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孤注一擲

長安城,八駿酒館。

盜驪看着手中的信件,狐疑地說道:“白義,駙馬爺說他僞造了一封信,可是你確定那封信可以扭轉乾坤?”

白義坐在桌邊,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駙馬爺說了,仝玉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子。只可惜,爲情所困。如今,她看到這封信,那麼她憧憬的愛情便破滅了。一個不再相信的愛情的女子,會做些什麼呢?劉越對她而言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爲她父母平反纔是她人生最主要的目標。她有兩個選擇,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陪着劉越回到齊國,想方設法勸諫劉越造反。二,放棄劉越,委身劉適。不管他選擇哪一條路。最終的結果,劉越都會起兵。劉越可是把劉覺的癡情的遺傳的很徹底。哈哈哈哈。”

“駙馬爺果然好計謀。”盜驪的眼睛發着亮亮的光芒。

白義放下酒杯,思慮片刻,緩緩說道:“駙馬爺隱姓埋名二十年,爲了公主,苦心安排,身邊也只有我們兄弟八人陪着,我們兄弟世代效忠先皇,先皇去時,我們就該以身殉國。可是,公主一日不出宮,我們就不能眼睜睜看着駙馬爺一個人孤身奮戰。如今,大戰在即,待齊王起兵成功,駙馬爺接出公主,我們兄弟八人的任務纔算完成。到那個時候,我們也能安心的去見先皇了。”

兄弟幾人互相看了看,雖然沒有人說話,眼中卻是同樣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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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宮,仝玉默默地坐在軟榻上發呆。雲兒焦急地看着她:“小姐,剛纔陛下是開玩笑的是嗎?你告訴我,陛下是開玩笑的。”

“雲兒,你吵的我頭疼,你先出去一會,讓給我好好想一想好嗎?”

“可是小姐……”

“好了,你聽話,快出去吧,我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了。”仝玉盯着前方,眼神沒有焦距。

看着仝玉這個樣子,雲兒只能無奈地退了出去。

“雲兒。”仝玉突然間又叫住了她。

“小姐。”雲兒趕緊跑了回來,“你想通了?你一定不能答應陛下。王爺他對你這麼癡心。”

“雲兒。”仝玉抓住她的手,顫抖着說道:“其實,這也不失爲一個辦法,對嗎?如果可以得到他的寵愛,爹孃的事情就可以得到解決了。”

“小姐,你在引火自焚,你已經瘋了。”雲兒急切地打斷了她的話。

“爲什麼不支持我,爲什麼你不支持我,我爲了爹孃隱忍了這麼多年,我做錯了嗎?”仝玉緊緊抓着她的雙臂,痛苦地喊道。

“小姐,你爲了老爺夫人,已經犧牲夠多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好嗎?如果老爺夫人泉下有知,也會希望你忘記從前,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你告訴我,我怎麼好好生活下去,所有的人都背叛我了,我沒有親人了,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仝玉痛哭出聲。

“小姐,你還有我。雲兒會永遠陪着你。”看着眼前幾乎崩潰的小姐,雲兒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傍晚,劉越興奮地走了進來:“玉兒,太后答應我了,她說她會好好勸勸皇兄,要他放我們走……你怎麼了?”見她有點不對勁,劉越關切地問道。

“我……我沒事。太后答應替我們求情,是好事啊。我們今晚……喝一杯如何。”仝玉慌亂地應着。

“我答應過你不再喝酒了。”

“最後一次,沒有關係,就當陪我喝咯。我今天很……很高興。”

“那……好吧。”

“雲兒,吩咐小廚房做幾道小菜。”仝玉強撐着笑容對雲兒吩咐道。

不多一會,酒菜盡數擺好。雲兒知趣地退了出去,關好殿門。

“玉兒,你有心事。”劉越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沒有。我們喝酒。”仝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玉兒……”

“沒事,來喝酒啊。”又是一杯。

“不要再喝了。”劉越伸出手,扣住她的酒杯,“你到底怎麼回事,告訴我。”

“讓我喝。”

“不行。”

爭執之間,酒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仝玉怔怔地望着地上的酒杯,沒有說話。

“雲兒,你到底怎麼了?”劉越走到她身邊,輕輕擁住了她。

“我……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有沒有碰過她。”仝玉抓緊他的手,緊張地看着他,想要聽到那個自己盼望的答案。

“你說什麼?碰過誰?”劉越一臉疑惑。

“衛敏兒,你告訴我,你有沒有碰過衛敏兒。”

“我……”劉越搞不懂她爲什麼突然間問這個問題。

“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和她……睡在同一張牀上過,有沒有……抱過她。”仝玉覺得自己快瘋了。

劉越突然想起新婚第三天晚上,衛敏兒要他睡到牀上,還要他假裝的把牀晃動起來。陡然間臉色一紅。

看見他這個樣子,仝玉只覺得心中是錐心刺骨的疼痛。

“原來你真的碰過她。”

“我沒有……我只是……”

“不要再說了。”仝玉抓起桌上劉越的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劉適急切地拽開她手中的酒杯:“我心裡只有你一人。我知道,你跟在我的身邊,無名無分。可是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補償給你你應得的名分。我明天就去求太后,求她爲我們賜婚,你說好不好。”

仝玉搖了搖頭,緊緊靠在他的懷中:“我不在乎這些,你的這些話,對我而言,比什麼都珍貴,如若我真的有福氣可以和你一起回到齊國,陪在你的身邊,無論是做妻做妾還是做個侍女,我都甘之如飴。”

“玉兒……”

“你相信我,無論將來發生了什麼,我的心裡只有你。”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不要說話,抱緊我。”

劉越緊了緊手中的力道,低頭望去,懷中的仝玉因爲喝了不少的酒,在搖曳的燭光下更映的雙頰紅暈。

劉越心中不由一蕩,心神皆醉,他低聲說道:“玉兒聽話,回房去好嗎?”

仝玉擡起頭來看他,一雙眼中含着淚水:“要了我吧,我想要把我最好的給你。”

劉越抱着她溫軟的身體,聽着她這麼直白的表達,一時間只覺得一股暖流圍住了自己的身體,他願意就這樣沉溺其中,不在醒來。

仝玉見他緊緊抱着自己,沒有動作。心中想着也許明天早晨醒來便再也沒有機會這樣,可以彼此相擁。

她顧不得少女的矜持,站起身來,吻上他的嘴脣。

劉越只覺神魂飄蕩,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起懷中的仝玉走向自己的寢殿。

仝玉靠在他的懷中,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兩人滾入牀內……

次日清晨,劉越舒適的睜開雙眼,伸手往身邊樓去……

身邊空無一人,劉越撲了個空。

“玉兒……”他趕緊穿衣下牀,殿內依然沒有仝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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