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燒
我頭皮發緊,渾身僵硬着睡不着。
忽然,腹部跳動收縮了一下。
我的手指猝然撫摸上平坦的腹部。
難道……是胎動……?
一陣冷風襲來。
牀邊出現一道黑色的陰影投射了下來,我渾身一寒,嚇了一跳,“誰?是誰?”
有人俯頭湊在我耳邊,低低的笑:“就一個破箱子,想困住我?”
“別……別過來,放過我吧,求你饒了我。”我看到他,條件反射的恐懼,雖然他的臉長得還挺不錯。
這男人卻充耳不聞,高大的身軀肆無忌憚的朝我的身體覆了下來,“吃我的東西,懷了我的骨血,還想賴賬?恩?”
“我吃……吃你什麼東西了?”我又絕望又憋屈。
我懷了他的骨血,還不是他強迫的,又不是我主動的。
至於吃他什麼東西,我根本沒印象啊。
他清冷一笑,捏住我的下巴,冰軟的薄脣吻了上來,“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麼學會說話的?”
“我……”我靈光一閃,小時候的事竟然一瞬想起來了。
兒時模糊的記憶中。
我三歲那年我爸臨死前,好像往我嘴裡塞了一個圓圓的什麼東西。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一般,矜冷的脣噙住我的耳垂,舌尖輕觸了一下我的耳尖,“那是我的內丹。”
我在他的糾纏下,不知不覺昏睡過去。
第二天,我昏昏沉沉的醒來。
整個人頭重腳輕,體溫計一量。
38.2度。
有點低燒的樣子。
早餐什麼都吃不下,一吃就吐個不停。
我媽看我吐得連苦膽汁都出來了,拍着我的後背一個勁安撫我,“沒事的,去了你二叔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們要去二叔家?”我這才知道,我媽是要讓我二叔來幫忙。
我媽點點頭,“你二叔懂得的門道多。”
這時,我媽叫的車來了。
來接我們的是鎮上跑黑車的一對夫妻,他們爲人倒是很忠厚,包車一天只要一百塊。
我們母女雖然貧困,卻是花的起這個錢。
車子在一處懸崖附近停下。
我一開始還以爲,這對夫妻是不是在山裡迷路開錯地方了。
“媽,他們是不是開錯地方了?二叔家我認識,不是這。”我有些不安的小聲問我媽。
我媽抱起帶在身邊的槐木箱子,對我道:“沒錯,就是這裡。”
她抱着箱子下車,走到崖邊。
把箱子直接扔進山坳。
隨後,我媽在原地雙手合十唸唸有詞了什麼。
不到半分鐘,她便回到了車上。
透過車窗看到這一幕的我,徹底驚呆了。
我媽居然把那條掛在家裡十幾年的旗袍扔了!!
我媽回到車上後,心情不錯,“菀菀,這那件鬼蟒旗袍被媽扔了,他再也不會來找你了。”
這附近四面環山,山下鳥不拉屎人跡罕至。
槐木箱子丟下去幾乎等於要長眠山裡。
我聽說擺脫了那可怕的鬼蟒心中一喜,又忍不住擔憂,“可是你的病……”
“我的病沒事,蘇菀,你要是爲了我的病犧牲,我就算死都不會瞑目的。”我媽說的非常嚴厲,半分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我雖然有心,卻拗不過她,只能閉嘴。
繡蟒旗袍丟都丟了,難道還有辦法撈上來不成?
不知爲什麼槐木箱子被丟下去之後,我的低燒轉爲了高燒。
額頭滾燙無比,燒的跟烙鐵一樣。
哪怕沒有溫度計,憑手感觸摸,能猜測估計是超過四十度了。
在我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開車的那個男人忽然腳踩剎車猛的停下來。
我一下就被震醒了,可惜眼睛有點睜不開,就聽那男人聲音有些煩躁的開口,“古井村的守村人王二蛋堵在那,不讓進,進村就這一條路。你們母女想進去,就只能自己下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