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錢曉怡沒有悔改的意思,反而像是青樓女子一樣放浪輕浮,墨九西傲心下滑過厭惡。
墨九西傲對錢曉怡本就沒多少情分,自己第一次臨幸了這個女人是因爲她故意打扮成輕舞的樣子,第二次臨幸她是因爲明皇太妃在慈延宮點了媚香。
這個女人又奸詐又淫媚,留她這麼久是也只是看在明皇太妃的面子上,難道她以爲,自己真的愛上了她?真可笑。
“來人吶,上刑具吧,讓這位錢夫人明白一下大牢裡的規矩。”見墨九西傲眼露不耐,彌傷對身後淡淡命令道。
不一會兒的工夫,一套木驢被擡了上來,兩個牢頭拖起錢曉怡扔在了木驢上,頓時傳來了一聲聲淒厲的叫聲。
北芪的木驢和別國的酷刑不同,木驢上面不僅座位的地方有鋒利的鋼刺,女人坐下之後鋼刺會穿入下腹,而且在鋼刺上還淬有辣椒油,直切女人的子宮。
那火辣辣其疼無比的滋味,就像是把人劈開來再放到熱氣裡去烤,最痛苦的是,這樣的折磨會持續整整七天。
七天之後,女人的子宮會一點點爛掉,最後滑出身體之外,騎過木驢後的女人,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嫁人生子了。
騎在木驢上,巨大的疼痛讓錢曉怡幾度昏死過去。
她的眼淚都快流盡了,喉嚨都快喊破了,不過墨九西傲全然無動於衷,他靜靜地坐着,像是沉思着什麼,連看都沒看錢曉怡一眼。
擡頭看着這樣絕情的墨九西傲,錢曉怡心如死灰……
她不明白爲何自己會受這種折磨,墨九西傲不是愛自己的麼?曾經,那第一夜瘋狂的臨幸,那極度銷魂的嘶吼,都應該代表着他對自己感興趣啊。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自己處心積慮討好這個男人,換來的卻是被打入大牢,酷刑折磨呢?
“把她放下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九西傲纔想起在痛苦中幾乎沒命的錢曉怡,點頭示意牢頭把她拖過來。
此時錢曉怡身後拖着長長的血跡,兩條腿已經沒有辦法走路了,只能趴在地上,不過即使這樣,錢曉怡依舊不死心地灼灼注視着墨九西傲,哽咽道。
“皇上,曉怡究竟哪裡做錯了?您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咬住了下脣,雖然下身痛的不行,錢曉怡依然擺出了嫵媚的一面,她心裡還在想着,只要墨九西傲念及舊情,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你現在還不知道哪裡做錯了麼?”
眉眼處浮上了輕蔑的笑意,墨九西傲拿出了手帕,擦了擦腰際的龍紋玉佩,這才擡眸看了錢曉怡一眼。
眼前這個女人渾身衣着寸縷,眉間藏蕩,舉止輕佻,看來即使來到大牢她還是沒有學聰明啊,就這等心智,竟然還敢和輕舞爭寵!
“孤會給你時間,所以建議你好好想想,如果想不出來,這大牢裡刑具的種類繁多,孤有時間慢慢試,一個一個的來……”
墨九西傲小心翼翼收起了手帕,因爲是輕舞繡的,所以這帕子每次拿出來都格外珍惜。
“皇上,臣妾……”
錢曉怡淚眼迷濛,吃過了木驢的罪,自然是不想再受折磨了,可她真心不明白墨九西傲指的“錯誤”是什麼。
“想出來了麼?”墨九西傲單指勾起
了錢曉怡的下巴,貼近她的臉冷冷問道。
一想到錢曉怡對輕舞造成的傷害,墨九西傲就恨不能捏碎這個女人的頭蓋骨。
發覺墨九西傲眼神裡滾滾殺意,錢曉怡渾身不禁哆嗦了起來。
她曾經無數次幻想着墨九西傲把自己捧在手心幾近疼愛,可現實卻是,墨九西傲根本不愛她,根本不……
想到這裡,錢曉怡再也沒有了剛纔的有恃無恐,她變得緊張而倉皇。
“想,想,想起來了,臣妾不應該向蘭妃姐姐下毒,更不應該傷害蘭妃腹中的骨肉,可是皇上,臣妾也是因爲深愛着您啊,您看在我們的情分上,饒了臣妾好不好……?”
