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輾轉年華

驀然回首,青春就在等待中悄然失色。那人早已走遠,甚至銷聲匿跡,只留在自己心裡,自欺欺人地給自己一個地老天荒的傳說。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在最好的年齡我們剩下的是等待,在恰當的年齡選擇了離開,青春也就這樣在彈指灰間漸行漸遠。

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兩個人以前的住處,裡面的燈還亮着,想以前在這個時候如果他沒有回家她也會在家裡等着,現在他只能遠遠的看着她,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他也變得特別的迷茫與無助。

回到家之後他沒有大吵大鬧,沒有問爲什麼會這樣對他和章玥,他知道身在帝王家中的悲哀但是卻不想這一生被禁錮。

第二天一大早到了醫院,閔曦還沒有來。

“怎麼這麼早來了,有事嗎?”

“沒事,就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覈實一下。”閔曦知道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只不過比她預想中的要早了一些。

“夏涵跟你說的吧?”

“不是,不管是誰說的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我希望你不要再對我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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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我和季伊曼一手安排的。”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是一直都是最猜得透我心思、最幫助我的姐姐嗎?”閔辰拳頭打在了閔曦的桌子上。

“在那個時候你知道受經融危機的影響,不僅是我們很多公司就因爲這次危機受到或多或少的影響,剛巧碰到一些藥品質量的問題寰宇的股票大幅度下跌,公司股權受到嚴重影響,老爸希望你和季家能聯婚也好幫我們公司度過難關,後來你和章玥分手跟季伊曼在一起後也確實有了很大的轉變。他知道他和你的關係不好但又最聽我的話,所以懇求我幫助他說服你。那個時候正好看着他和那小姨經常吵鬧,所以我藉機跟他商量了一個等價交換的條件。”

“什麼條件?”

“和他現在的妻子離婚再和我媽復婚,所以在章玥找到我的時候我把病例拿給她看她也理所當然的相信了。之後將你們送出國,不是你正好也考了倫敦大學的GRE嗎,這對你不也是一件好事嗎?”

“真沒想到這就是你一手導演的戲,真沒想到你是幕後的主使者也是最大的獲益者。到現在你還覺得沒有錯一切都是爲了我好?”

這是個雜耍的年代,要麼耍猴,要麼被人耍,不幸的是他和章玥成了別人手中的道具。

“人人都想要一個圓滿的家庭,我也期待啊,每次看到別人一家人一起吃飯看電視有時間旅個遊你知道我有多羨慕嗎,每次回家都是空蕩蕩的,看着我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有多心疼,所以……”閔曦帶着些怨恨哭泣的說道。

“所以你將你自己利益建立在別人的感情上,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今後那家算是什麼,你們的家然,後我就是一個旁觀者被你們徹底的扔到一邊了是嗎?”

“不……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但是你是這麼做的。”

“爸爸選擇這樣做也是因爲你,他讓把這些財產留給你,不想你跟他以前一樣那樣辛苦。”

“少在這裡冠冕堂皇的說這些話,他還不是因爲自己,他不想失去自己的產業,他要是真爲我想那他就該知道我自己有能力,希望自己創造財富,希望我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而不是靠你們這樣的算計和施捨。如今你對我的好經過這次之後也算是兩清了,至於那婚禮你們愛誰誰去結,還要鄭重的告訴你們我不會讓你們當槍桿使。”

“你這樣做對不起伊曼,對不起大家對你的期待。”

“那你們就對得起我?”閔辰帶着失望而且失落的表情坦然的離開,沒有理會閔曦的哭泣聲,他也明白眼淚對於一直都要強的人是什麼感覺。就如章玥所說的,你不對別人狠就只能對自己狠,這一次他選擇了自私。

一連着好幾天都沒有回家,除了難以面對自己的父親和姐姐以外,還在想着怎麼樣可以讓章玥原諒自己,又怎麼可以回到從前。如果他當時堅持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如果當初她勇敢回憶是不是不一樣,這次不管章玥再說什麼也不放棄。

從家裡出來後沒有急着去找章玥,現在這個時候她不一定會見他。發了幾份簡歷之後來到了B市來到了之前的住處,在章玥學校周圍看了一圈並來到了她父母的墓碑前。他還清楚的記得在章玥父母離開時她的傷心和無助,在那個時候他清晰的對她說過永遠在一起一直陪着她,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他沒有實現自己的諾言,不管有沒有以後都會好好的對她,只要她願意會成爲她陪着走下去的人。就是在這個城市他遇見她決定要和她在一起,也就在這個城市他決定要好好的愛護她一輩子,而她也是那個無條件對他好的人。

