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吳索還有更多“誅心”的問題想問楊芸晴。
二十五年沒有來看過他哪怕一次，到底是因爲對吳哥的“恨”，還是因爲現在擁有的“名”？
如果現在有了其他的子女，又還會不會在意他？
但這不僅是在誅楊芸晴的心，也是在誅他自己的心。
最後他只是說道：“你出去吧，我也要去化妝了。”
楊芸晴看了他許久，動了動嘴脣，卻只是說了兩個字：“加油。”
說完，她動作緩慢的拉開了門，而後回頭看了吳索一眼。
但吳索卻只是平靜的注視着她。
楊芸晴張嘴欲言，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垂頭走出了門。
待她背影消失之後，吳索直接癱倒在了沙發上。
……
現場。
張彤一臉煩悶的問道：“楊芸晴還沒回來嗎？馬上就到評委投票了！”
工作人員剛想回話，卻正好看到了在助理攙扶下回到演播廳的楊芸晴。
他驚喜道：“芸晴老師回來了！”
張彤自然也看到了楊芸晴，但臉色卻並未好轉：“吳索那邊呢？還能不能登臺？”
工作人員有些發愁道：“我們已經催了好幾次了，但他把自己關在了休息室，不讓人進去，”
張彤眉頭一皺：“我去看看！當誤了直播，他承擔的起責任嗎？”
“在張導眼裡，難道直播比演員的身體還重要嗎？”
說話的自然是楊芸晴。此刻，她面色一片冰冷。
張彤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怎麼會呢。芸晴老師，你應該還好吧？”
楊芸晴卻是理都沒理他，徑直回了評委席上。
此時，在舞臺上表演的是李子笛與葉曼婷兩人。
她們爭奪的是——季軍。
楊芸晴便是在周文泉與李子笛的表演結束後，投完票便抽空跑出去了。
她的藉口是肚子不舒服——這個理由女人用起來簡直無敵……
而且直播時評委離場也很好處理，只要鏡頭不往這邊切就好。
所以自然沒人會阻止她。
倒是吳索這邊，張彤雖然沒親自過來，但是……
“吳索老師，你休息好了嗎？馬上就要到你登臺了，可你這妝都還沒畫呢！”
有病？有病也不能耽誤到直播啊！
吳索從沙發上撐起，走過去拉開了門。
工作人員正舉着手準備敲門，看到他後，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有些抱怨道：“吳索老師，你可捨得出來了！”
肖楠也就在門口，看到他後，露出一臉擔心之色。
吳索給了她一記摸頭殺，笑道：“我沒事了。”
而後纔對工作人員說道：“走吧，去化妝室。”
工作人員趕緊在前面領起路來。
肖楠看着他，張嘴欲言。
吳索又笑了笑：“我倒是不在意這個冠軍，只是合同都簽了，除非是直接倒在了舞臺上，不然……”
“呸！烏鴉嘴。”肖楠瞪着他。
“走了。”吳索笑着擺了擺手。
……
現場。
十位專業評委一個個投票點評，三十位媒體評審也會選擇性的發言，再加上現場觀衆投票，這段時間可要的不少。
否則兩小時的直播時長，就四場表演怎麼可能撐得起來？
不過還別說，在投票時的收視率，竟然比選手錶演時的還高……
“張導！收視率已經破4了！”
“好，我知道了！”
此時，張彤已經得知吳索去了化妝室，又聽到這個消息後，臉上再次笑成了一朵花。
舞臺上，韓啓已經接到節目組的統計數據，開口道：“綜合三輪投票的結果，李子笛的最終得票是……361票！而葉曼婷的最終得票是……347票！”
“所以，我們《超級演員》第一季的季軍獲得者就是……李子笛！讓我們掌聲恭喜她！”
觀衆們紛紛鼓起了掌。
待掌聲落下之後，韓啓又讓兩人各自發言了一段。
不過兩人中，贏者並沒有多高興，輸者也沒多傷心。
因爲對她們來說，拿不到冠軍，那都是輸。
所以兩人在上一輪就已經哭過了……
韓啓還沒有接到張彤的指示，意味着下個流程還不能開始。
於是他又問向李子笛與葉曼婷兩人：“待會兒就是吳索與周文泉的決戰了，兩位都跟他們有過合作。就你們跟他們合作時的感覺來說，你們覺得誰獲勝的機率會更大一些？”
他示意李子笛先說。
李子笛想了想，開口道：“我跟他們的對手戲，都算是‘爭吵’性質的，我個人感覺，吳索給我的壓力要更大一點。”
之後，葉曼婷猶豫了一會兒也說道：“我也覺得是吳索，他的發揮太穩定了。”
此時，吳索與周文泉剛剛進到演播廳，自然也聽到了兩人說的話。
周文泉笑了笑道：“索哥待會可得手下留情。”
吳索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卻沒說話。
周文泉面露擔心：“你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應該能撐過這幾分鐘……”
吧？
……
現場。
韓啓已經接到了張彤給他的信號。
他將李子笛與葉曼婷請下舞臺後，放大了聲音道：“接下來就是今晚的最終決戰，也是《超級演員》第一季的總冠軍之戰！”
“吳索、周文泉，兩位演員已經準備就緒，他們要表演的是張偉明導演的作品，《江湖雙龍》中的精彩選段，掌聲歡迎！”
現場掌聲雷動，觀衆們皆是面色激動起來。
“4.98，4.99，5.0！”
在盯着實時收視率的工作人員立馬打開了對講機，興奮的叫道：“破5了！張導，收視率破5了！”
破5的收視率……張彤心裡一直是有這個“夢想”的，就算只是暫時的最高收視率也好！
這就是一個紀錄，一個讓他以後能在臺裡挺直腰桿說話的紀錄！
如今“夢想成真”，若不是怕會影響到直播，他都想大吼出來了。
他激動的握緊了拳頭，強自鎮定道：“好！通知大家，今晚直播結束後，全組人員一起去吃夜宵，我請！”
“謝謝老大！”工作人員興奮的直接叫出了這個帶點江湖氣息的稱呼。
平時張彤是不喜歡他們這種叫法的，但今天卻反而聽的舒心起來。
沒過多久，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便都得到了“節目收視率破5”，和“老大今晚請吃宵夜”這兩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大家的工作熱情瞬間高漲，人人臉上都帶上了笑意。
而與他們相反的是舞臺上的吳索，他心裡是陰雲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