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九五〇年(一)(4)

餘曰:尚未到水到渠成瓜熟自落的境界。後以此告煜如(曾任考試院“院長”、“總統”府資政之賈景德),煜如曰:武子之愚,確是不算高明,孔子之棲棲皇皇,到處碰壁而不休,那纔是高明之愚,仁者當如是也,武子可算是個智者。鈞座向來重“仁”次“智”,以孔子爲仁,老子爲智,智者僅善自身,仁者方能善人,我願鈞座學孔不重老。

三月一日

上午十時參加介壽館舉行之“總統”復職典禮。

“行政院”臨時院會通過總辭職案,即日向蔣“總統”聯名請辭者:副“院長”朱家驊,政務委員張羣、吳鐵城、陳立夫、黃少谷、萬鴻圖、王師曾、劉航琛,“內政部長”谷正綱,“外交部長”葉公超,“國防部長”顧祝同,“財政部長”關吉玉,“教育部長”杭立武,“司法行政部長”張知本,“經濟部長”嚴家淦,“交通部長”陳良,“蒙藏委員會委員長”周昆田,“僑務委員會委員長”戴愧生。

與禹堂等座談,答問如次:趨利避害,凡動物皆有不可思議之能力,惟人則能害有所不避,利有所不趨,以義爲之。若人亦趨利避害,即失掉了理性,與動物相等,不貴乎爲人矣。

賢者主事,能者辦事。政府事得到人民之諒解,人民事得到政府之許可。前者是天火同人,後者爲地天泰。地天泰是真正的民主,天火同人是真正的民康。

凡得之不以其道者,去之亦難合理。棄之不顧其責者,來之亦難合宜。

過去我看報不願看譽詞,願看謗詞。因譽詞對我雖不至於因之增滿,但亦不能使我增愧。謗詞我永不感到刺激,反可增我的謹慎,有則可爲醫病劑,無亦可爲防疫針。近年來亦願看譽詞,譽詞正確可以堅定當時施爲之繼續,譽詞期望可以成爲將來施爲之目標。

三月二日

蔣“總統”上午蒞“院長”辦公室會談。

客雲:“院長”明日將去“立法院”作施政報告,“立法院”已過之質詢,有態度失誠者,有言語橫暴者,有範圍以外發言故意鬧鬨者,使施政報告者不能不答,答則甚難。

答:“行政院”依憲法第五十七條之規定對“立法院”負責,立法委員對“行政院”施政報告的質詢,應該嚴格,至故意鬧鬨者,是我國民主之幼稚,勿與之辯,置之可耳。

三月三日

赴“立法院”作施政報告,並聽取委員之質詢,會議決定“院長”之總答覆,可以書面行之。

三月六日

“東南軍政長官”陳誠(辭修)來雲:“院長”堅辭再三,現在總裁要我出來,自感擔任一部分工作,尚可努力作爲,如總攬國政,至感不足,尤其我的修養,更爲惶恐。

答:今天的國事,是一個歷史性的責任,國家需要你負起責任來,保住臺灣,同時也是保了國家僅留的人才文物,臺灣人民對你治臺的印象一般均佳,你對軍事、經濟二事均有基礎,我與少谷(黃)談過此話,盼你以舍我莫屬的負責精神,出來任事,在自己雖然是多費點力,多爲點難,而實際是適應國家的歷史的需要。你比別人可加一半效力,請勿遜讓。我贊成你如孟子捨我其誰的來作,自己不辭勞苦,與大家羣策羣力,定有可爲。

晚,與賈秘書長、徐政務委員座談,徐委員雲:“總統”將提名陳誠繼任“行政院”,徵求“立法院”同意。陳誠之新閣如獲通過,公可遂其願;如通不過,蔣公之情緒不良,可能如其所宣兩次下野。公欲去不得事小,限於無政府事大。公將如何處之,應有所考慮。

答:兩位有何意見?

