以接受身邊的人,路揚和宋哲的好她不是沒看到,宋哲多次表達了他的意思她也知道。
“我是放不下他,但是我也在試着接受別人,結婚時一輩子的事,我不想讓婚姻的潛臺詞變成離婚。或許我可以將就一輩子,反正我也沒什麼留下的。可結婚後的過程就像是品茶的過程一樣,碰到一杯好茶你會時常想起來也會時常引用。碰不到整個生活就像是在喝一杯苦茶,飲了一口若苦不堪言那就不想再飲第二口,這樣也就漸漸的給忘了。”
夏涵沒有再說什麼,女人一生的不幸可能就在於不幸的婚姻,她沒有更多的資格說章玥。
大家也都是成年人,每個人總會有那麼一段故事、一段傷痛,打掉牙齒和血吞。一切苦果都是因爲自己做出的選擇,受騙上當就像是踩到屎,能忍就忍不能忍就保持成沉默,越少人知道越好。最好連自己都當一切都沒有發生,何必還要悲憤萬狀地示於人前。
晚上的時候路揚找到章玥,一起吃飯。順便送她回家,兩個人慢慢的在街道上,兩個人的話不多,晚上屬於這個城市裡的不是靜謐卻是繁華和冷漠。繁華的讓人可怕,冷漠的讓人可畏。
“章玥,對你來說我還有機會嗎?”
章玥沒有反應過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
“如果在上學的那會兒你能對我說這就話我會奮不顧身的跟你在一起,我會高興的要死。現在不會了,我會當你是句開玩笑的話,我們任然是好哥們兒,希望不會有下次,下次可能我們不會是哥們兒了。”
路揚看着自己的年齡也不小了,身邊接觸的人不少,但是如果說可以走到一起到結婚的人他選擇了章玥,覺得她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現在和章玥的關係挺好,她現在的狀態也挺好,沒有刻意的在意之前的事。便提起了這個頭,令他沒想到的是她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章玥沒有在意路揚所說的話,她知道路揚所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可以結婚過日子的人而不是一個愛人,所以她才說就當他沒有說過這句話,她也相信他不會再說這樣的話。兩個人就當是沒發生過那件事一樣,該一起玩的一起玩,路揚也沒有說過那句話。
這三年的時間裡自從換了工作的地方以後,工作的也算是順利,考過了藥劑師證以後也成了一名合格的藥劑師,因爲一開始的兢兢業業現在也成了公司裡面的骨幹。之前是寫專欄偶爾也會爲雜誌社寫寫小說沒有正式的出版過一本獨立的小說,這三年裡也算是小有成就出版過幾本自己的小說。這樣的平靜和安好不知道是不是有更多的不爲人知的秘密將會爆發。
三年裡閔辰也一直是努力的學習,拿到的倫敦大學裡的經濟碩士學位證,本來打算暫時不回國。但雙方的父母都說他們的年齡已經不小了,催着他們回國完成婚禮成家安心的接管公司。聽到這樣的話季伊曼自然是最高興了,閔辰的心裡卻有說不出的感覺。三年的時間能改變多少人多少事,她會怎樣,是已經和宋哲結婚了還是分手了,自己到底是想聽到什麼樣的結果,捫心自問希望什麼樣的結局。雖然恨她那樣的決絕和狠心,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沒有當時的那些事情還會不會成今天這樣的結局,如果沒有那些事情是不是已經和她結婚生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愛和恨,從來就沒有單獨存在過,一直是一起存在的,只不過是某個階段中,愛比恨多了一點兒,所以看見了愛,模糊了恨;或者恨比愛多了一點兒,所以看見了恨,模糊了愛,而我們,就都在這些被模糊了情感中,最終模糊了自己。
到心底的最深處,如果她有個什麼萬一他會開心嗎,如果她處在水深火熱中他會不管不問嗎,那一種都不是。他希望的只不過是大家都好好的,如果她能幸福那就夠了。
三年的時間裡她夢到過他、也很想他,章玥不知道她身邊悄悄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