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說,凌天羽這個謊言是很普通的,但偏偏卻能圓過這個謊,
這時,人皇回過神來了,笑道:“呵呵,難怪你小小年紀,就不僅擁有着不俗的修爲,甚至擁有遠勝於常人的心智,原來是背後有隱修前輩指導啊,若是有幸,朕倒要好好親自拜訪你家師,”
凌天羽搖了搖頭,黯然道:“陛下有所不知,家師遠道出手相救,卻不幸大傷元氣,此刻正於閉關,也不知需要多少時日纔可出關,但若家師出關,小羽必定會請家師出山,面見陛下,”
“恩,是得好好靜修,只待他日,若是有幸,還得需要你幫朕引見這位老前輩了,”人皇微微點頭,竟自降輩分,畢竟能夠培養出凌天羽這等驚世天才,能耐不可小覷,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以後王朝有難之時,那位隱修強者也會看在凌天羽的面子而出手相護,
大護國師眉頭一挑,輕聲道:“陛下,若是此事屬實,那可非同小可,”
“恩···”人皇面色沉凝,笑望着凌天羽,道:“小羽,畢竟這次你是受害者,朕想聽聽你的意見,對於戰家,你覺得朕該作出如何決策,”
聞聲,凌天羽立馬就苦逼了,你一個人皇統治王朝上萬年的,論謀略和智慧,哪是自己能比的,這麼問自己,壓力山大啊,
旋即,凌天羽備是惶恐的說道:“小羽涉及世事尚淺,不敢妄論國事,”
“無妨,朕准許你,你就隨便說說你心底的想法,不過也務須擔憂,無論你有何想法,朕都不會降罪於你,”人皇笑呵呵的說道,面色和藹,禮賢下士,像是一位仁義之君,
可凌天羽心裡明白,人皇必定心有決策,之所以如此詢問自己,也不過是想再一次的考驗自己而已,便不卑不吭的行禮道:“那小羽就姑且放肆了,若說的有不當之處,還請陛下尊諒,”
“呵呵,但說無妨,”人皇言笑自若,
竟是如此,凌天羽也不客氣了,目光變得銳利下來,道:“竟然戰家已經有了謀權篡位之心,他日必然會作出危害王朝之事,竟是如此,不如先斬後患,”
聽到凌天羽的回答,人皇略是失望,這種說法明顯是不成熟的體現,便道:“那你可知,戰家乃是十大世家之首,掌管數十萬級雄獅之軍,乃是王朝頂尖勢力,再而,戰家牽連勢力衆多,若是一舉剷除,恐怕王朝損失極大,而且,王朝境外,還有魔窟勢力虎視眈眈,王朝若生大亂,纔是後患無窮,你這說法未免太過武斷,”
“小羽自是明白,戰家實力雄厚,勢力牽廣,若是斬草除根,必是不可行,可倒不妨,趁戰家銳氣大失,進行重重施壓,將戰家所掌管的軍團收回王朝,”凌天羽說道
聞聲,人皇略起幾分驚訝與好奇,笑問:“呵呵,那你認爲,朕該如何對戰家施壓,”
“擒賊先擒王,戰家上祖戰無天,不僅象徵着戰家的實力,也是戰家上下所有人的精神支柱,若是戰家上祖一垮臺,那麼戰家就不成氣候了,而且現在戰家家主身隕,雖然消息沒有泄露到外界,但現在戰家必是亂成一團,若是戰家上祖再遭不測,那麼戰家就徹底失去銳氣,一個失了底氣的戰家,以王朝的能耐進行施壓,便可奪得戰家的勢力,”凌天羽正色道,
人皇心中思量不停,又嚴肅的說道:“那你可知,戰家若是遭此異變,諸方勢力,乃是聖盟,都可能會有所異動,到時若生內亂,魔窟勢力趁機再度來犯,那王朝可是大爲不利,”
“正是因爲有魔窟勢力這層威脅在,想來那些暗勢力也不敢在這節骨眼上作亂,這對雙方來說本是無益之事,說不定他們也是在盼着王朝能與魔窟勢力爭鬥,好坐收漁翁之利,所以他們必定不敢輕舉妄動,倒不如趁此機會,重重打壓,以此削弱諸方勢力,再度鞏固皇權,”凌天羽道,言談舉止,不再像是一個毛頭小子,雙眼中充滿着成熟般的智慧,
人皇大爲讚賞,就連大護國師都收起了幾分小覷之心,百秋鳴亦是無比驚訝,暗道:這小子陰人的本事可了得,鬼主意鐵定不少,說不定還真能爲陛下分憂,
“恩,你所言正是朕心所意,”人皇微微點頭,搖頭一嘆:“但你可知,戰家乃是開朝功臣,歷代效忠王朝,天下諸知,若是朕意對戰家不利,恐怕會令天下人寒心,”
“陛下,功高蓋主,禍害無窮,”凌天羽一臉正色,
功高蓋主,禍害無窮,
人皇等雙眼一瞪,驚訝無比,沒想到凌天羽竟然能吐出如此道道出來,
凌天羽心知王朝必定也有排憂戰家這事,只是人皇念及戰家對王朝的忠義之情,不敢狠心對付戰家,而且還考慮到了諸多因素,便繼續道:“我知陛下,顧及戰家舊情,但現在的戰家已不同往日,對王朝已有危害之心,且以戰家勢力,對於王朝來說,無疑就像是一把腹中之劍,不得不除,但若陛下堪憂失信於天下萬民,小羽倒是大膽獻上一計,”
“恩,”
人皇面色一動,興致濃厚,即問:“何計,”
