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大的膽子

楊澤針刺小孩兒的少商穴,雙穴都刺,都刺出了血來。

婦人在旁看着,心疼得叫出聲來,她不太懂醫術,而且以前不管是自己得了病,還是家人得了病,都是吃藥而已,從沒經歷過鍼灸這種事,當然她再怎麼不瞭解醫生是如何治病的,但卻也知道鍼灸,只是沒有經歷過罷了。

可現在第一次見着醫生使用鍼灸之法,就是用在她的心肝寶貝兒身上,還刺出了血來,她哪可能不心疼。

婦人抽泣着道:“神醫,怎麼把我孩兒扎出血來了?這樣能行嗎?”

楊澤不看她,繼續施針,嘴上說道:“我在給你兒子治病,你和我說話,分了我的心神,要是你兒子的病治不好,不要怪我!”

婦人立時就不敢再說話了,眼巴巴地看着小孩兒,卻見兒子都被扎出血了,但並沒有掙扎哭叫,彷彿針不是紮在兒子身上似的,她心中驚訝,可卻不再敢問話了。

楊澤刺完小孩兒的少商穴,又去刺合谷穴,施針手法變化,不再刺出血來,而是捻轉提插,這回看着就不那麼嚇人了,至少旁邊的婦人沒再被嚇到。

不大會兒功夫,施針完畢,楊澤把針再次消毒,放回針盒,他回頭問胖掌櫃道:“那濃茶怎麼還沒送來,快着點兒啊!”

胖掌櫃也是頭回看到鍼灸這種事,加飯坡鎮地方太小,只有一個小藥鋪,藥鋪裡的坐堂醫從來不給病人使用鍼灸之術,估計是不會,所以他看到楊澤給小孩兒扎針,當真是看得目瞪口呆。

儘管一點兒都沒看明白,可越看不明白,胖掌櫃就越覺得楊澤醫術神奇,簡直是太有神醫的風範了,聽楊澤管他要濃茶,他忙道:“我去催,我現在就去!”晃動胖胖的身體,出了房間。

他也不過是剛出房門,就聽外面的小夥計叫道:“濃茶來了,神醫請用茶!”

待到進屋時,茶壺和茶杯已經在胖掌櫃的手裡了。

胖掌櫃倒了杯茶,遞給楊澤,道:“神醫請用茶,咱這地方小,沒啥好茶,你就先對付着喝點兒,莫要嫌棄。”

楊澤接過茶杯,抿了口茶,試試水溫,他道:“不是給我喝的,是用來讓這小孩兒嘔吐的。”他坐到了炕邊,抱起小孩兒,小心翼翼地把濃茶灌入小孩兒的嘴裡。

小孩兒被灌了濃茶之後,隨即便嘔吐起來,吐出大口大口的痰涎,剛灌下去的濃茶也被吐了出來。

婦人在旁看着,她雙手伸了出來,想去抱孩子,可又不敢,生怕再打擾到楊澤給兒子治病,但她心中卻很是糾結,不知該不該阻止楊澤,她感覺楊澤治病,與別的醫生不同,別的醫生都是開藥,然後煎藥什麼的,可楊澤卻又用針扎孩子,又給孩子灌濃茶,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個正經醫生,很有點兒假冒的感覺。

在門口,住大通鋪的那三個人都在外面伸着脖子看着。

那個周家僕人小聲道:“這麼折騰孩子,沒病也得折騰出病來,這人到底會不會治病啊!”他嘴上說這話,可心裡卻很是震驚,別人沒看過鍼灸之術,可他是見過的,而他見楊澤也會使用,心裡頭便知這不是個冒牌醫生了,有可能醫術不低。

聽周家僕人貶低楊澤,車伕不願意聽了,他道:“楊神醫可是保安縣至仁堂的坐堂醫,治好過魏侯的長公子,還給縣令大人的家眷治好過治,就連撫遠大將軍的母親都讓楊神醫給看病呢,你怎麼能說他不會治病呢?”

周家僕人大吃一驚,他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年輕小夥子竟然給撫遠大將軍的母親治過病,聽車伕話裡的意思,顯見是還治好了!這可不得了,他得趕緊告訴老爺去,這是遇到同行了,還是牛氣沖天的大同行!

