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的攻擊在黑影的眼中是那樣的緩慢,緩慢到魔祖的呼吸都能被看的真真切切。這個時候黑影動了,只見黑影擡起一隻手臂,伸到魔祖額頭的兩角之間,那裡有一根頭髮被兩角所發之力固定着。那黑影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捏,便把那根毛髮拿到了自己的眼前。自那毛髮被摘取以後,像是抽取了魔祖的半條命一般,只見魔祖的神情露出了極大的痛苦,被人生生撥離了所連神物,就猶如扒皮抽筋一般,可想而知,這魔祖並非裝的。
“啊!!!!!!”魔祖發出了極其慘烈的叫喊。
黑影做完這些,並無理會此時的魔祖,只是看着兩個手指捏住的這根頭髮,而此時這根頭髮也在黑影的手中呈現出五彩斑斕的顏色,好似這一根頭髮便是一個世界,這一根頭髮就是一條天理,天理難容,天威不可抗!奈何黑影只是輕輕地一捏,那根頭髮便如魯伯特之淚一般,層層碎裂,消失在半空之中。
魔祖畢竟是一代大魔,雖然被人生生從身體之內抽取了神物,傷及了神體,而且還被驚嚇至深,神魂不穩!但畢竟是可以腳踩天地的強者。待那黑影掐滅頭髮之際,一個閃身便是飛天而起,天級強者,想要逃跑,恐怕任誰也攔截不住。
魔祖飛天而起,額頭之上的兩根犄角發出兩道電忙射向高空,一道界域門戶就此打開,就在魔祖身體剛剛接觸那道門戶,下方那黑影緩緩的擡起了頭,冰冷的雙眼只是望了一眼。
啊!!!一聲慘叫再次響起,魔祖就像是被人大力打進了那門戶一般,隨之門戶也關閉消失。
無盡的虛空,冰冷無情,一眼望不到邊際。星星點點似乎也無法點綴起它那浩瀚的寂落。反倒顯得更加的清冷。
在這宇宙之中,有一顆星球,星球之上居住者原始住民,有的還未開化,身裹樹皮,手拿大棒,咿咿呀呀之下正在追趕着不知名的野獸。也有的已經步入定居狀態,形成了部落,人們辛勤的勞作,滿臉笑容,相互之間其樂融融。
在這顆星球的最高峰之上,冰雪覆蓋,白茫茫一片。峰下有無數的朝聖者在對着山峰跪拜,虔誠之下不知在求什麼。在那峰頂之上,有一間木屋,簡簡單單,披着一層白雪,從屋外可以看到裡面有點點火光發出,顯然這裡是有人居住的。
吱拗一聲,木屋的門打開,這時從屋裡走出一位中年大漢,那大漢一頭披髮,五大三粗,相貌濃重,猶如剛剛脫離野蠻一般,其穿着一身如同當地居民般的麻布衣服,但是最外面卻圍了一個獸皮,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卻又說不上很離譜,如果放到當今社會,應該是很潮的造型。
只見大漢走出來以後,拿手拍了拍上身,然後抱了一把柴火折回了屋裡。
吱拗一聲,屋門被重新關上。從屋內傳出了一位女子的聲音。
“這天太冷了,巴扎爾,你把火再升的旺一些吧。”
“是,我這就把火再弄旺一些。”
只見那說話的女子,依靠在一張牀榻之上,單手置額,那牀榻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動物皮毛,顯得相當暖和。她身披紅色輕紗,面部也是覆蓋了一層紅紗,只留出了兩隻藍色的眼睛,那是一雙風情萬種的眼睛。那雙眼睛望向窗外,這女子說冷,那窗戶卻開着,好似那裡有什麼非常美麗的風景,卻又不像。女子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呆呆的看着,就連那叫做巴扎爾的大漢,加完柴火以後幫她加蓋了一層毛皮被,她都沒有挪動一下。
自古女子多癡情,常青樹畔兔兒精,三千青絲三千絆,一生一世淚哪般。也許說的就是這樣的女子。
也許女子坐的久了,累了,她直起了上身,稍微的挪了挪。那柔順的黑髮隨着女子的挪動而飄動了起來。女子拿手輕輕地撩撥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等那女子伸開自己的手掌之時,她的手中卻多了幾根落髮。落髮雖黑,卻無根,惹得女子輕輕搖了搖頭,好似對於落髮甚是不滿。只聽女子輕聲細語的說道:“我 老了嗎。”然後女子擡起手,拿嘴輕輕地一吹,那幾根落髮就被女子吹到了上空,然後飄過窗戶,飛到了外面那白茫茫的天空之上,緊接着又被山頂的微風吹到了懸崖邊上,就這樣輕飄飄,輕飄飄的飛落下了懸崖。幾根秀髮飄啊飄啊,好像很是享受這自由自在的旅程一般,隨風而落,隨風而下,慢慢的,慢慢的,那秀髮跌落到了谷底,滄的一聲,猶如魯伯特之淚一般,摔的粉碎!
