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新郎官也太在乎新娘子了,眼睛都要黏在她身上了,連半刻都不捨得離開啊。”二嬸喬倩打趣。
鳳幽月害羞的紅了臉,倒是雲陌,眉開眼笑,“嗯,半刻也不捨得。”
大家靜了片刻,然後爆發出鬨堂大笑。
在衆人善意的笑聲中,雲陌抱着鳳幽月一步一步走出院子。兩人身上的紅衣在陽光中融爲一體,兩個人的影子也合二爲一。
……
拜堂的地方並沒有設在鳳家,而是落在了緊挨鳳府的一座大宅裡。
這座宅子是當年鳳清蕭和容妤嫺專門爲鳳幽月備下的。那時他們還和鳳蒼打趣,以後若是不捨的鳳幽月嫁出去,那就招一個夫婿進來。就住在這宅子裡,隨時隨地都能見到。
所以,鳳蒼思量再三,將拜堂的地方選在了這裡,也是爲了成全鳳清蕭和容妤嫺當初的願望。
接親的路程太短,雲陌又不捨得放開鳳幽月,乾脆就抱着她一路從鳳府走到了新宅。
兩人的身後,轎子人馬跟了一大堆,圍觀的老百姓們看到這一幕都笑開了,紛紛感嘆鳳六小姐找了個疼愛她的夫君。
雲陌抱着鳳幽月走到新宅門口,他還想再抱進去,卻被喜婆強烈拒絕。
無奈,他只好放下鳳幽月,然後連帶着牽紅和鳳幽月的手一同握在了手裡。
被迫吞了一噸狗糧的喜婆也是心累,她搞了一輩子成親的喜事,卻沒一個新郎官跟這位似的,連個小手都不捨得鬆開。
在雲陌的堅持下,他拉着鳳幽月的手和牽紅,一步一步向正堂走去。
炮仗聲震天響,客人們滿面含笑的看着兩位新人,說着滿滿的祝福。
雲陌嘴角一直帶着濃濃的笑意,連眼睛都在笑。他一邊往前走一邊看着身旁的少女,眼中的柔情蜜意幾乎要溢出來。
最後,兩人進入正堂,停了下來。
正前方的首位上,鳳蒼和殘皇一左一右,眼中帶笑的看着面前的一對新人。
曾經那個癡傻的女娃娃,已經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這一路她走的艱難,走的辛苦。但是老天垂憐,賜下一個愛她如命的男人。
鳳蒼的眼圈漸漸紅了,他抹了把臉,欣慰的看着面若嬌霞的少女。
這時,負責主婚的馮亂走上前,高聲大喊:“吉——時——到——!”
喧鬧的衆人們,漸漸安靜下來。
馮亂深吸一口氣:“一拜天地——!”
鳳幽月由雲陌親自扶着轉過身,二人面對着大門,屈膝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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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拜高堂——!”
雲陌扶着鳳幽月起身,再次轉身面對鳳蒼和殘皇,重重跪下,鄭重的磕了一個頭。
鳳蒼到底沒忍住,眼淚流了下來。殘皇也眼圈發紅,五指緊緊的捏着椅子扶手。
這時,馮亂再一次高喊:“夫妻對拜——!”
二人再次起身,握着牽紅,轉身面對彼此。
隔着鳳冠的珠簾,鳳幽月與雲陌四目相對,緩緩彎腰下。
這一刻,許多往事浮上心頭。
湖邊的初次相見,虛無隧道的惺惺相惜、五年大考的傾心相護、蒼南峰上的癡心定情……一幕一幕,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鳳幽月眼圈微紅,幾分水汽浮了上來。何其有幸,她能遇到他。何其有幸,她能得他傾心相待。
緩緩直起身,隔着水霧,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笑了。
“禮——成——!”
……
鳳幽月和雲陌被大家簇擁着送進了洞房。
喜婆們走進來,嘴上說着吉利的祝福,將桂圓大棗花生灑在二人的身上。
等一套流程走完後,大家有眼色的離開,將空間留給了新婚的小兩口。
至於待客敬酒什麼的……尊上大人敢敬,你敢喝麼?
成親的流程最是複雜,鳳幽月起了個大早,折騰一圈下來,此時竟然已經日落西山。
紅燭高照,染盡了一室的喜意和溫馨。
鳳幽月坐在牀邊,房間裡安靜的讓她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幽兒,”雲陌開口,一直握着她的手緊了緊。
鳳幽月擡起頭,隔着珠簾看他。
雲陌拿起喜秤,“我要掀了?”
鳳幽月勾着脣點頭。
雲陌深吸一口氣,平日裡提着四十米大刀也不抖的手,此時握着喜秤,卻覺得有一個世界那麼重。
他緊了緊手指,喜秤緩緩挑起珠簾。
少女如霞般生輝的嬌顏,終於暴露在他的眼中。
雲陌的眼底涌動着驚天駭浪,那濃濃的驚豔與癡迷,幾乎要將鳳幽月淹沒。
“幽兒,你好美……”男人語氣癡癡,愣愣的模樣有些傻。
鳳幽月勾了勾脣,輕笑出聲,“雲陌,你傻了嗎?”
雲陌傻乎乎的跟着笑了,他放下喜秤,然後端起兩個酒杯。
“幽兒,合巹酒。”他將一個酒杯交給她,“喝了,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鳳幽月接過酒杯,拉過他的胳膊交疊在一起,然後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雲陌眼中綻放出奪目的喜悅,他定定的看着她,將酒一飲而盡。
玫瑰酒入喉,明明度數不高,卻染上了醉意。
天色已黑,紅燭散發着曖昧旖旎的光。
兩人之間的溫度,漸漸變得熱了起來。
鳳幽月的雙頰浮上一層酡紅,美的驚心動魄。
雲陌看着她,眸色轉深,眼底的困獸咆哮着要破空而出。
“幽兒,”聲音變得沙啞,他輕輕的俯身過去,貼近她的臉頰,“洞房花燭,我們該做些什麼?”
鳳幽月的臉,瞬間紅了。
紅燭高照,蜜鎖入鑰,蜜汁染了一室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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