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鼻青臉腫的蠍如此發問,讓上原感到很好笑,“太胡來了,蠍,你差點被查克拉線割斷了頸部,那樣你就毫無價值的死掉了,明白嗎?”
“暗部的傢伙把整個看押室全打碎了,才把你一起救下……”
一場砂隱高層的誤會,也讓千代婆婆虛驚一場,真相明瞭了,蠍所謂的“自殺”行爲,只是他一次修煉忍術的嘗試而已。
蠍沒能一下就好了學會了八門遁甲,他對比耿耿於懷,對上原充滿了怨念,他覺得上原這傢伙可能對自己有所隱瞞。
小孩子作死不分年齡,頸部的傷口剛好,蠍就拉着上原去了崖壁那裡,他要再試一次,就像上原那樣把自己整個綁起來,再高高的躍下。
真是衝動,上原可沒膽量在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的情況下,謀殺一般把蠍從高空拋下去,就是蠍自己想嘗試也不行。
“我早說過了,修煉八門遁有極其苛刻的身體條件。”說着,上原有意的握緊了拳頭,緊繃起手臂,這具讓上原極其滿意的體魄,陽光下,臂膊隆起的肌肉散發着古銅一般充滿力量感的顏色。
“我的力量你可是見到過了,像你這樣瘦弱的小鬼,我一根手指輕輕的彈一下就能彈死一個……”囂張的上原。很快,他的神情變得扭曲了。
“嗷霍~痛痛痛!撒手!”
蠍不滿上原用一根指頭對着自己的腦袋比劃來比劃去,還說一個腦瓜崩就能彈死自己,蠍自然是不服了,他抓着上原的手指一副要把它弄折的樣子,直到上原痛的求饒他才放手。
要不是看蠍還是個小孩子,早一拳把他捶死了,不停甩着手指的上原如是想到。
“要學習八門遁甲的話,”上原捏了捏蠍的小臉蛋,“首先要讓自己變得強壯起來,嗯,要多吃些肉。”
貌似很有道理,蠍想了想,暗自決定了,以後就只吃肉好了。烤蠍子,烤沙漠蜥蜴,烤沙漠眼鏡蛇……
新癒合的傷口總是會有癢癢的感覺,上原於是就看到了蠍在不停的用手撕扯着頸部纏裹的紗布。
上原看不下去了,制止了他的動作,“蠍,我很好奇,在暗部的看押室裡你是如何做到差點把自己殺死的?”
就像用一把刀把自己捅死很容易一樣,單純的不借助工具要把自己掐死讓自己死於窒息這很難,因爲生物有本能的求生欲,身體的本能會制止這一動作。
蠍沉思了一會兒,給上原演示着。
數道查克拉線自蠍的左手手指中涌出,靈活的像是活物一樣,查克拉線在操控下鑽進了蠍的身體中。
“心臟,肺部,喉,頸部大動脈……”上原一下就明白了蠍要幹什麼,而蠍的解釋證明了這一點。
“通過傀儡線扼住身體的技能,讓自己失去力量,甚至失去進行多餘動作的能力,製造出瀕死的狀態,然後,”蠍右手的查克拉線調皮的挽成了那種上吊用的繩套,套在了自己脖子上,“然後這樣我就可以真正的殺死自己了,把自己置於真正危險的境地,才能逼迫出身體的潛能。”
爲了掌握力量不計後果的小鬼,上原咂了咂嘴,很想教育一下蠍,卻發現自己沒理由這麼做。畢竟先進行危險嘗試的是自己,蠍充其量只算得上一個拙劣的模仿者。
“可是,你是如何知道一定能把自己逼迫到瀕臨窒息的境地的?”上原表示懷疑,用查克拉線扼住身體要害,會讓身體虛弱下去,直到失去了掙扎的力氣,而剩下的力氣卻恰好能維持右臂的查克拉線……
這不僅需要高超的醫療忍術知識,對身體構造很熟悉,而最重要的,是對自己有極度清晰的瞭解,就像瞭解機器那樣,瞭解身體任何狀態下的極限。
上原莫名想到,蠍這傢伙在無聊的時候不會是在拆自己身體來玩吧?想想就很可怖,這也難怪,原著中他會把自己做成了永不腐朽的傀儡。
蠍對身體太過了解了,深知生命軀體的脆弱,而又精通於傀儡術和人傀儡的研究……
上原在發呆着想事情,蠍同樣在皺着眉頭沉思,對啊,自己怎麼就知道一定能恰好保留維持控制查克拉線的能力,卻又恰好讓身體失去做出額外的反應。
就像呼吸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如果突然有人問你一句,你是怎麼呼吸的?
接下來,會是一副愕然的面孔,差點都會忘了怎麼正常呼吸了。
“可是,我就是知道!”想的腦殼疼,蠍煩躁的隨意回答了上原。
上原笑了,“蠍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優秀。”
蠍睜着不解的大眼睛看着上原。
“對於力量,蠍,你覺得什麼纔是對自己而言最強的力量?”
“一拳能把石頭砸碎,這是最強力量嗎?”
蠍看了看自己跟上原沙包大的拳頭相比毫無力量感的拳頭,如果自己能夠一拳砸碎一塊石頭,那肯定就是自己發揮的最強力量了。
“又或者,能一拳打穿牆壁,纔是最強的力量?”
“都不是。”上原笑着,自己給出了答案,“最強的力量不是與別人比較得來的,而是逼近自己身體極限的力量。”
“當你揮拳打向牆壁,手臂折斷的時候,那就是你身體的極限力量。”
蠍依然不解。
“好吧,”受不了蠍智商顯示爲負1一般的眼神,上原決定解釋的更詳盡的一點,“曾經有前輩告訴我,知人者智……奧不對。”
忍者世界的吊毛們,大概不能完全理解成語的吧,上原抓了抓腦袋,換用更合適的方式來說,“清楚的瞭解別人的人,是一個有智慧的人;清楚的瞭解自己的人,是明智的人;戰勝別人的傢伙,可以稱之爲掌握了力量的人;可是,只有戰勝自己的人,才能稱之爲強者。”
“所以,不要再試圖掌握超出自己極限的東西了。”上原用手掌一下就能按着蠍的整個小腦袋,“我們要征服力量,而不能成爲力量的傀儡。”
在蠍的稚嫩世界觀還未成型的時候,上原貌似很有道理的話讓蠍無法反駁,他只是茫然的點了點頭。
戰勝別人,只是能被稱爲擁有力量的人,戰勝自己,才能被稱爲強者嗎?
一點點火焰在蠍眼睛裡燃燒,最後,焚盡了所有的黑暗。
“八門遁甲我不要自己學了。”蠍抱着雙臂一副大爺一樣的語氣,“我要上原你教我,要有穩妥的方法才行。”
“成交!”上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