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陵笑了笑,正色說道:“此次我來拜訪各位前輩,是有要事相求。”
龐三石立馬拍着胸脯說道:“方小弟有事儘管講,除了礙於仙規律條,我們不能夠插手凡間之事外,其他的事情只要你說,我們一定義不容辭。”
任文舉淡淡說道:“三石,方小弟又豈是爲那種小事來見我們的人,他所說要事只怕和我們五派聯盟也大有關係呀。”
方陵暗道任文舉睿智,便點了點頭,龐三石打了個哈哈道:“師祖教訓得是,方小弟,那咱們也別在這裡閒着了,帶你去上界去開開眼界。”
方陵求之不得,於是,衆人駕起雲頭,帶着方陵飛天而去,飛天之中,笑聲長長,何等暢快。
待到衆人走後,魏馳風等人這才慢慢站起身來,一個個衣衫盡溼,體力消耗大半,殿外的門人們更是早被那種威壓震懾得半分力氣都沒有,縱然長老們離開了,依舊全身疲軟無力。
溫向北喘了口粗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費力的說道:“天吶,這方道友究竟是什麼來歷,居然和本門的長老如此熟絡,若非我親眼看見,怎麼也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師百丈也苦澀的直點頭道:“是呀,對長老們而言,我們這些弟子無論地位高低,都和下界的凡人沒有任何區別,你沒見他們由始至終,就沒有正眼看過我們?但是對那少年卻親切得很,只怕他們之間的關係絕不簡單呀,幸虧……幸虧咱們剛纔做出了明智的抉擇呀。”
魏馳風仰靠在椅子上,長舒了口氣,站在他這個位置上,誰都可以得罪,就是得罪不得修真者,的確如師百丈所說,幸虧剛纔殿外一戰站在了方陵這邊,否則若真是方陵在自己地盤上受到誣陷,出了什麼亂子,這十幾個長老問責到自己頭上,真的難以想象會什麼樣的後果。
穿過雲端,方陵終於來到了修真上界,頓時,一絲絲純淨得不含一點雜質的先天之氣涌入鼻腔,渾身頓時如同浸泡在溫泉中,舒服得喘不過氣來,皮膚上更象抹了層牛奶一般,光澤潤滑,那種感覺說有多奇妙就有多奇妙。
雲層之上,則是連綿無盡的仙山,有的是下界仙山的延伸,有的則象一個個錐子一般倒掛在空中,經由着一條條白光閃爍的橋樑相連,眩目非凡。
到達了修真者這個境界,普通的飛行已經不再需要藉助飛劍或者飛獸,意念一動,人自飛行,更可駕馭雲頭,翻身越海,不多時,衆人便已經來到了一座巍峨仙山之上,仙山頂端修建着一棟棟的簡單的建築,雖然沒有下界主殿那樣的氣勢,但卻給人一種反璞歸真的淳樸感,更有種一種洞徹心靈的影響力,而在山門前的九層牌坊上則寫着幾個大字:“天元洞府”。
衆人落到洞府前之後,便在山頂壩子上的石桌前坐了下來,方陵這纔將萬絕宗意圖攻擊長風宗、天葵宗準備伺機而動的
事情說了出來。
聽到方陵居然又是長風宗的門人,衆人雖然驚訝,但是這怎麼比不過金丹的事情,所以也都沒說什麼,倒是兩大邪派立刻引起了衆人的重視,任文舉立刻決定,帶方陵去晉見五派聯盟的盟主。
於是,衆人又祭起雲頭朝着北面飛去,沒過多久,便來到了另一座仙山之上,在山頭上也沒有什麼華麗的建築,普普通通幾個山洞而已,洞口上寫着“萬象洞府”四個字。
衆人一落下來,便從其中一個山洞裡跑出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童子,見到衆人來了,一個個逐次拜見,然後便進洞內去通報。
不多時,一個七八十歲的白髮老者從洞內走了出來,此人相貌慈祥,神態溫和,長着一雙丹鳳眼,眉毛修長,下巴留着尺長的白鬚,身穿一件純白長袍,不知道是什麼質地製成,隱隱有着神光閃爍。
方陵早在來路上便聽衆人介紹過,便知道眼前的長者便是五派聯盟的門主嶽中軍。
身爲一派之主,向來是不管下界之事,所以除了自己收錄的弟子外,嶽中軍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過凡人了,一見到方陵卻不由得眼前一亮,其根骨、其才智、其稟性,一眼看透。
不過,他的眼睛也只是在方陵身上停留了一下而已,然後便朝着衆人說道:“任兄你們這麼多人一起過來,真是少見呀。”
任文舉微微躬身說道:“我們深知門主在清修,若是沒有大事也不敢過來叨擾,不過此事事關本門生死存亡,我等也不敢怠慢。”
嶽中軍聽得神色一凝道:“清修固然重要,但是我等肩負着守護五派聯盟的要任,這一點當然是放在首位,任兄有事直講。”
任文舉便將方陵所說的事情複述了一遍,嶽中軍這才知道方陵原來是長風宗的門人,雖然不知道他是憑着什麼讓任文舉等人帶他來這裡,但是都透露着少年的不簡單。他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沉聲問道:“少年,你所說的事情是否當真?”
