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的局面因爲韓非的出現,開始變的相當的微妙,事情有點朝嬴政和呂不韋正面衝突的方向發展了,這一切韓非看在眼裡,選擇了沉默。歷史告訴韓非,贏政是這場鬥爭的最後勝利者,不過現在似乎還沒到針鋒相對的時候。因爲不速之客參與到權力爭奪的戰場中來,這個人就是?毒。
自打和趙姬勾搭成奸後,?毒的特長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歷史的趙姬據說是個性欲旺盛的女人,沾上就離不開?毒了。在趙姬那得了寵,?毒便開始動歪腦筋了,整日裡在趙姬那裡吹枕頭封風,什麼男子漢要做點事業才行啊,變着方子的想要權要官,他也不想一想,腦袋上還抗着一頂太監的帽子。
偏生牀上被伺候舒服的趙姬,腦子直接進水了,居然也就答應下來。這不,早晨起來就帶上?毒和一干宮女,上贏政這邊來了。
贏政是個暴君還是明君,後人自有評述,且不說他。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贏政是個勤政的君王,一大早就開始看案前堆的老高的竹簡了。
母親來見,贏政自然要放下公務迎接。趙姬也沒有久留的意思,見了面便開門見山道:“大王,日前本後封了?毒爲長信候,既然有了爵位,也應該有點相應的職務纔是吧?所以本後來找大王您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位置安排一個。”
贏政一聽這話心理就不爽了。趙姬這是明着要幫?毒要官來了。贏政當初和趙姬曾一同流落趙國,共過患難,感情還是相當深厚地,因此並沒有將不快流露出來,沉吟了一陣後道:“母后,此事寡人一個人說了未必管用。這樣回頭寡人找丞相商量一下如何?”
贏政搬住呂不韋來做擋箭牌,趙姬自然是知道贏政心裡不痛快了,剛想着就此算了,可是一轉頭見?毒目光中殷殷急切的眼神,便狠下心來說:“丞相那邊,回頭本後招他入宮商議就是,大王您先給個準話。”
贏政見推脫不掉,苦笑着道:“母后且先回去,寡人再想想,儘快給您個答覆就是。”
趙姬也不好逼着贏政立刻表態。只好先回去了。
贏政送走趙姬,看着趙姬和?毒消失在遠處,不由回到案前,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李斯見贏政臉色難看,靠上前來低聲道:“大王。不必動怒,且先看那呂不韋如何說話。”
贏政坐着生了一陣的悶氣,也沒了處理公事的心思了。想想擡頭問李斯道:“韓非最近如何?”
“三日前去見了一回趙嘉,之後便整日呆在驛館裡不出來。呵呵,這些日子楊端他們輪流登門去拜訪。都是去討教一些兵事,順便噌點酒喝。按照大王的意思,王賁負責韓非地安全。這小子似乎挺開心,整天跟在韓非屁股後頭樂呵呵的。”李斯儘量的說點輕鬆的,想緩急一下贏政心頭的怒氣,果然贏政聽了這話,不由笑了起來。
“算了,今天也沒心情處理公事,我們出去轉轉,來人!”
韓非住着的院子裡,光是守衛的士兵就是五百人。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作爲一個趙國的使節居然如此拉風,實在是一件有趣的事。
迎回趙嘉地事情遲遲沒有着落,韓非也不着急,不過身邊老跟着幾百士兵的日子確實不怎麼自在,想出去轉轉,王賁立刻就召集人手要跟着,韓非怎麼說王賁都要帶兵跟着,氣的乾脆也不出門了,就呆在驛館裡。驛館裡好吃好喝,舒服是挺舒服的,就是一點無聊。
李斯那傢伙一直沒露面,韓非想打聽一下葭如的事情都沒機會,名不正言不順地,算算身邊前後也有幾個女人了,現在居然一個都沒在身邊,喜兒和孿生姐妹都不滿16歲,實在下不去手啊。
無聊的韓非只好化慾望爲鍛鍊身體的動力,一大早起來在後花園裡一二三四的喊着口令,韓非身邊的人是見怪不怪了,王賁手下地士兵們倒是覺得新鮮,沒多一會就圍上來一羣人,遠遠的看着熱鬧。
人在無聊的時候,嗖點子自然是很多地,韓非見這幫子士兵在邊上看,王賁還帶頭在看,心生一計,叫來王賁。
“我教你一個新的訓練士兵的辦法好不好?”王賁不明就裡,這些日子和韓非相處下來,對韓非敬仰無比,稀裡糊塗的就點頭應道:“好啊先生!”一點都沒注意到韓非臉上優點類似人口販子得手後的微笑。
“李強!”韓非喊上一嗓子,李強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公子,有啥吩咐?”被韓非慣的沒上沒下的傢伙,禮都不見一個就問韓非也不計較這些了,笑嘻嘻的說:“王將軍想讓他地士兵接受本公子的訓練方法,你帶上兄弟,給做個示範。”
“好嘞!”李強應了一聲,轉頭大聲就喊:“兄弟們,集合了。”
被韓非折騰幾個月,手下這幫人已經有點樣子了,李強一聲招呼,立刻在院子禮空曠處排成了一個四行的隊伍。
“向左轉,向右轉,立正!稍息!報數!”