賈秘書長思之良久,雲:如通不過,“院長”可提陳誠爲副“院長”,通過“中常會”,即可任命,不必再通過“立法院”,任命之後,令陳代理院務,亦可達介公提陳之目的,按憲法副“院長”可代四十日,屆時再提院通過,想不爲難。

答:煜如之言甚好,我正籌思,如通不過成爲僵局內部分裂,介公生氣,遺笑大方,我惟望通過,如通不過,即照此辦。

徐雲:此舉要快,一得到通不過之迅息,即往草山見蔣公,一面安慰蔣公,一面提出辦法,否則恐蔣公一忿而他往,則不好挽回。

答:此爲一難關,有你兩人之主張即好過去,最可慮心者,爲華府杜(魯門)、馬(歇爾)、艾(奇遜)、李(宗仁)在做什麼,令人不能安心,可能出想不到之難題。

慧西雲:現在世界上主義繁多,黨派林立,且各是各的路線,究竟孰對,使人莫衷一是。

答:惟有實行節制資本及錢幣革命,則將社會上的剝削病與恐慌病,一下全治了。作到此後,社會上一切的文明,就全成了幸福,人類的生活水準,較現在可提高十倍,國與國、人與人的關係,也全成了善意。

子清(解,立法委員)雲:戰爭恐仍不能避免。

答:再有戰爭也不是爲本國的恐慌不得不搶奪殖民地而戰,是有蹂躪世界的野心者發展野心的戰爭。亦如有瘋狂病而違法者多,無瘋狂病而違法者甚少。

西樵(樑上椿)雲:錢幣革命如何作,法幣是不是錢幣革命?

答:法幣沒有脫離國庫,不夠個錢幣革命,故可以抗戰,不足以建設,實行物產證券,就可以達成錢幣革命的任務。

三月十日

“國大”代表“全國聯誼會”郭鴻羣、劉宜廷等四人來,以“全聯會”擬爲“院長”舉行茶話,表示敬佩及惜別。

答:交卸“行政院長”之後,應於靜中閉門思過,對貴會茶話之盛意,敬表辭謝。

三月十二日

客來雲:有謂知其可爲而爲之是智者,知其不可爲而爲之是仁者,“院長”擔任閣揆,既是智者,原不應擔任,若是仁者,今不該辭職,既任於前,又辭於後,豈非陷於不仁不智之境地。

答:我不敢說我夠智與仁,但我情願不智,不願不仁。因我擔任閣揆,也不是認成可爲而爲的,是作一度緩衝,免在大陸上破裂。我今日的不爲,我知民衆路線走不成,軍政路線須上下貫徹,我今日辭,亦是爲國謀,而不是爲己謀。需要任而任,不需要任而不任,皆以國爲前提,我若以己爲前提,你可說我是不仁不智。

三月十四日

與“行政院”全體職員舉行茶話會,請指出九個月中之錯誤及不當,作自己閉門思過之資料。並對同仁在艱危困難中之協助辛勞表示感謝。

毅丞雲:莊子南華經“絕聖棄智,大盜乃止。擿玉毀珠,小盜不起。焚符破璽而民樸鄙,剖鬥折衝而民不爭,彈殘天下之聖法而民始可與論議。擢亂六律,鑠絕竽瑟,塞瞽曠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聰矣。滅文章,散五彩,膠離珠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毀絕鉤繩而棄規矩,攦工垂之指,而天下始人含其巧矣”。

答:無珠寶而不爭珠寶,不是不爭,是無所爭。有珠寶而不爭,是自己心上無珠寶,才足爲奇。老年不爭是去了爭的心,不是無爭。少年不爭是心上化了爭的欲,纔是不爭。學佛者不爭世,是出世而不爭世,但是另有所爭,爲爭成佛,不足爲奇。入世而不爭,纔是真正的不粘不脫。人不污辱你,你不和人爭,不是不爭,是無爭。人污辱你,你不和爭,纔是不爭。

“總統”晚宴卸任閣員,前往陽明山參加宴會,“總統”先與晤談。

三月十五日

交卸“行政院”,於介壽館舉行交接典禮。

三月十六日

開始撰寫《世界和平與世界大戰》。夢見國父孫中山先生,並呼“三民主義必實現,世界大同必成功”。

三月二十日

卜瑞智來訪,答:哄人是現在好,不哄人是將來好,智者是圖將來好,小聰明的人是求現在好,國家應教育人不哄人,鼓勵人不哄人,禁止人哄人。但禁止人哄人,應予被哄的人以告訴之權利,亦賦予舉發哄人的人的義務。不舉發哄人的是容哄,容哄是損世。法庭應正確熱心的懲罰哄人的人是責任,亦是義務。不懲罰是不盡責,不熱心是不盡義務。