啪,沒等錢曉怡說完,一枚髮簪跌碎的聲音打斷了錢曉怡的話。
纖長的手指散發着微微的寒光,墨九西傲撿起地上碎裂的龍鳳髮簪,他的眼神愈加陰鷙。
這髮簪,是六宮之主皇后才能佩戴的東西,錢曉怡只有夫人的位分,卻僭越了自己的本分身佩皇后髮簪!可見這個女人是多麼不安分。
把玩着手中的龍鳳簪子,墨九西傲幽幽一笑。
“看來你很想成爲孤的皇后啊。你覺得,孤會給你這個機會麼?如果你還是想不出來犯了什麼錯……錢氏一族,之前胡亂干預立後,就滅門好了。”
聞聽此言,錢曉怡欲哭無淚,她雖然是個惡毒的女人,但也有最起碼的人性和孝心。
“皇上,求你,求你不要滅掉錢氏一族,您給臣妾一個提示好嗎,臣妾一定能會想到的……”跪在地上,錢曉怡苦苦哀求着。
脣邊流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墨九西傲不緊不慢地說道。
“已經晚了,孤的耐心都被你磨沒了,來人吶,把這個女人拖到海里,喂鯊魚吧。”
錢曉怡懵了,自己千爭萬爭,到頭來,爭來的不是皇后之位萬千寵愛,而是馬上被扔到海里,死無全屍,這個結果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的。
“不,皇上,臣妾一顆心都給了您,無論是下毒也好,爭寵也罷,都是希望得到您的垂愛,起碼,您也要臣妾明白明白,臣妾究竟錯在哪裡了?”錢曉怡抱住了墨九西傲的大腿,她只希望墨九西傲再看自己一眼,只消一眼就好,也能讓自己覺得好過一點。
不過,墨九西傲始終凝視遠方,冷冷道。
“你錯就錯在,傷害了輕舞。”
說罷,墨九西傲轉身出去了,他的背影絕情冷漠,對錢曉怡毫無半點垂憐。
淚水漣漣地凝視着墨九西傲的身影,錢曉怡痛不欲生道。
“暖貴妃?可是,那個女人不是已經失寵了麼?”撕扯着自己的頭髮,錢曉怡發瘋似得用頭不斷撞擊在地面上。
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竟然輸給了一個失寵的女人。
“錢夫人,請吧。本王親自送夫人上路。”這時候彌傷走了過來,眼眸中帶着鄙夷和厭惡。
見彌傷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敵意,錢曉怡愣住了。
結合之前在未央宮發生的一樁一樁,一幕一幕,櫻花的死,明皇太妃的出現,錢曉怡彷彿明白了什麼。
“靈王,原來是你陷害我的,都是你!我要向太后、皇上揭發你!”
聞之,彌傷笑了,看錢曉怡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沒腦子的
怪物似得,他嘲諷地說道。
“歡迎錢夫人揭發,不過夫人難道不知道,如果沒有皇上的配合,本王的陷害怎麼會成功,難道你以爲,皇上真是個傻瓜麼?”
回味了下彌傷說的話,錢曉怡的血液彷彿凝固,“難道,皇上知道你陷害我!”
“你說呢?”彌傷慢條斯理地反問道,“好好想想皇上最後的那句話吧,要不然夫人在臨死之前還是個糊塗蟲呢。”
“來人吶,送夫人上路吧。”大手一揮,彌傷一刻都不想再看到這個女人,因爲她,輕舞幾欲在生死線上掙扎,險些喪命,對錢曉怡來說得到這樣的下場都是便宜了她。
幾個身強力壯的獄官走了進來,像是捆紮麻袋似得把錢曉怡一綁,擡到了外面一輛刑車上。
整個過程,錢曉怡一直大眼無神地望着虛空,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她清醒了許多,凝視着不遠處的蘭芳宮,宮門口掛着白布,門庭冷稀,再看看坐落在宮中最好位置的煦暖宮,燈火轟鳴,錢曉怡頓時明白了什麼。
“哈哈哈,難道皇上最愛的女人是東方輕舞,一直都是她,那我算什麼,我們究竟算什麼?!後宮被臨幸的女人算什麼!哈哈,我們都被騙了,好可笑,成了工具,成了皇上保護東方輕舞的擋箭牌,哈哈,哈哈……”
錢曉怡抱頭失聲大哭起來,她此刻才終於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她錯就錯在了愛上了一個永遠不可能愛上自己的男人,而最悲哀的事是,在臨死的前一秒,她才認清了這個事實。
在人生最美好的年華犯錯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把美好的年華都用來犯錯,等錢曉怡醒悟過來墨九西傲究竟愛誰,已經晚了,晚了……
“回稟皇上,錢曉怡已經丟到海里了,明皇太妃也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軟禁在慈延宮。不知道您準備怎樣處置明皇太妃?”彌傷一拍袖子,跪在地上,恭敬地對墨九西傲道。
“嗯。”
墨九西傲冷冷哼了一聲,臉上沒有什麼波瀾,手依舊龍案上寫寫畫畫,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卻並沒有讓彌傷平身的意思。
三刻後,彌傷的額角已蒙上了薄汗,他不由得思忖道,難道皇上在爲自己利用蘭妃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扳倒錢曉怡、明皇太妃的事情生氣?
正想着,墨九西傲已經擡起頭來,幽幽說道。
“沒想到短短的時間,靈王也長能耐了!”
聞聽此言,彌傷不由得噤聲啞然,果然皇上是在生自己的氣,許久,他才鼓起勇氣道,“屬下不敢。”
“不敢?僞造孤的手諭讓邵昭儀指證明皇太妃、錢曉怡,私下裡還教唆莫愁偷了太上皇賜給孤的尚方寶劍,還有什麼是靈王不敢的麼?”
聞聽此言,彌傷的臉部抽動了兩下,自己僞造手諭是爲了說服膽小怕事的邵昭儀出來作證,偷尚方寶劍是爲了以防萬一計劃失敗,好嫁禍給明皇太妃和錢丞相。
不過這個自己做的已經非常絕密了,皇上是怎麼知道的呢?果然皇上的心細如髮啊,什麼都逃不過皇上的銳眼……
見彌傷只顧擦着冷汗沉默不語,墨九西傲聲調一揚,眉尾現出了一抹寒光。
“難道,靈王就不解釋解釋麼?你可知道這兩項無論哪個,都能把你以欺君之罪處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