周家僕人轉身便走,不小心還踩了那小商販一腳,連對不起都沒說一聲,急急忙忙地往後院跑去。

小商販看了眼周家僕人,心中不滿,卻啥也沒說,轉過頭又看向屋裡。

小孩兒吐出幾大口痰涎,呼吸轉爲平緩,眼睛也睜開了,首先看到了楊澤,又扭頭看到了母親,他得病自然難受,小嘴一咧想哭卻哭不出來。

婦人卻哭出來了,兒子這是明顯見好啊,她忙伸手,從楊澤的懷裡抱過兒子,把臉貼到兒子的小臉上,不住口地道:“小寶小寶,你沒事兒就好!”

楊澤衝胖掌櫃道:“有溫水麼,拿來一點兒,喂這孩子喝了,還有再打一臉盆的溫水來,給孩子擦擦。”

胖掌櫃現在對楊澤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楊澤讓他幹啥他就幹啥,連聲答應,親自跑出去弄溫水了。

這時,出去抓藥的小夥計跑回來了,手裡提着藥包,後面還跟着一個老頭兒,這老頭兒衣衫不整,看樣子是剛從被窩裡爬出來,一撮山羊鬍子亂蓬蓬的。

小夥計道:“藥來了,這便去煎麼?”

楊澤衝木根打了個眼色,木根上前接過藥包,道:“我去廚房煎藥,你們都別跟着啊,這藥方是保密的!”

那衣衫不整的小老頭一愣,道:“那藥方老朽已經看過了……啊,是要加味啊!”他明白了,這是人家要加一味或兩味的藥材,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纔要親自煎藥。

胖掌櫃端着水回來了,小老頭兒忙道:“掌櫃的,快給介紹一下啊,哪位是神醫?”

胖掌櫃把水放下,讓婦人去照顧孩子,他指向楊澤,道:“這位便是楊神醫,這位是我們鎮上的醫生,楊坐堂,您二位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人。”

楊澤衝着楊坐醫拱了拱手,道:“在下保安縣楊澤,見過楊坐堂!”

小老頭兒不敢相信地看着楊澤,他活了快一輩子了,從沒見過這麼年輕的醫生,怕是二十歲都不到,這麼年輕醫術豈能高得了?

小老頭兒奇道:“施手治病的不是周醫吏嗎?怎地會是楊……楊小醫生?”問完了,感覺有點兒不太禮貌,趕緊又對楊澤道:“老朽楊得羊,略懂些醫術,在鎮上混口飯吃!”

“在下也是混口飯吃的,大病看不了,只能看看小毛病啥的!”楊澤隨口應付了一句,心中卻想:“那個周玉晉是醫吏?那他就是醫所的人了,又是瓜州人氏,不會就是瓜州醫所裡的醫官吧?”

醫所是大方帝國最基層的醫療機構,裡面的醫生才叫“醫生”,而民間百姓稱的醫生,只是一種敬稱,這時候不興叫大夫或郎中,都是叫醫生的。而醫所裡的醫官以醫師爲首,醫吏爲副手,品級很低,醫師是正九品,醫吏是從九品,但不管怎麼說,是官,不是民!

這時候,婦人喂小孩喝了水,她甚是歡喜地道:“神醫,孩子好多了,多謝神醫!”

楊得羊走上前去,看了看孩子,道:“的確是好了一些,真不是周醫吏給治的?老朽還想學學他治病的手段呢,前天沒看到,今晚大半夜特地……”

說到這裡,楊得羊沒再往下說,醫術傳承是講師徒關係的,不拜師就想學人家的醫術,別人答應還好說,要是不答應,而偷着學,那可就不地道了。他看了楊澤一眼,卻見楊澤沒吱聲,好像並不在乎似的。

屋裡屋外的人都不說話,氣氛有點尷尬,楊得羊乾笑幾聲,自感很無趣,但卻捨不得走,心裡琢磨着,楊澤會給剛纔那藥方加味,會加哪味藥材呢,周玉晉的方子他學到手了,可那方子沒治好小孩的病啊,這個楊澤會不會治好呢?

話說周家僕人跑到了後院,砰砰砰地敲門,叫道:“老爺,可曾安歇?前面出事兒了,你快點兒起來去看看吧!”

屋裡的周玉晉很是不快,剛纔來了個敲錯門的,現在自家僕人又來敲門,這是不讓他睡覺了啊!

起身開門,周玉晉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你大驚小怪的跑來幹嘛?”

周家僕人把前院的事兒說了,周玉晉很是吃了一驚,道:“撫遠大將軍的母親得了病?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那魏侯之子得病的事,我卻是知道的,連林州的名醫都治不好,怎麼可能被那個少年治好了呢,我看他還不到二十歲吧!”

