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電話裡傳出的聲音,李泉心想這個姐姐真有個性,和所有家人的關係都不好,那就不需要考慮留面子的問題。
傍晚時分,旺角最繁華的商業步行街,李泉緩步而行左顧右盼,尋找着看起來像是看場子或是不混正行的混子。
路邊兩個蹲着抽菸的年輕人,奇裝異服染頭髮,李泉走過去蹲下,手裡拿着兩張百元鈔遞過去:“兩位,打聽個事,知道旺角大飛麼?我想找他。”
兩個年輕人轉頭,有些稚嫩的臉孔像是高中未讀完出來瞎混,其中一個拿了錢,語氣囂張的說:“你他麼誰啊?大飛哥可不是什麼癟三都可以見的。”
李泉禮貌的笑,眼裡藏着冷芒:“聽說大飛在旺角吃得開,想和他談個生意。”說着手裡又拿出一千,“幫忙帶個路,這是酬勞。”
之前沒說話的學生仔連忙搶過李泉手裡的錢,數了一遍之後臉上掛着嘲笑:“想和大飛哥做生意?從頭看到腳,我也沒看出你像是做生意的。找我們打聽大飛哥,不是條子就是傻子,看你花錢這麼爽,肯定是傻子咯,快點回家找媽媽多喝點奶,長好腦子再出門。”
自認空手格鬥老子天下第一的李泉,蹲在路邊被兩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子嘲笑,這也沒誰了。
給了兩人各一個大嘴巴子,輕輕的“摸”了一拳他們的腹部,然後拖到路邊的垃圾桶處,頭朝下的把兩人塞進垃圾桶。
嘴那麼臭,一點眼色都沒有,沒斷手斷腳已經算李泉仁慈,順便刷了幾點積分,因爲對方拿了錢不辦事,變成違法分子。
不過有一點他們沒說錯,找街邊小混混打聽,確實不妥當,他們的等級太低,即便真是在大飛手下混的,中間不知道隔了三個還是五個大哥,一層層找上去太麻煩。
找人那麼辛苦,乾脆讓別人來找自己更輕鬆。
李泉花點錢在路邊店找了一塊大紙板、一根長竹竿,用黑色油筆在紙板上寫了一首打油詩,紙板黏在竹竿上,豎在人來人往的街口。
“旺角大飛是根草,爸爸是誰不知道。旺角大飛是個寶,媽媽哄着才睡好。橫批:天生缺爹。”
旺角可是港島的繁華商業區,而步行街又是旺角的精華之地,平時也經常會有些普通人看起來很出格的行爲藝術上演。
但作大死的行爲藝術旺角人真沒見過,知道大飛名頭的,對李泉是搖頭嘆息不已,感嘆好端端的一個人,過不了今晚十二點要變屍。
不知道大飛名頭的,也能猜到掛着旺角名頭的人物大概是個什麼人,興致欣然的站在不遠處等着看好戲。
打油詩的效果很好,等了沒到十分鐘,李泉看到手裡提着鐵管木棍氣勢洶洶跑着過來的七八個青年男子。
隨之而來的,還有兩個軍裝巡警。
當街開打的話,恐怕會引來更多的警力,李泉把竹竿扔向混混們,對着他們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轉身就跑,後面一夥人怒氣值爆棚,要不是血統不對,怕要變身超級賽亞人。
不走大路,保持着混混們能夠緊追的速度,李泉專門找巷道小路鑽。
身體貼在轉角的牆上,七八個人全力奔跑着轉彎,跑過了五個人最前面的才反應過來牆邊站着一個人。
李泉踏前一步,對着中間一人抓臂提領藉着其前衝的動力旋身向後橫着扔出,撞上跑在後面剛轉過來的三人,全都滾作一團。
前面的四個人停下腳步返身揮着鐵管和木棍砸來,李泉側身閃避拿住一人手腕一捏奪過一根鋼管,方寸之間閃避騰挪時手中的鋼管精準的敲打在幾人的手臂和小腿,力度掌控恰到好處,落點的骨頭折而不斷,後面爬起的四人也沒逃脫同樣的下場。
某些時候,李泉也挺佩服這些喊着“出來混,就要講義氣”的混子,八個人都至少折了一手一腳,橫躺一地痛得滿頭冷汗,卻咬着牙閉口不說大飛的下落,開口全是髒話。
其中一人很是陰狠的喊着:“有種你就打死我們。說不知道旺角是大飛哥說了算的,敢得罪我們,不但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連你家人也別想好過。”
扔掉手中的鋼管,李泉走到放狠話的人面前蹲下,右手在後腰摸了一下,一支黑的發亮的手槍朝他沒折的腿膝蓋開了一槍,然後頂在他的腦門上:“你們明天的太陽我看不看無所謂,就是有點擔心你以後的生活。折了手腳,又廢了一個膝蓋,治好也是個廢人,活着也只能連累家人受苦,不如我好心點送你一程,如何?”
臉上的陰狠沒有了,換上的是驚恐懼怕:“別殺我。我說,大飛哥在飛旺夜總會。”
出來混的,受些傷當成家常便飯,不求饒不出賣顯得硬氣,甚至可以當成日後的威風史。可要是真的小命不保,什麼義氣、大哥、朋友、甚至親人都可以出賣。
等幾個巡警沿着槍聲小心謹慎的來到這條小巷,只見到一片慘象,七個人折了手腳忍痛流汗破口大罵,捱罵的是個流淚流血抱着中槍膝蓋的混子。
又是八十積分落袋。
夜燈初上時分,李泉站在飛旺夜總會門口,心裡暗贊不愧是旺角話事人,一棟數十層的大廈,前三層都是夜總會的地盤,是大飛的老巢。
一層主要是卡座、舞池、歌臺、吧檯、廚房,二層是包房,三層是倉庫、大飛的辦公室以及一些休息間。
外部走電梯,內部有樓梯,每層的安保、領班、經理都有對講機。
時間尚早客人不多,李泉走進夜總會大門,卡座大多空着,舞池只有小貓兩三隻在亂扭。
招手叫來服務員,李泉拿出五百元遞給她:“幫我開個隔音好的包房,不要大但要乾淨點的。”
相貌不錯的服務員白了一眼,顯然想歪了:“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