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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三爺爺閉上眼睛,若有所思,“老了不中用了,以前的事情想不起來了,印象裡也沒聽你父親說過。?樂?文?
扶着浦三爺爺來到貨車旁,浦三爺爺甩開我的手,在韓寧耳邊輕語幾句,我看到韓寧臉上微微抽動了一下,隨後堅定的點了點頭,浦三爺爺帶着滿足的笑容,上了貨車,離開了李家村。我知道韓寧一向冷靜,而且喜怒不形於色,即便天大的事情發生,他都可以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可浦三爺爺到底說了什麼,竟然能令他反應如此之大。看着貨車一路遠去,我忍不住問韓寧到底聽到了什麼。韓寧卻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告訴我:“一句不能跟你說的話。”
浦三爺爺走後,我好像丟了魂兒一樣,連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一個很不平凡的人。
拿着父親留下的殘卷,三人回到屋裡,將所有的門窗都關好,窗簾門簾都掛上,整個屋子被圍得嚴嚴實實,如果不瞭解情況,一定以爲我家有人聚衆賭博或者吸食大煙呢!
我將銀鑰匙,天書文字的拓片,還有鬼子倉庫辦公室裡淘換來的殘卷,父親留下來的另一本殘卷和圖紙悉數放在桌子上,眼看着這些東西開始發呆。韓寧對這些神秘之物不太感興趣,昏昏欲睡,趙欣一頁一頁的翻看,當看到那片血紅色的紅葉時,手一哆嗦,將兩本殘卷都扔了出去,閉着眼睛喊道:“什麼東西!這麼噁心!”
我將她扔出去的東西撿了回來,笑道:“這是紅葉,不過這一個只是標本,當年韓寧有一片活的,不過丟在黑巖嶺裡面了。”
“活的?!”趙欣奇道。
我點了點頭,“就是新鮮的,不過這玩意兒新鮮的時候真的好像活物一樣,掉在地上會將周圍的花花草草全都染成血紅色。”
趙欣眉頭緊鎖,不敢再接紅葉,拿起兩本殘卷,接着翻了翻,問道:“這一本是伯父留下來的,這一本是在鬼子倉庫辦公室裡發現的,這兩本書的材質很奇怪,會不會隱藏着特殊的秘密?”
我的腦海中立刻閃現出父親的形象,此時我還不能完全接受眼前的事實,不能接受父親留下來卻不願意給我的這件遺物。
拿出一支菸,邊找打火機邊回答:“這些殘卷顯然是撕下來的一部分,弱光環境下會發出微弱的亮光,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難不成是隱形字?”趙欣猛地一拍桌子。
我嚇得一哆嗦,嘴裡的菸捲也掉到了地上。趙欣伸腳踩了踩,踢到了角落裡,瞪着眼睛說道:“會不會是那種隨處可見的把戲?”
我眼前一亮,顧不得心疼被踩滅的菸捲,咂摸嘴說道:“呦呵呦呵,大小姐,看來你心裡早已經有數啦!什麼把戲?”
趙欣表情得意,“澱粉遇碘變藍,或者用牛奶寫字,塗檸檬水即顯現的方法?”
我跟韓寧相互看了看,覺得這個辦法值得一試,這些東西都不難買,可折騰了一上午,我們發現,這些所謂的土辦法在殘卷面前都是徒勞的。趙欣有些不甘心,喝了一口剩餘的檸檬汁,猛拍了一下桌子,我一個沒坐穩,滑到了桌子下面。
“老李,這東西是伯父留下來的,說明破解辦法肯定跟伯父有關係。”
我從桌子下面爬了出來,拍了拍胸口道:“我發誓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另外,請你下次別一驚一乍的,我這脆弱的心靈哪裡經受得住如此摧殘。”
一旁假寐的韓寧,突然從座位上起來,表情變的很認真,語氣卻十分冷淡:“我覺得趙欣說的有道理,老李,你還是好好想想到底叔叔有麼有留下來什麼東西,可能跟殘卷有關係!”
我稍微平復心情,努力回想父親說過的話,或者某些習慣,不過這一切顯得是那麼遙遠,因爲在我的印象了,除了父親平時對我的嚴厲教導,沒有其他特別的印象。趙欣擺了擺手,說想不起來就先別想,還是看看其他物件,能不能發現線索。
趙欣很冷靜,指着其中一張圖說:“這是黑巖嶺的地圖嗎?”