周玉晉是看到過楊澤的,還因爲楊澤年紀太輕,所以不想和楊澤交談呢,結果這纔沒過多久,楊澤就成了位“著名神醫”,可憑几句話就要他信以爲真,那他三十多年豈不是白活了。

周家僕人道:“小的也不信,可那個姓楊的真在前面治病呢,要不老爺你去看看?”

周玉晉想了想,道:“他使用的是我的方子?有沒有改動,比如說加味或者減味?”

周家僕人搖頭道:“這個,小的倒是不知!”

“走,一起去看看!”周玉晉回屋披上衣服,跟着僕人一起到了前院。

這時候,木根的藥也煎好了,他端着藥碗也往大通鋪走,邊走還邊吹着藥汁,周玉晉看到他,問道:“這位小哥,你這藥可是給前院那孩童煎制的?”

木根擡頭看了他一眼,只嗯了聲,沒答理他,進了大通鋪。

周玉晉淡淡一笑,對木根的態度並沒在意,他可犯不着和個半大小子慪氣,跟着木根一起進了房間。

楊澤見周玉晉來了,衝他笑了笑,接過藥碗試了試溫度,這才交給婦人,他對婦人道:“喂孩子服藥吧,注意,不能一次喂完,要少量多次。”

婦人點了點頭,坐到炕上,喂兒子服藥。小孩兒喝藥時倒是很乖,沒因爲藥苦而不喝,母親喂他多少,他都喝了下去。

楊得羊非常巴結地給周玉晉行了禮,陪着笑臉道:“周醫吏,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這點小事兒,還勞累您,有小老兒在這兒就行了!”

周玉晉看了他一眼,道:“我來這兒,是來看楊醫生治病的。”

那婦人剛喂完小孩一口藥,忽地擡頭看了周玉晉一眼,她不認得周玉晉,雖然前天周玉晉給她孩子開了藥,但卻沒說身份,而楊得羊是個勢力眼,就算他認得周玉晉,也不會和婦人說,剛剛楊得羊雖然提過周玉晉的身份,可婦人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哪有閒心管誰是誰,但現在楊得羊一聲周醫吏,婦人卻聽清了,忍不住看了眼周玉晉。但也只看了一眼,婦人又把頭低下,去照顧孩子了。

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屋裡衆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孩子身上。

楊得羊不相信楊澤有什麼高明的醫術,但他可知道周玉晉的醫術,那可是號稱瓜州第二,不是第一是因爲周玉晉還有上司,自不能搶了上司的風頭,但據說他的醫術實際上已經超過了上司醫師,是真正的瓜州醫術第一。

楊得羊先指了指楊澤,又轉頭對周玉晉道:“周醫吏您看不看他治病都是沒關係的,他是在小老兒鋪子裡抓的藥,用的方子就是您上次的那個,啥改動也沒做。”他進來得晚,沒聽到車伕說楊澤治好過大人物,否則他的態度又會轉變了。

周玉晉嘿了聲,沒答理這勢力眼,心中卻道:“沒做改動,就說明沒有減味,那就是加味了,敢改我的方子,真是好大的膽子。不過,俗話說藝高人膽大,沒準兒這小夥子確是不簡單的人物呢!”

楊澤聽楊得羊這麼個說法,他必須得做解釋了,免得出現什麼誤會,他道:“這位楊坐堂所言甚是,周醫吏的方子開得很好,劑量使用到位,而且正因爲提前服了兩劑你開的藥,所以這孩子的病情纔沒惡化,如我僥倖治好,也不過是借了你的光而已。”

周玉晉忽道:“謙虛了,這卻不必,你如能治好,那就是你治好的,不用顧及我有什麼想法。你必是加味了,可否告知加的是哪味……嗯,失禮了,我不該問這個,是我失言了!”