“自然是得摧毀了戰家的精神支柱,所以小羽倒有法子,將戰家上祖引入無人之境,到時陛下若可出手,必除之,而且王朝向來對戰家諸多照顧,到時戰家與它所牽連的幾方勢力,必然難以懷疑向王朝,說不定還會懷疑向另有他方勢力從中作梗,如此之舉,何不兩全其美之計,”凌天羽心平氣和的說道,眼底卻盡是兇狠的陰光,現在對付戰家,也只能藉助王朝的勢力,
可不知,大護國師聽後,大爲震怒,喝斥道:“無知小子,你可知,陛下乃是明君,這等暗地之事,豈不有損陛下名譽,”
“不~”
人皇揮手製止,直視着凌天羽說道:“你繼續說,”
“恩,”凌天羽緩了口氣,說道:“現在王朝還有外方勢力的威脅,若無法掌控疆土大勢,倒是魔窟勢力侵犯,怕是有心之人,無心應戰,等王朝損失之時,再行作亂,到時可就真的是危害無窮了,所以現在時機正適,若可平定內亂,全力對抗外敵,方可穩保疆土,”
“你說得在理,但無論如何,王朝內亂終究難以平定,若要平定,必然王朝也會損失極重,畢竟聖盟盤踞王朝境內多年,底蘊強硬,甚至可與王朝分庭抗禮,”人皇鄭重的說道,
“是的,現在王朝兩面受敵,正處於比較尷尬的局面,無論如何,對王朝都會不利,倒不如爭取掌控更多的勢力,打壓諸方勢力,才能將損失儘可能減少,所以,首要的關鍵,戰家內患必須得平定下來,畢竟戰家勢力可是身在王都,危害更加巨大,而且魔窟勢力來犯,只怕戰家不僅無心應戰,反而倒反一戈,對付王朝,那就真得不償失了,”凌天羽舉止自若的回道,心想,只要人皇願意出手,凌天羽還有另有良策,將這水攪得更深、更渾,
聽到這番話,人皇已經震驚的有些不淡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竟然與凌天羽所言如出一轍,畢竟現在王朝無論是內亂還是外患,這都是無可避免的,只能將損失降得最少,增強更多的勝率,
人皇心中苦思許久,歸根來說,要對一個忠臣世家出手還是個不小的坎,委和輕嘆:“唉~不瞞說,其實你所說的這些,朕心中早有這想法,只是朕心中想到先帝遺言,不可虧待於我朝忠臣世家,”
凌天羽拱手道:“陛下,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陛下若真爲王朝着想,真爲萬民着想,確實得需要一個決斷,當然,小羽只是隨口之言,又是置身事外中人,不敢左右陛下之意,”
人皇雙眼一亮,微微一笑:“呵呵,好一個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看來這多年以來,朕一直太被先帝遺言束縛了,”
“那陛下···”凌天羽暗喜,對付戰家可有戲了,
“先說說,你有何法子引誘戰家上祖,”人皇凝視着凌天羽問道,就連大護國師與百秋鳴也緊緊的注視着凌天羽,
想想,凌天羽不過是個小輩,有何能耐去引誘得了一位正於重傷閉關靜修的通神境強者,
凌天羽自然不會道出神丹的秘密,笑道:“呵呵,請陛下贖罪,能容小羽瞞個小秘密,但小羽可在此以性命立誓,必有法子引誘戰家上祖,還望陛下信任,”
“陛下,這小子身份未明,而且空口無憑,可萬不能區區幾言便輕易相信啊,”大護國師卻突然重重的說道,冷冷的瞥了眼凌天羽,畢竟是煉藥大師,魂境修爲高深,總感覺凌天羽有點邪,
“朕自有分寸,”人皇微微擡手,再度陷入了尋思之中,主意不定,
而百秋鳴倒完全成了身外之人,這時候也給不了人皇什麼決策,倒是凌天羽,接連讓他無比震驚,心底真的懷疑,這真的只是一個初萌世事的青年嗎,
凌天羽則是靜色而待,這事能不能成,也只能看人皇最後的決策了,
沉寂許久,
人皇面色一正,似乎作下了某個極其艱難的決定,滿臉鄭重的問道:“你真可有十足的把握,”
“小羽雖然只是區區一個小子,但願以性命擔保,只不過小羽此舉乃是涉險而行,而我家師正於閉關靜修,無法再暗助於我,陛下可否讓我有脫身之術,”凌天羽說道,
“恩···”
人皇微微點頭,揚手一揮,一顆紫金色的珠子便到了凌天羽手上,說道:“這是人皇珠,裡內有朕神元,若你碰上戰家上祖,可保一命,”
“多謝陛下,”凌天羽欣喜不已,如果要他與戰無天糾纏,必定得損耗魔元,但這東西卻不適合用,只能敲詐一番人皇,如果人皇知道凌天羽是這門心思,怕得立馬拍死凌天羽,
大護國師面色一驚,彷徨相勸:“陛下,您的神元如此寶貴,怎可賜予一個小輩,要是這小子連同外敵,意圖對陛下不利,那···”
“國師,朕知你擔心於朕,但這事朕已經決定了,”人皇語氣堅定,
大護國師一愣,身在人皇多年,深知人皇的脾性,便不再相勸,只是依舊苦心而道:“若陛下執意如此,不如由老夫親自出馬,”
“不,戰家畢竟是忠臣世家,這一次,必須得朕親自出手,也算是給一個忠臣世家一個交代,誰也不得插手,”人皇面色苦澀的說道,
“這···”大護國師無奈而嘆,兩眼狠狠地盯着凌天羽,心底甚至有種恨不得撕掉凌天羽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