三月二十三日

禹堂來談,答:處事以使“好人感、壞人愧”爲原則。

三月二十八日

與子志惠講孔孟成就學問的六步功夫:“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喻矩”。“可欲之謂善,有諸之謂信,充實之謂美,充實而有光輝之謂大,大而化之之謂聖,聖而不可知之之謂神”。

四月三日

與沒眼的人說看,與沒耳的說聽,與不懂道理的人說道理,最易生氣。沒必要時不說,有必要時說,亦應用法語的方法。如用巽與的方法,他的答覆易使你生氣,你要想不生氣,必須你的存心有眼等於沒眼,有耳等於沒耳,有道理等於沒道理,使有等於無,才能不受有的害,表現有的用。什麼也是如此,不只是耳目道理如此。

四月八日

與前甘肅建設廳長朱鏡宙談佛學:

朱:我本是學佛的,擬請賜教。

閻:我對佛學亦未深研究,不過我對佛家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我早年在太原省政府內的進山上建了兩個洞,一個叫居仁洞,一個叫隨緣洞。在居仁洞上我寫了個“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在隨緣洞上我寫了個“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儒家的道是中道,佛家的道是高道,但高出中道以上去了。不過我對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認成是同樣的功夫。

朱: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上邊,還有不住色生心,不住聲、香、味、觸、法生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閻:這無所住而生其心,應生什麼心?

朱:六祖告明上座說,不思善,不思惡,那時纔是明上座的本來面目,要生不思善不思惡的心。

閻:我們五臺上有一個大喇嘛,他是代表西藏活佛住五臺山的喇嘛,在清朝時,他的權威很大,收人民所交草或料的秤,鉤物的鉤子提秤的環子是在一個孔子裡,無論多麼重的物也能稱不上一斤一兩,我把他這種比方在人的感覺上,如果能使外間的貨色名利喜笑怒罵,均不足以刺激自己,亦即無所住。我早年到北京,見有一個衚衕口,寫的真如鏡三字,將之比做生其心,來個什麼,照個什麼。我今天聽了你解這生其心,我認成是以心解心,不是以心處事,又動了我儒佛之區別的心了。

朱:你的區別在那裡?

閻:佛學的高,高到極點,但離開了人生。

朱:何以見得?

閻:釋迦牟尼舍國王而不做,就是看的人類的強凌弱、衆暴寡、富欺貧、智詐愚而不做,就是置人類之悲慘而不顧,較之孔子的棲棲皇皇,就是離開了人生。

我自己未學佛,我有一個朋友叫趙次隴(戴文)。

朱:我認識,他作過“監察院”院長。

閻:我勸他學儒,他勸我學佛,始終未能說服。但我是儒不深知,佛更不曉。

四月九日

與賈資政煜如、徐資政次宸座談,論及亡國史,說到明朝,賈雲:李自成討伐莊烈帝的檄文有兩句名言曰:“君非甚闇,孤立而煬蔽恆多。臣盡行私,比黨而公忠絕少。”答:容臣私就是君的闇,容臣盡私就是君的甚闇,且君到了孤立的地步。其原因,不是君不明,就是君內多欲。不明是不認識賢不肖,多欲是不敢辨別賢不肖。無論不認識賢不肖,或不敢辨別賢不肖,就不能知人善任,失了作君的唯一道理,焉能不爲羣臣所煬蔽。世人多說明朝的亡國,君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我不能爲莊烈帝寬恕。臣由君用,亡國之臣從誰來的。自來歷史上亡國之君,有是無能而亡的,有是有能而有私慾,被小人奉迎、私慾掩蔽了君的能而亡的,在君則有別,在亡國則一也。

四月十日

與念文(王懷明,山西省議會議長)、均一同車,念文雲:中國人很聰明,然何事也辦不好,其病何在?答:“高談闊論,爭權奪利”八個字可概括之。

四月十一日

與星如(楊愛源,戰略顧問、前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

念文座談,念文問:如何處逆?

答:化險爲夷,化阻爲助,化毀爲譽,是處逆的好辦法。

問:如何能化?

答:使逆的人夜叉進來,菩薩出去,就能化險爲夷;怒的進來,笑的出去,就能化阻爲助;誤解進來,瞭解出去,就能化毀爲譽。

問:怎樣能叫他這樣的進來,那樣的出去?