… …
魔界上空,一道界域門戶忽然打開,只見一道身影踉踉蹌蹌飛了進來。
魔界中央大殿,魔子靜靜的坐在中央的巨椅上。單手置額,雙眼望向牆壁之上的一道浮雕,那裡一個蒙面女子栩栩如生。
大殿之中少有兵士,顯得冷冷清清。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手捂胸口,身上前後兩個透亮的大窟窿,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魔子見狀立馬起身。
那道身影自一進來,便徑直走向魔子的方向,眼神中帶着惡毒之色。隨着魔子的挪開,身影坐到了座椅之上。
身影捂着胸口,冷冷的對着魔子說道:“我在大戰,你在哪裡。”
“我... ... ”魔子只吐出了一個我字便沒有了下文。
“哼,我魔界十萬大軍被丟棄在冥界,你卻自己跑了回來,你認爲我改如何處置你。”
“我被伏擊,受傷之下才回的魔界。這魔界是你在管理,魔軍也是你帶去的冥界,這與我何干!要處罰我,那也得師傅親自處罰,何曾輪到你了。魔祖,我敬你一句,叫你一聲師兄,如若不然,哼!”魔子也是冷冷的回擊道。
“你!”
魔祖被魔子的話氣的不輕,奈何現在身負重傷,隨時都有性命的危險。
“你的賬咱們隨後再算,現在趕快扶我進去,我要閉關療傷。這魔界就暫時有你來掌管。”魔祖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委曲求全,以低姿態處之。這要是對了往西,魔子根本不敢說出半個不字,魔祖巴不得找個理由除掉這個心腹大患,魔界只能有一個掌管者,那就是他魔祖。可今日虎落平陽,先穩住了形勢再說。
魔子看着眼前已經奄奄一息的魔祖,竟然還這樣同自己講話,心頭自然氣不過。往常的種種,都一一出現在魔子的心頭,奈何自己平時小心慣了,對於魔祖的話雖心有不甘,卻也馬虎執行。只見魔子攙扶起魔祖,二人轉身走下大殿。
可那魔祖剛剛走下第一個臺階,噗嗤一下,他愣在了當場,只見其胸膛之上,多出了一隻手臂,那手掌之內攥握着一顆挑動的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噗!那手臂伸回,帶出了一股鮮血,然後就見到魔祖的身體順着大殿中央的九十九層臺階滾落而下。
滾落到地的魔祖,艱難的擡起頭,看向大殿上方的魔子,魔子的手中還攥着那顆心臟。
“你!竟敢欺師滅祖!”魔祖是一字一頓的說出這些話的。
魔子看向魔祖:“你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我,就像你說的,這魔界只能有一位掌管者。那,就是,我!”說着話魔子一把煖碎了魔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