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審犯人啊?討厭!”風玉璇的反擊是臉上羞怯的一笑,一個白眼丟過來,還有一份惱怒在其中。
“哈哈!不說算了,時候不早,我回去了。”韓非也不生氣,臉上恢復了平靜的微笑。
“你坐下!討厭,好好說話不會啊?”風玉璇。似乎有點急了。
韓非只得再坐下,不過這會是端正的坐着,目不斜視,風玉璇看着臉上又氣又腦,扭過頭去不看韓非,也不說話。
堂前安靜下來,見氣氛不對,喜兒拉上孿生姐妹,悄悄的溜了出去,其他伺候的下人也都是知道分寸的,一個個都溜之大吉。
好一會,風玉璇纔回過頭來,一看韓非的樣子又生氣了,原來韓非居然在那閉目養神來着。氣歸氣,風玉璇咬牙切齒的瞪了幾下韓非,最終還是長嘆道:“我也是下午纔得到的消息,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他們混在商隊裡來,有多少人現在還不清楚,有新的情報我會通報你。本打算見了你就說的,只是你現在這德行,看着我生氣所以不想說。”
韓非還是閉着眼睛,風玉璇頗爲委屈的嘟囔道:“怎麼?還不滿意啊?”
韓非繼續沒反應,風玉璇這下真的急了,雙手猛的伸出,按住韓非的肩膀往前一推,口中惡狠狠的說:“討厭鬼,占人家地便宜。我掐死你。”說着作勢要伸手來掐韓非的脖子,張牙舞爪的樣子居然很是可愛。
韓非往後一倒眼睛睜開,見風玉璇還要繼續撲過來,連忙露出賊笑道:“你來啊,等下別後悔就行。”
“哼!”風玉璇停下動作,臉上恢復正色。似乎瞬間又成了昨天那個冷豔無雙的風玉璇。
“我的消息可不是白得的,你得把剛纔說地好酒的製作法子交出來。你別想騙我,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韓非微微一笑,伸出一隻手來,前後翻了翻。
風玉璇看見韓非這個動作,還以爲自己看見鬼了,這還是韓非麼?這明顯是奸商的表情嘛。沒少鍛鍊過討價還價的風玉璇立刻就進入了狀態,立刻露出妖媚的笑容道:“我的好師兄,你也太狠了吧?這買賣就算做起來,也啥本錢也不用出的。就等着收錢就是了。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拿兩成,這已經不少了。”
韓非還是不說話,繼續來回翻他地手,風玉璇還真是拿韓非這招沒辦法,剛想媚笑着貼上去。韓非直接把眼睛閉上道:“我承認,我的意志力薄弱,我抗不住你的誘惑。不過在錢的問題上,我絕對不會讓步。”
“討厭!三七!”
照舊是一隻手來回擺弄着。
“!”
眼睛睜開,看了風玉璇一眼。拿意思是:“你當我傻啊?”
“討厭,財迷,五五就五五。”
“誒!這就對了嘛。我敢說按照我的方法釀造出來地酒,能讓你們鳳家的買賣做到七國去,你酒等着數錢吧。”韓非得意洋洋的笑者,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的風玉璇很不滿地丟來一串的白眼。
“時候不早,真該回去了。”韓非拍拍屁股,笑嘻嘻的說。
“知道你不喜歡看見我,你滾吧!”風玉璇地口氣不像是假生氣,牙齒在嘴脣上輕輕的咬着。目光復雜的看着韓非。
“哈哈哈!”韓非笑的更得意了,也不回頭,邁步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也不回頭就說:“我在車上等着,你讓人送點白色的絹帛來,那玩意貴,我買不起。”
……
靠在躺椅上,微微的搖晃,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季子曾站在邊上一聲不吭,因爲知道韓非肯定在想事情。
“通知武清,一定要查清楚,實在不行的話,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想要我的命,得看他有沒有那個命到趙國。”突然,韓非睜開眼睛開心就好整理,殺氣騰騰地說。
“老奴知道了,等下就去辦。邊境一帶是龐援將軍的防區,是不是知會一聲,這樣我們做起事情來也方便?”