答: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自己預先作事不只不要糊塗作對不住人的事,逆來了你不要憂愁,也不要懼怕,你避開他那糊塗處,你對他的明白處,當安慰的安慰,當道歉的道歉,當說明的說明,就能使他這樣的進來,那樣的出去。如果他糊塗,你也糊塗,以湖塗激糊塗,不只是化不了險,化不了阻,化不了毀,反要增加自己的險,增加自己的阻,增加自己的毀。人在世上不利全是自招的,但是利也是自成的。

問:自己有了錯,又當如何處?

答:只有認錯。能認錯也能化險爲夷,化阻爲助,化毀爲譽。知錯、認錯、改錯的人,就是智仁勇。爲人最怕有了錯不認錯、不改錯,還要諱錯、飾錯、執錯。錯是損,諱錯是蓄損,飾錯是增損,執錯是固損。諱錯是事損,飾錯是名損,執錯是身損,人生在世,處人處事,頂好是不錯,有錯趕緊認錯、改錯,萬不可諱錯、飾錯,更不可執錯。執錯就是錯到底,損到頭。

四月二十三日

答閻太保問:靜動因果。

一、你說萬有統是動的,沒有靜的。你又說宇宙是無邊際的。不管他宇宙是無邊際,不是無邊際,你總認有一個無邊際的。這個無邊際的如要是動的,就是有邊際的,既是無邊際就不是動的。今天的科學證明的地球是動的,是繞太陽而動的,如果你說太陽就是不動的,作了地球動的動力,就在科學上可以證明自有靜的,纔有了動的,且靜是動的動力。如說太陽只是動的,太陽是軸動的,我問這軸動又是根據的什麼。假使還根據的是動的,那動的又根據的什麼。最後總有個不動的作了動的動力,纔能有萬有的動。可以說,靜是一,靜是動的動力。動是萬,動是靜的產物。

二、你說我說的種子是因,收穫是果,收穫又可以作因,那不是因果循環了麼?

父生下子,子對父說,永遠是子,父對子永遠是父。子生下孫,孫對子永遠是子,子對孫永遠是父。一粒穀子是因,一穗穀子是果。一穗穀子的一千粒穀子再作了因,生下千穗穀子時,就是這一千粒穀子的果。這因果是截然不可混的。

三、至於你說的以石頭擊破玻璃的那個因果是互易的,你那話等於離開點說線。你要就玻璃破碎上說因果,石擊是因,玻璃破碎是果。你要就玻璃阻石頭上說因果,玻璃是因,石頭是果。你再就人摔石頭上說因果,人力是因,石頭動是果。幾何學上的兩點是因,一線是果。說甲乙兩點所生出的線,一定甲乙兩點是因,生出的線是果。你要丙丁戊己生出的線與甲乙兩點說,不是因果,那你是離開點說線的,這是離開因果說因果,當然你說不成因果。

四月二十五日

會客談:由心中發出,從根本談起。

客問:我感到現在許多人,每談不在一塊,不只是談道理談不到一塊,就是談時局亦談不到一塊。

答:由花上說樹,葉子上說樹,枝子上說樹,乾子上說樹,根子上說樹,均非樹的全體。從耳裡聽進去的、眼裡看進去的說道理,進去的不同,各說各有理,永遠說不清楚。由種子上說樹,就是樹的全體。拿上一顆桃核子說桃樹,拿上一顆杏核子說杏樹,一定不會說這核子是有葉而沒有枝,只有幹而沒有根。不和從眼裡進去的人談道理,要和從心中內發出的人談道理。不和從梢末上認識時局的談時局,要和從根本上認識時局的人談時局,方能希望談在一塊。

問:學就是從耳裡眼裡進去的,你這話是不是和孔子說的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的話相反?

答:孔子所謂之學,就是孔子告訴他的兒子伯魚所說的,學詩乎,不學詩無以言,學禮乎,不學禮無以立的話。是人的應用之學,不是人的認識之學。他絕不會拿上學瞭解朝聞道夕死可矣,也不會拿上學完成他的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更不能拿上學做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頂高學上一個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你聽了這君子小人的話,不免認爲有點不平等,不過他說的這個君子小人,是指立法的管人的就是君子,守法的被人管的就是小人。

四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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