這年頭,醫生有些重要的方子都是保密的,醫書上記載的藥方雖是前人留下來的,那些前人當然都是名醫,要麼是官府要求這些名醫貢獻出藥方來,要麼是某些名醫死後,才把藥方公佈出來,而在某些名醫生前,是不會公佈他所獨知的重要藥方的。

這樣做的原因有兩點,一是藥方保密可以獲得更大的利益,二是如果一個名醫公開了某種獨家藥方,而且很好用,就等於是說他比別的醫生醫術高,削了別的醫生的面子,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說不定就會有什麼詆譭的流言傳出來,總不能一一都去做解釋,名醫都是很愛惜名聲的,“絕大多數”的醫生不會願意留下這種話柄。

“絕大多數”之外的,那就是張仲景和孫思邈這種超級名醫了,他們想出什麼書就出什麼書,想公佈什麼方子,就公佈什麼方子,在世人眼裡他們是神仙一樣的存在,普通名醫根本沒法和他們比,他們自然也就無需顧及什麼。

這世上畢竟普通醫生佔大多數,需要顧及的事情很多,大方帝國的醫生也不例外。

所以周玉晉問的那句話,都沒問完,他自己就覺得不妥了,又沒給人家好處,憑啥讓人家告訴他加的哪味藥,再說就算給了人家好處,人家也不見得就願意公開藥方的。

可偏偏,楊澤是不在乎的,他笑道:“這有何失禮之處,周醫吏想知道那味藥是什麼,我告訴你便是,只是一味白殭蠶而已!”

周玉晉頓時呆住,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從小學醫,成年後又進入了瓜州醫所,見過許多醫生,但從來沒見過,只一問就說藥方的人,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在這年頭,不應該有這樣的醫生啊!

楊澤見周玉晉滿臉的呆如木雞,他只好又道:“我讓木根去煎藥,並非是要保密,而因爲是在你的原方上加味的,萬一好治好了病,豈不是削了你的面子,證明我的方子比你的好使,如果別人要問,我自不會說改了方子,別人怎麼想隨他們的便,可你親自問,我豈有不說之理!”

楊得羊在旁喃喃地道:“加白殭蠶?爲什麼要加白殭蠶?”

周玉晉呆呆地好半晌,忽然一拍腦門,叫道:“白殭蠶,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味藥!不不,我敢保證,從來沒有人想過要加這味藥,加了這味藥,我那方子就等於是畫龍點睛,整個方子都活了呀,我怎麼就沒想到,怎麼就沒想到呢!”

喊完這句話,他突然瞪着楊澤,大聲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太年輕了呀,怎麼能我一問,你就說了呢!你會開這種方子,就等於是在治急喉風這病上,你是無敵的啊,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說出來呢,這方子可以傳代的呀,可以留給你兒子的呀!”

周玉晉連連跺腳,非常爲楊澤的兒子惋惜,因爲楊澤這個當爹的太沒社會經驗,結果害得楊小澤沒了個賺錢的獨家好方子。

楊澤卻道:“這孩子今晚是碰見了我,所以才能用這個方子治病,可如果碰不到我呢?讓他病重而亡麼?好方子知道的人越多,因此而受益的人才越多啊,當醫生不就是爲了治病救人的麼!”

“你,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周玉晉再次目瞪口呆,半晌才道:“論年紀我比你大,可論醫德,你比我高出太多,我不如你,慚愧啊!”說着,他衝楊澤深施一禮。

楊得羊還在滿頭霧水,他道:“這不還沒治好呢麼,加味白殭蠶,到底好不好使,還在兩可之間啊!”

周玉晉大怒,這傢伙懷疑楊澤,比懷疑他自己,更讓他憤怒!他怒道:“你這庸醫,怎麼當的醫生,是混日子的嗎,方子好壞都看不出!”

楊得羊被喝得一愣,心中卻想:“我要是醫術高超,我能窩在這小鎮上嗎,早去大地方賺錢了!”

婦人抱着孩子,聽周玉晉說方子好,她忍耐不住,問道:“我兒子的病,得服幾劑藥啊,我身上沒錢了,得去了瓜州,見了我當家的,才能還楊神醫藥錢!”

沒等楊澤回話,周玉晉搶先答道:“我開的方子,要十劑才能緩解病情,能不能完全治好還是兩說,可楊醫生只加了那味白殭蠶,我卻可以肯定,只需一劑即可,如果我所料不錯,你兒子的病,明天這個時候,肯定會好!”

楊澤心想:“這話說得太絕對了,肯定二字可不能亂用啊!”

忽然,木根得意洋洋地衝一起住大通鋪的人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我們少東家只需一劑藥,就能治好這小孩兒的病,我說這話時,都還沒見過這孩子呢!但我就是知道,我們少東家就是能治好,這回你們信了吧!”

小商販連連點頭,車伕臉上的表情卻是我也早就知道了啊,還用得着你說,周家僕人看了看自家老爺,又看了看楊澤,心想:“完了,瓜州第二名醫要換人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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