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裝作不知道,就在我猶豫着要不要跟他說謝謝的時候,我房間裡突然多出了兩個人,一個是白淼,一個是我小姑姑!
在見到我小姑姑的那一瞬間,我險些淚奔啊,雖然現在看起來我年齡比她大,她死的時候才十四歲,魂魄的樣子也定格在了那時候,而我現在十八。塵?緣?文√學←網
不知道死鬼閻王什麼時候用被子把我身體蓋住的,他手速一向那麼快,或許早知道他們會來。我身上只穿着內衣,這就是爲什麼死鬼閻王在把我弄去廁所扒下我褲子的時候我特別難爲情的原因了,明明就那麼一條小褲褲……其實我自己也可以……
死鬼閻王側着臉,朝放在一邊的面具伸出了手,面具飛回到了他的手中,他戴上面具的時候,我小姑姑才反應過來站在她面前的是閻王,她急忙說道:“參……參見閻君……”
白淼只是微微低頭,喚了聲閻君、小娘娘,死鬼閻王淡淡的說道:“在外面用不着這樣,免禮。樊月,你就留在這裡照看樊音,本王要跟白淼商談一些要事。”
我小姑姑忙不迭的點頭:“是……”
看着死鬼閻王跟白淼到了外面客廳,我也鬆了口氣,掀開了被子說道:“小姑姑,上回的藥還有沒有?我不想這樣躺下去了。”
我小姑姑今天穿了身白色長袍,跟白淼站在一起特別的般配,雖然當初見她死得那麼慘,對我來說也有很大的打擊,但現在見她過得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她從寬袖中把藥拿了出來:“我就知道,聽白淼說你受傷了,所以才求他帶我來看你的。來,我瞧瞧。”
小姑姑把我身上的紗布拆了下來,看到我身上的傷口時,她愣了好久……
“音音,怎麼會這樣?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我見她被嚇得不輕,故作輕鬆的說道:“一個該死的鬼,沒事兒,死不了,傷口不是特別的深,但我怕留疤,你上回給我用的藥貌似很有用的樣子。”
她手顫巍巍的幫我上藥:“音音,不然你跟我去陰間吧?你這樣我很擔心……我不想看着你遭罪。”
我搖了搖頭:“小姑姑,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我不能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當初看着你從那間小屋被擡出來的時候,我也很難受,可現在白淼不是對你很好嗎?總有苦盡甘來的時候,人生或許沒那麼悲觀呢。”
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估計是想起她跟白淼洞房花燭的那一晚了……
我有些不能理解,她死得那麼慘,爲何現在提起來,一點都沒一種恐懼感呢?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愛上白淼了。
我就知道,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看到美男子,肯定把持不住的。
上完藥之後,她從新拿紗布幫我包紮了一下,傷口這麼猙獰,不包紮太嚇人了,看着滲人。
“音音,你覺得閻君對你好嗎?”她突然問道。
我腦子裡不自覺的想到了死鬼閻王帶我去洗手間和給我喂水的畫面,我含糊的答道:“還行吧……”
她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覺得閻君長得好俊呢……沒幾個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我剛纔纔看見。”
我有些鬱悶:“小姑姑,當心被白淼聽見你就完了,其實我覺得……白淼長得也不錯……你說爲什麼長得帥的都是陰間的死鬼啊?我在人間就沒看見幾個。”
不然怎麼說女人都是一種天性呢?女人聚在一起說的話題無非就是這些。當說到她新婚夜爲什麼會是那副慘樣的時候,她伸手捂住了並不會泛紅的臉說道:“我偷偷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哦……”
我瞬間覺得她這個樣子還是當初那個十四歲懵懂的小女孩兒,死了這麼多年難道思維還是停留在那時候嗎?她這樣子讓我叫她一聲小姑姑都覺得罪惡啊,把她給叫老了。
我配合她,神秘兮兮的湊過去。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還不就那樣……那時候我年紀小,他也一點都不溫柔,然後就……就那樣了啊。”
她年紀小……他不溫柔,雖然只是簡單的形容,但我似乎聽出了很大的信息量……
她突然問我:“你跟閻君的洞房花燭是怎樣的?我很好奇呢。”
我想了想說:“也就那樣……”
她抿着嘴笑了笑說道:“王妃說要來看你,但閻君沒有答應,我估計他是怕王妃嫉妒,對你不利。你都不知道,閻君這麼久都跟你待在一起,沒怎麼回地府,他的那些妻妾怨氣可大了,只是啊,當着閻君的面,她們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並沒有因爲這個嘚瑟,也沒什麼好嘚瑟的,男人寵你的時候你就是個寶,不寵你的時候你就是草,太嘚瑟了的話,到時候下場一般都比較慘。
過了一會兒,白淼在我房門外敲了敲門:“月兒,走了。”
小姑姑不滿:“纔來沒一會兒呢!”
白淼在門外說道:“下次再帶你來,我有事必須儘快回去,聽話。”
小姑姑極不情願的走向了門口:“音音,我下次再來看你啊。”
我點了點頭,對她也算放心了,要是白淼不寵她,她也不敢這麼說話,其實我還是挺欣慰的。
他們走了之後,死鬼閻王進來了,我扯過被子蓋住了身體,然後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突然,我感覺到他在查看我的傷口,手指時不時的碰到我的肌膚,冰涼的感覺。
我眯着眼盯上了他手指上的碧玉扳指,很值錢吧?
他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轉過頭看着我:“你還嫌錢不夠多嗎?這段時間賺的錢夠你花一陣了吧?”
我的眼神……剛纔有那麼聰明嗎?他一眼就看出來我在打什麼主意!
我急忙又閉緊了眼睛,他在我身側躺了下來,輕輕把我攬進了懷裡,我讓他抱着,純粹是因爲挨着他涼快……
沒過一會兒我就睡過去了,我好像做了個不太好的夢,我夢見了那個把我肚子剖開的惡鬼,還是隻能看見一個人形的影子,看不見他的長相。我夢見我走在荒涼的街上,那隻惡鬼追了上來,我拼命的跑,但還是被他撲倒在了地上,他冰冷的手指劃過我的小腹,彷彿在探查怎麼下手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