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忠的那張“感情牌”值不值720萬呢？
顯然是不值的。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人家王秋燕聰明。
這會兒，她開口了：“唐主任，獨食吃不下的話，我們藝果視頻是可以幫忙的。”
唐志忠眼神一亮，正欲開口，但李勇嘉卻搶話道：“唐主任都獨購不了了，怎麼就不想想跟我們一起合購呢？”
“你！”王秋燕一臉怒容的看着他。
李勇嘉自然不會理她。
唐志忠猶豫起來。
雖然不能獨播了，但能少一家平臺聯播，那就意味着自家的平臺能多出“半份”的流量。
這是跟王秋燕合作的好處。
但壞處在於：這麼一來，四家平臺就形成了2V2的局面，那會拼到什麼價去？
而且，由於王秋燕剛纔的舉動，楚欣悅肯定是對她有惡感的。
在雙方價格相差不多的時候，這份惡感很可能就會成爲他們失利的原因。
李勇嘉會出言拉攏他，自然也是怕會形成2V2的拼價局面。
此時楚欣悅心裡也有些糾結，她是看王秋燕不爽的，但又希望唐志忠的選擇是跟王秋燕合作……
因爲她也知道什麼情況是對己方有利的。
場面一時沉默下來。
而這時，已經拍完那場戲的吳索抽空走了過來。
他本來是不想理會這些“俗事”的。
他是看到楚欣悅面有糾結，以爲她是遇到了什麼難以決定的情況，所以纔會過來。
“吳索老師。”
見他過來後，四人都紛紛招呼了一句。
而楚欣悅也給他介紹了一下這四人。
吳索一一打過招呼後，問道：“談的怎麼樣了？幾位對我們這部劇應該都還滿意吧？”
四人皆是點頭。
楚欣悅給他解釋道：“李經理跟何經理合作出價單集740萬，唐主任正在考慮是跟他們合作，還是跟王經理合作。”
單集740萬……聽到這個價格，吳索肯定還是挺開心的。
但也沒太多驚喜的感覺。
畢竟當初500萬拍出來的“仲裁者”都已經賣到了單集600萬。
而且價高也不完全就是好事。
因爲如果價格低點，那麼《鬼差》就算是撲了，這幾個平臺“原諒”他也容易點。
而如果他們花的是“天價”買下，那《鬼差》撲的太慘的話，吳索以後估計就很難再跟這些平臺做生意了……
當然，人家願意出高價，他也不會“耿直”到去主動降價。
他並不知道王秋燕之前的舉動，所以也就沒有楚欣悅的那種糾結。
他開口道：“站在我們出品方的位置，我肯定是希望唐主任跟王經理合作的，這樣我們可以獲得最大的利益。但是……”
他頓了頓道：“我其實更希望大家能一起合作，免得傷了和氣。”
傷不傷和氣的自然只是託辭。
只是他知道，價格到了這個位置，已經很難再往上漲多少了。
而四家平臺聯播，那《鬼差》的宣傳資源會多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如此一來，他希望“大家能一起合作”也就很正常了。
可別人又不傻，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思慮良久的唐志忠終於權衡清楚。
“我們都爭了好幾年了，傷和氣也不在乎這一次。”他先是笑着應了吳索一句，而後纔看向王秋燕道：“每家400萬，王經理能接受嗎？”
每家400萬，那單集就已經到了800萬。
也就是說，他直接便提價了60萬。
只能說南湘臺確實是財大氣粗。
而王秋燕顯然沒他這麼有魄力，開始猶豫起來：單集400萬，總價就是1.12億，只是一部小衆題材的網劇，值嗎？
唐志忠自然是在心裡暗罵她蠢。
現在的情形已經跟拍賣沒什麼區別，他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真的就是嫌錢多嗎？
怎麼可能。
他只是看出來了，李勇嘉與何雅紅已經快撐不住了，所以纔想着一口氣嚇退他們。
可是王秋燕這表情，不就是在告訴別人：我也快頂不住了嗎？
豬隊友無疑就是如此。
果然，李勇嘉笑了笑道：“王經理一直就有顧慮，乾脆就別參與了，我們……”
他看向何雅紅。
何雅紅點頭，接話道：“我們兩方願意出價800萬。”
王秋燕回過神來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而唐志忠則是一臉吃了翔的表情。
他甚至都懷疑這王秋燕是在故意耍他了。
“王經理到底有沒有合作意向？”唐志忠語氣很不好的問道。
王秋燕深吸了口氣，點頭道：“每家400萬，可以。”
現在纔來說可以，不覺得晚了嗎？
唐志忠面色難堪，剛要說話，但王秋燕卻繼續說道：“唐主任，我想單獨跟你聊聊，可以嗎？”
見她面色嚴肅，唐志忠想了想，點了點頭。
兩人說了句“失陪”，便走到角落去了。
而李勇嘉與何雅紅對視一眼，他們倆也“失陪”了。
吳索與楚欣悅只能是相顧無言。
……
角落處。
王秋燕低聲說道：“他們公司還有一部劇，叫《愛情不在》，我們其實挺看好的，不知道唐主任聽過這部劇沒有？”
以唐志忠對吳索工作室的瞭解，自然也是知道這部劇的。
只是他並不看好而已，畢竟這部劇吳索又沒參演……
不過王秋燕的話，他卻聽出了點意思，所以他沒有急着開口，只是點了點頭。
王秋燕繼續說道：“那部劇的主演便是他們公司的這幾個新人，如果唐主任真這麼看好《鬼差》這部劇的話，爲什麼不考慮兩部劇一起買呢？”
她的意思很明白了。
《鬼差》如果能火的話，那吳索工作室的這幾個新人肯定也能跟着火一波，而他們主演的《愛情不在》，自然也能再跟着火一波。
能這麼快便想到這個關節，說明王秋燕真的不是什麼蠢人。
只是每個人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同罷了。
她看好《愛情不在》這部劇，但卻跟東江臺的人商量好了，兩邊一起施壓，死咬着《愛情不在》那3000萬的製作成本不鬆口，兩方合購只願意出價3200萬。
她剛纔只是想把這種方式用在《鬼差》上，只不過沒人配合她而已……
所以纔會讓她顯得這麼……尷尬。
不過她現在已然想到了解決辦法，那就是兩部劇打包一起收購。
唐志忠想了想道：“兩部劇一起的話，你們藝果視頻能出到多少？”
王秋燕伸手比了個“六”的手勢。
唐志忠一愣，有些被她嚇到了。
《鬼差》單集400萬，她考慮了半天。
而現在卻願意出價600萬。
顯然，在她心裡，那部《愛情不在》能值另外那200萬。
王秋燕又出言道：“我們每方再加200萬的話，總價就已經多出了一個多億，而《愛情不在》這部劇，他們3200萬便已經在考慮出手了，所以肯定會同意。”
唐志忠略有所思的點着頭。
王秋燕又說道：“《愛情不在》是能在電視臺播出的，我們兩方出價一樣，你們卻可以多一個平臺播出，怎麼都算都不虧吧？”
唐志忠沒再略有所思，而是果斷點頭道：“那就以600萬爲底線跟他們去談！”
畢竟在他看來，單集600萬就算只買一部《鬼差》，那都是值得考慮考慮的。
而現在又多出一部劇來，雖然他並不看好，但是正如王秋燕所說，他是怎麼算都不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