來到了G市,來到了她的學校,學校和之前一樣沒什麼變化仍是朝氣蓬勃來來往往的人。一個人晚上走在操場上,和以前一樣晚上的操場仍是情侶聚集的場地,有徐徐的涼風,也有晚上鍛鍊的人。是在這裡他說的開始,晚上和其他情侶一樣沒事會來手牽手一起散步,也是在這裡發生着一次次爭吵然後再次和好。什麼都還在只是他們已經不再,什麼都還在只是他和章玥的感情或許已經不再,這裡成爲了更新的一代,但他依舊可以聞到那片樹林帶來的新鮮空氣和這個校園所帶來的獨特氣息。

饒了一大圈之後回到了C市,看着在路上行走的人他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到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他輸給了自己最親的人,失去了最愛的人。他以爲這個城市見證的是他們兩個的感情,從懵懂青澀的少年變成熟的人,他以爲他可以像之前找一個地方那樣回憶,可他卻發現兩個人很少一起好好看過這個城市,最熟悉不過的屋子和它前面的那條街,來到之後習慣性的看了看裡面燈是亮着的,她這個時候會在做什麼、會在想什麼、身體還好嗎,他什麼都不知道,原來他失去了這麼多可以說是她的全部。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門口,本想敲敲門進去,他發現此時此刻沒有那個勇氣。

路揚打電話聯繫上了章玥,章玥看着屏幕猶豫了半天,她也早早的將之前兩個人的壁紙換了,還是接聽了電話。

“章玥,這幾天家裡出了點事情我回家了一趟,手機也關機了,對於那天的事情我只能說抱歉。”等他說了之後兩個人都停了下來,本來這樣的事情不需要的太多的解釋和道歉,他能說什麼無非是那晚喝多了,對於事情之後男人往往一句對不起就草草的了結了。

“章玥,你在聽嗎?”

“在聽,你說。”

“我會對上次的事情負責,如果你有什麼我都會負責。”章玥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正常上班以後他跟正常人一樣朝九晚五的工作,下班後會到他們以前的住處看着燈由暗變亮再變暗。無疑宋哲成了他唯一一個可以說心裡話的人,他對章玥的相戀只有這些就能懂,現在能做的就是這樣在暗處看着她,祈禱她好好的。

“現在準備怎麼辦,這樣在她樓下不見她也不事兒啊。”

“現在特別沒臉見她,還能見到她已經是上天對我最好的恩賜。”

“臉皮這事只要你願意你都可以把你身邊的東西留住,要是緊緊的守着不放就什麼也留不住。”

閔辰開始相信這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愛,在見到的第一次,就註定要羈絆一生,就註定像一棵樹一樣,生長在心裡,生生世世。

閔辰現在所做的經過宋哲到夏涵最後到章玥的耳中,她是無動於衷,這場所謂的風花雪月的愛情裡有她不能承受之輕。

又到週末的時候章玥想着出去看看,來到了一個臨海的小鎮。這裡的海不像夏威夷那樣有一個長長的沙灘和人來人往遊客,相反這裡比較安靜,白天的時候會到一個人在還旁邊走走坐坐,這裡有很多很大的石頭,天氣好的話可以讓人躺下來休息。她之前不止一次的來過這裡,這個地方有自然的風光,可以聽到水衝擊石頭的洶涌澎湃的聲音,也可以聽到從岩石上落下的宛轉悠揚的聲音,一眼望過去看到邊,從面前開始到遠處藍色也逐漸加深,在這片海之下有些多少動物爲了生存在拼命掙扎着,也有多少動植物又在新生,這是大自然賦予的深邃和神秘,循環不止,涓涓不息。

沒什麼特別事情的時候她帶着一包零食早早的來到這裡做一天,直到夕陽西下,在這裡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和安詳,也在這裡她感覺到了水靜流深、人靜心神的道理。

在不遠處也有一個人跟隨者她,太近怕她會發現,太遠也怕看不見她,就這樣看着她,閔辰知道在這三年裡她受了多少苦,一個人忍受着一切,所以現在纔會喜歡這片海,就像是海水一樣可以什麼不想什麼不做,只是隨遇而安。這樣的時候就像是那首詩描述的一樣: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雖然身處它地,但她還是忘不了眼前的這些事情,面對這些,她就是一個普通女子何以讓她有天空般的胸懷來容納、寬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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