我搖了搖頭,“可以肯定這張圖不是黑巖嶺的地圖,黑巖嶺的地圖遠比它要複雜。而且,這裡一片片十分醒目的巨大芭蕉葉,很顯然是我們看到的紅花,所以是紅山的可能性大些。”
“或許根本沒有任何秘密,殘卷只是用來夾紅葉標本的,或者只是爲了告訴你紅葉紅山存在的事實!”趙欣雙手託着下巴,杵在桌子上自言自語,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說不定只有irina知道該怎麼做。”
我聽到irina這名字,腦海裡浮現出黑巖嶺的遭遇,陷入了沉思。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屋子裡滿是掛鐘發出的滴答滴答鐘擺聲,襯托出此時此刻的寂靜。
趙欣的注意力被掛鐘吸引,不經意間轉移了話題,“老李,你家掛鐘挺漂亮,不過不像是市面上售賣的,哪來的?”
“我印象裡好像是父親自己做的。”
“伯父好手藝啊!”趙欣誇道。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手藝是不錯,可夜深人靜的時候,掛鐘滴滴答答擺動聲和整點報時聲音,聽着睡不着覺啊!”
趙欣說:“你不懂得欣賞藝術和這種聲音妙處,曾爲慈禧太后畫肖像畫的美國女畫師凱瑟林·卡爾在《禁苑黃昏》一書中寫道:慈禧太后的臥室裡,牀的架子上放了15架正常運轉的鐘,它們滴滴答答地走着,報時信號又絕對不同時敲響,足以將一個神經質的歐洲婦女逼瘋,可是太后好像一點沒有神經質。”
“是嗎,難道說這玩意是用來修煉一個人的意志的?”我不經意的回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眼看着左右擺動的鐘擺,突然覺得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具體也說不出來到底那裡不對。心裡正納悶,韓寧突然拍了拍我肩膀問道:“老李,你家的掛鐘鐘擺好像掉漆了?”
我來到掛鐘近前,果然,鐘擺的邊緣顏色有些淺淡,怪不得自己覺得有些不對勁,我一直以爲這東西應該是實心不鏽鋼製品永久不壞,怎麼會掉漆呢?起身將掛鐘從牆壁上摘了下來,放在桌子上,三人不約而同圍攏過來。
這是我第一次仔細觀察這座掛鐘,大小跟鞋盒子一般,側開門,外面罩着一層玻璃,除了銀灰色的錶盤和紅木色彩的外殼之外,那有規律搖擺的鐘擺聲顯得十分悠遠。
屬鐘擺的邊緣的確有些掉漆,就好像脫落的雞蛋皮,取下鐘擺,發現玻璃鐘擺表面其實是一層薄薄的金屬塗層,用手颳了刮,金屬塗層竟一點點脫落下來,更令人奇怪的是,塗層下面並非想象中的金屬材質,而是透明的橢圓形玻璃。
三人面面相覷,隱約覺得這鐘擺有些古怪,將玻璃鐘擺表面的金屬圖層擦掉,底下是一塊橢圓形的透明玻璃,好像小時候玩兒的放大鏡。我忽然想起當初父親安裝鐘擺的時候十分小心,難道說這塊玻璃狀的東西很重要?
“這是一副眼鏡!”趙欣漫不經心的說道。
“什麼意思?”韓寧嚴肅道。
“古代西方有些把戲,把文字寫在紙上,卻無法用肉眼看到,必須通過佩戴特殊的眼睛才能解讀,完全利用了光線折射原理。”趙欣頓了頓,“殘卷和玻璃鐘擺之間肯定是由某種特殊的光線連接,殘卷上攜帶特殊光譜,必須使用特殊的玻璃折射才能完整呈現,這種設計無疑是既隱蔽又先進,可謂是安全性和便捷性完美結合。”說着一把抓過橢圓玻璃,放在殘卷上面,緊接着,趙欣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呼道:“太不可思議了,我這是在看電影嗎。”
我趕緊湊了過去,透過橢圓玻璃鐘擺看殘卷,頓時大吃一驚。殘卷書頁上傳來了一個個閃動的場景,隨着玻璃鐘擺的上下移動,裡面的圖像也發生着變化,真的像看電影一樣。
畫面內容有些撲朔迷離,我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宮殿,雄偉無比,好像西藏的布達拉宮,不過規模小了些,自此之後的畫面似乎都是以宮殿爲基點進行拍攝的。先是遠處的一座不算高大的山嶺,形狀有點像一個不規則的四邊形,半山腰是一座巨大的瀑布,瀑布奔流不止,彷彿能聽到水砸到地面的巨大響聲。山腳下是一片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時不時的有一些大鳥從樹冠上飛來飛去。透過原始森林,隱約可見的是泛着紅光的芭蕉葉,這些芭蕉葉被樹葉遮擋變成了一個個紅點,但仍然沒有削減血紅色帶來的恐怖震懾。
再往後面除了一些類似的風景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因爲只有十幾頁,所以圖像就此終結了,然而,就在我收起殘卷一瞬間,玻璃鐘擺裡閃過令人吃驚的一幕。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我看到了一抹紅色在空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