“1、2、3、4……”說實話還真的有點正規軍的味道。隊列訓練這個東西,在冷兵器時代未必能看出有多大的作用,不過練好隊列,肯定對增加士兵之間的凝聚力有幫助,而且也能讓士兵習慣服從口令。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種訓練還是很必要的。
地方太小施展不開,韓非讓王賁挑選一百人出來,又王賁親自帶隊,讓李強等人教他們。太陽出來了,雖說是秋天,太陽不是很毒,不過曬長了也不是滋味啊。韓非自己搬了把椅子,遠遠的找個涼快地方在看熱鬧,折騰人的日子還是很愜意的。
很塊王賁就發現,自己和手下們根本就分不太清楚什麼是左右,沒多一會便被弄的頭暈腦漲的,半個時辰後,韓非見場子裡李強他們正得意的吆喝着,很有一點翻身做主人的架勢。嗯嗯!是時候了,韓非悄悄的溜回屋子,帶上喜兒和孿生姐妹,趁着王賁頭暈的當口,這就要偷偷的溜出去。
可惜,韓非的陰謀沒能得逞,剛邁步出了院子,迎面就看見李斯在前,贏政鬼鬼祟祟的穿着便裝一起往裡走來。
“當大王的也不容易啊,普通人雖然苦點,但還是樂趣多啊。”韓非感慨一聲,露出微笑,朝贏政迎了上來。
“先生好算計,居然知道寡人要來,主動出來迎接。”贏政走上前來,搶先誇了韓非一句,臉上敬佩之色誰都看的見。韓非暗暗苦笑,這都哪跟哪啊,變着方子折騰王賁,就是想偷偷開溜出去閒逛,沒曾想贏政來的及時,白折騰了。
擠出一點高深莫測的表情,微笑着拱手道:“見過大王。”韓非沒有跪拜,贏政似乎也不介意,上前來笑道:“先生住的還習慣麼?”
“驛館裡一切安排都很周到,多謝大王關心了。”韓非往邊上讓一讓,朝李斯拱手道:“師兄一向可好?”贏政在,李斯自然不會多話,笑着點頭道:“還好。”
一行人往裡走,進了院子看見王賁和手下那些士兵在那左右不分的亂轉,樣子很是有趣,贏政見了不由露出開心的笑容道:“這事怎麼回事?”
“本人琢磨出來的一點小玩意,訓練一下士兵們的集體反應能力,如後上了戰場,對令行禁止都很有好處,一切行動聽指揮嘛,當兵的自然要先習慣一下。”韓非笑笑道。
贏政聽了停下腳步,口中低聲的嘟囔着:“一起行動聽指揮?嗯!這話有道理,先生果然不凡,隨便一句話都透着深意。”
二十一世紀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贏政聽着居然覺得新鮮,看來歷史總是在進步。
“大王過譽了!”韓非笑笑,沒有多做解釋。
“不!一個國家,要想不斷髮展壯大,就必須上下一心,就必須只有一個聲音,否則你要這樣,他要那樣的,啥事都做不成。先生的書我認真拜讀過,對其中的觀點大爲讚賞。”贏政頗有感觸的說着,韓非子的理論本質上是帝王學說,主張郡主集權,這實在是太對贏政的胃口了。所以韓非簡單的一句話,纔會引起贏政太多的共鳴來。
贏政這會又想起早晨那點事來,再聯想到呂不韋對自己的牽制,心情又有點低落了。臉上帶着一絲的悵然,嘆了一聲道:“先生所言,幾乎都說在贏政的心坎上,一直想向先生多多請教,只是沒機會。走,我們進去坐坐,出來一次容易,今天要好好跟先生請教一番。”
王賁眼睛挺尖,遠遠的就看見贏政和韓非這邊的事,連忙一通小跑過來見禮道:“參見大王!”王賁倒也聰明,知道贏政沒有聲張的意思,便沒驚動大家。
“你繼續吧?”贏政微微點頭後,轉身對韓非很是客氣的說:“先生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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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政發話了,王賁只好鬱悶的回去繼續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