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寒掃了他一眼，並沒有像是之前那般，直接了當地就拒絕了他的提議。
紀恆然瞧着，略鬆了一口氣。
誰知，這剛剛一安靜了下來，便聽到了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蘇大人，您怎麼來了？”黃培山略微有些訝異的聲音，在外頭響了起來。
紀恆然微怔，說曹操曹操到，蘇漓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這邊？莫非也是如同他所說的那般，來找皇上和解的？
紀恆然有些晃神，這倒也是在情理之中，雖說之前那個事情皇上確實是做得不對，可他對於蘇漓，也真的是盡到了最大的保護了。
甚至在出現了變故了之後，第一時間下令，若是蘇漓有什麼不測的話，要先救蘇漓。
一個皇上，天子，能夠做到了這個份上，其實已經是很不錯了。
當然了，這個事情若是放在了一般男子的身上……利用和欺騙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到底還是說不過去。
只會令人心寒。
可秦夜寒的身份不同，在這件事情上的對待方式，也應該是不一樣的纔對。
“蘇大人！”
“砰！”就在他晃神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了一聲巨響，隨後是幾個奴才的驚呼聲。
紀恆然回過神來，微微蹙眉了一下，這蘇漓來一趟，怎麼能夠弄出這麼大的一個動靜來？
聽到了身後急促的腳步聲，紀恆然忙不跌回過頭去看了一下，這一眼，便看到了蘇漓冷着一張臉，渾身上下的氣息，冰冷得讓人直髮抖，甚至還超過了秦夜寒身上的冷冽之氣。
紀恆然一時間愣住了。
瞧着蘇漓這個樣子，怎麼這麼像是來找茬的？
不會吧……
“蘇大人……”雖是這麼想着，紀恆然還是試探性地開了口，輕聲喚了蘇漓一句。
可蘇漓卻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有給他，她冷着一張臉，輕聲道：“我有事情跟皇上說，紀大人，還請先回避。”
這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冷硬。
紀恆然瞬間愣住。
記憶中的蘇漓，雖說是一個極爲桀驁不遜的性子，但是在官場之上，一直還算得上是圓滑，至少不會在情況不明的時候，就衝任何一個人亂髮火的。
而現在，她顯然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纔會對着紀恆然，說出了這麼一句冷硬的話來。
“蘇大人，可是出什麼事情了？”紀恆然見狀，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出去吧！”蘇漓還未開口，倒是旁邊的秦夜寒站起了身來，掃了紀恆然一下。
紀恆然頓住，回身看了秦夜寒一眼，卻瞥見秦夜寒的眼中，滿是沉浮的幽光，晦澀不明，再回頭一看蘇漓，渾身冰冷，似是竭力控制着一些什麼的。
他頓時便住了口。
這氣氛實在是怪異，怎麼看都像是要大鬧一場似的，偏偏這兩個人都不希望他留下，他也是無可奈何。
“……微臣告退。”紀恆然嘆了一口氣之後，輕輕轉身離開，在他踏出了這藏書閣內之前，回身看了一眼，卻瞧見蘇漓和秦夜寒兩個人對立站着。
竟……隱隱有些個對峙之感。
紀恆然面色發沉，卻也只能夠就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