方陵被嶽中軍的眼神看得心頭一緊,暗道修真者就是修真者,光一個眼神就能威懾到自己,他連忙端正心神,正色回道:“此事大事,晚輩怎麼敢信口雌黃?”
見到少年在自己眼神下居然還能坦然回答,嶽中軍稍稍驚奇,倒沒有再懷疑,他神情凝重的說道:“萬絕宗的事情我早聽師門長輩說起過,一直也有聽說當年剿滅時有餘孽逃脫,只是沒有想到這八百年後,他們居然又意圖興起,而且還妄圖消滅長風宗,足見對方的實力蓄積到了何等程度。”
任文舉說道:“萬絕宗的門人都是吸取他人功力爲己用,修爲的增長遠是無法用常理預料,八百年來不知道培養了多少修真者。但是若任由着他們消滅長風宗,那乃是我們正道之禍,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輪到我們五派聯盟。”
嶽中軍沉吟了一下道:“任兄所說不錯,
我們五派聯盟雖是中立門派,但是也秉持着自己的正義。只不過,我們若是出手,所要對付的不止是萬絕宗,還有着天葵宗,這兩個宗派可都不是善茬呀。萬絕宗,當年可是十個大門派聯手纔將其剿滅,如今餘孽既敢造亂,定然也是準備周全;天葵宗更不消說,此宗派的歷史比萬絕宗更長,而且行蹤極爲隱蔽,千年多的時間從未被剿滅過,以我五派聯盟如今的實力,就算和長風宗聯手也不見得就能鎮壓下這兩大門派,除非,我們能夠聯合其他的中立門派!”
方陵卻搖搖頭道:“嶽門主,現在時間上已經非常緊迫,萬絕宗隨時可能動手,而且據我所知,在本門周圍的中立門派中可能已經潛入進了一些萬絕宗的餘孽,如果消息走漏,很可能導致他們提前發動進攻。而五派聯盟周邊的中立門派,只怕要想聯合也得耗費不少時間。”
嶽中軍眉頭一蹙,頗有些犯難的道:“少年,不是我不肯幫忙,而是本門也要顧忌諸多事情,如果只是一個萬絕宗,或者天葵宗,要打擊他們不在話下,本來就是正邪不兩立,但是如今這困境只怕難以解決,如果我五派聯盟貿然出動,勝負依然難算呀。”
任文舉等人也是臉色凝重,嶽中軍說得不無道理,畢竟身爲門主,他所做出的決定將會導致整個門派數萬人牽涉進入戰爭,絕不能單單考慮道義上的問題,如果考慮不周全,對五派聯盟的地位和發展也有着至關重要的影響。
方陵微微一笑道:“嶽門主考慮得極是,不過在我看來,這卻是一場必勝的戰爭!”
見到少年信心百倍的樣子,嶽中軍不由搖頭說道:“少年,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不過仙門之戰並非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除了仙門弟子的整體實力,還要修真者的實力,數量多少,實力幾許,戰機、戰場缺一不可,是需要經過詳細調查和考橫才能夠得出答案的。”
方陵依舊含笑道:“嶽門主請聽我詳細解釋,事實上,關於萬絕宗進攻本門的方法,我已經瞭如指掌了。”
嶽中軍不由幾分希奇道:“少年,你是從何得知這樣的事情?”
方陵沉聲說道:“這事情說來話長,若要提及,就要從本門的煉丹大會上說起。”說完,方陵便將自己在煉丹大會上出盡風頭,被大總管白文海引到封器之地,最後打下颶風大陣的事情說了一遍。雖然事情涉及白大總管,算得上是長風宗的家醜,不過爲了說服嶽中軍出手,方陵也不得不把這種事情說了出來。
這過程的驚險和變化聽得衆人都吃了一驚,任文舉輕嘆道:“長風宗的颶風大陣我也聽說過,聽說能夠斬盡任何凡人,屍骨無存,半渣不留,更何況下面還有條惡魂河,方小弟能夠死裡逃生,乃是長風宗之幸呀。”
龐三石聽得一瞪眼道:“堂堂三大總管之一居然會是萬絕宗的人,這事情也太詭異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