“嗯,這建議好,照辦吧。只是我不便出面,回頭我修書一封,你派人送一下。只是殺人這個勾當,做起來總得有個名目吧?”韓非笑眯眯的看這季子曾,看的季子曾覺得頭皮在發麻,趕緊的低下頭道:“公子,最近亂的很啊,到處有馬賊出沒。老奴只是擔心,武清那邊能不能把事情辦下來。”
“嗯,這是個問題。你安排一下,把我們上次繳獲的那批強弩給武清帶上,再讓李強挑十幾個身手好的給武清,如果他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我還真擔心他的能力了。”
殺人搶劫的勾當就這樣定下了,韓非轉頭朝外面喊道:“喜兒,進來給公子磨墨。”
季子曾見狀道:“老奴告退。”
“媽的,人窮了日子就是不好混啊。”韓非笑着攤開案上的絹帛。
釀酒這東西韓非不陌生,農村出來的韓非,小時候沒少上村中自釀米酒來賣的那家人去蹭甜酒吃,土製的蒸鍋大概結構也是清楚的。
喜兒應聲進來,韓非閉上眼睛再完善一下記憶,這纔開始動筆畫了起來。
這一年,贏政20歲,距離他親政還有兩年,距離他統一天下還有28年,距離他病死還有39年。
對於韓非來說,不論歷史如何發展,韓非都不願意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掌握,前世的韓非選擇的抗爭方式是殺人泄憤,今生選擇的方式依舊是殺,這也是唯一能選擇的道路。
次日一早,韓非還在花園裡一二三四的時候,風玉璇派人送來一份絹帛寫來的信,韓非打開,裡面只有一串的地名,還有一些數字。
“動作好快啊!”韓非將絹帛遞給季子曾後,自言自語的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說風玉璇的手段高,還是說李斯的人來的夠快。
……
捧着韓非畫的東西上下看了半天,風玉璇愣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還是坐到韓非的邊上,指着畫問:“你畫的我看不明白,解釋一下,這東西怎麼弄?”
“爲什麼不當面告訴我?”韓非答非所問,表情顯得有點生硬。
“沒什麼,只是不想我們相處的時候,談那些掃興的事情。”風玉璇的答案也很清楚,尤其是那雙明亮的雙眸。似乎要表達出一點什麼東西來。
“嗯,知道了。來,我給你談談這東西的構造和工作原理。你看啊,這裡是蒸鍋,將發酵好的酒過濾後,放如其中蒸,這裡是冷卻池,蒸的時候倒進冷水,目的是讓酒氣快速的凝結,這裡是導管,蒸好的酒衝這裡留出來。當然了,這只是第一道工序,如果只是蒸一次,酒還是很淡,不過比起現在喝的糖水來說,已經好很多了。我的意思是,蒸上三次酒就很夠勁了。”
“這樣能行麼?”
“行,沒問題,回頭你招幾個靠得住的木匠來,我監督他們把東西弄出來,反正這幾天左右沒啥事情,不如抓緊點早點把這好酒弄出來,我有的喝不說,還有錢賺。”
“嗯,我這就去安排。”風玉璇見韓非說的肯定,也不再疑慮,轉身要叫人進來。
“還有,那個,這幾天我就不回去了,就住你這。”韓非補充上一句,眼睛不怎麼老實的上下轉悠着。
“看什麼看?討厭。”
韓非:……
出去沒一會回來,風玉璇發現韓非又趴在案前畫着什麼東西,女人都是好奇的,風玉璇自然也不例外,俯身在邊上看着。
看了一會覺得有點不對勁,問道:“你畫的是啥啊?”
“嘿嘿,不懂了吧?這叫肚兜。你看看你現在穿的抹兄,那叫一個麻煩,這大熱天的,估計後面扎着緊的難受吧?你看看我畫的這個,兩條帶子掛着,多方便,穿着也舒服不是?晚上把外衣脫了,穿着這個睡覺也舒服不是?”韓非一邊繼續畫着,一邊很得意的笑。
風玉璇聽的當時就傻了?看着韓非眼睛瞪的老大,似乎以前壓根沒見過韓非一般。
“看什麼看?我知道我很帥。”韓非大言不慚,老臉皮厚的齜着牙笑。
“師兄,這些年你除了寫書,就琢磨這些?你的學問,你的才華,放眼天下幾人能及?你不能就這樣下去,你天生就是做大事的人啊,師兄!”風玉璇說的有些動情了,眼睛似乎也紅了起來,轉過臉去抹了一把眼睛。
“有的事情,是需要等機會的,你覺得我現在的情況,能到處上竄下跳的麼?”韓非收起笑容來,正色的看這風玉璇。
“師兄,如今趙王昏庸親信宦官,你留下也麼前途,不如離開趙國吧,我有辦法送你出去。”風玉璇說着一把拉住韓非的手,完全是真情流露的樣子。
“呵呵,放心吧,我自由主張,我們還是來看畫樣吧,回頭你就讓人做一件,晚上穿給我看。”又露出賊兮兮的笑容來,風玉璇看的不由羞怒起來,拿起韓非的手往嘴裡一塞。
“哎喲,你怎麼喜歡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