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無上,從進入仙界那一天起歐陽就從不曾放棄過,這個號稱從來不曾有人觸『摸』過的境界也是歐陽的最後一個目標,他知道,如果無法觸碰到至高無上,他心難安。
可是一路走到現在,歐陽知道,僅僅憑藉力量的提升根本不可能讓他出現質變。如今他就好像一隻杯子,他已經裝滿了力量,即便是把瓶子的容量無限擴充下去,到最後也依舊是量變,你永遠不可能把瓶子變成會下雨的天空。
這質變跟量變看上去可能差不多,實際上差距卻是極大的。歐陽能夠斬去一切選擇重生,這幾乎是一種完全的置之死地的做法,至於是不是能夠後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歐陽,至高無上的抵達方法從來沒有人走對過,你考慮清楚了麼?如果你……我是說如果你失敗了呢?”白星也知道,這個時候跟歐陽談失敗的確有些掃興,可是身爲一個夥伴,他認爲自己還是有必要提示一下歐陽的。
“我也認爲你有些太過了,不如把力量暫時的寄居在某個地方,如果真的失敗了,還可以拿回力量啊!”魏秉熠也認爲歐陽有些太冒險了。
可此時此刻,只有歐陽臉上還帶着微笑,歐陽看着兩人道:“過去的人衝不過至高無上你們知道是爲什麼麼?爲什麼天王可以衝擊至高無上而我們卻不能?”
“爲什麼?”很顯然,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是很關注的。畢竟至高無上四字擁有太強大的魔力了,強大到讓很多人癡『迷』追逐。可以說任何一個達到祖級的強者,他們眼中都只剩下了最後一個追求,那便是至高無上。
達到他們這個程度,即便是大時代也不可能滅了他們。哪怕是天王要滅世,他們只要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天王即便毀滅了世界,他們也依然可以長存下去。所以他們幾乎已經是不死不滅的存在,而這種情況下他們所剩下的追求怕就是那可能永遠也無法達到的至高無上了。
“因爲我們有太多的放不下,而天王卻放下了一切。”歐陽說完這一切後,他的臉上帶着一絲的苦笑,他這一刻終於明白了。原來冥後錯了。冥後眼中,天王已經不再在意她,將她一個人丟在那地獄之中任其自生自滅。
可是如果換個想法,也許冥後就能夠明白,天王從不曾放棄她。如果天王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她,那麼他絕對不會選擇在地獄門前將自己完成最後的放棄。因爲只有在那個地方他纔可以放下一切,他纔可以沒有絲毫的顧慮。因爲天王知道,全世界若是還有一個人能夠維護他那必然是冥後無疑。
天王在選擇放棄一切的時候,他拋棄了天庭,他拋棄了一切,他沒有跟天庭任何一個人解釋,因爲他知道,即便是自己不存在了,天庭也不會有人爲他傷心。可是他在最後卻強迫自己徹底的傷了冥後,這看上去有些不能理解,其實換一個思路一切也就通順了。
人活着的時候傷害了另外一個人,即便他離開,這傷害也終究是回淡去的。可是如果天王不這麼做,萬一他失敗了,那麼冥後可能會陪他一起離去。天王並不是不在乎冥後,如果他不在乎,依照他的強大,大可以一走了之就是了,根本不需要做那些傷害別人的事情。
“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歐陽心中在自己對自己說着。這一刻他已經下定了決定,這條路他無論如何也一定要走下去,一定要走到最後。
“你放下他們有沒有想過,他們能放棄你麼?”白星看得出來歐陽肯定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是他始終覺得歐陽這樣的做法簡直就是在傷害每一個關心他的人。
“不要告訴他們這些,也不要告訴他們我離開了。反正我經常鬧失蹤,即便失蹤個幾百年也沒有人知道。這樣給他們每一個人一個盼頭也很好啊。”歐陽面帶微笑的看了看遠方,隨後他站起身來在桌上扔下了一些酒錢道:“別愣着了,天庭的朋友爲我們準備了這麼多的禮物,我們沒有,理由不去拿啊!”
歐陽如此說也不是沒有轉移話題的嫌疑,白星和魏秉熠兩人何等的聰明,而他們從歐陽的一言一行之中就看的出來,歐陽肯定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恐怕他們兩個人就算再怎麼去勸說也絕對無法讓歐陽轉變自己的想法吧。
“我們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的。”白星拿起自己那閃爍着星光的妖神槍,他知道,這個時候誰也幫不了歐陽,能夠幫助歐陽的只有他自己,而他們身爲歐陽的朋友,唯一能夠爲他做的就是保守住這個秘密,讓歐陽沒有任何負擔的走。
“過去進入輪迴都是帶着希望進去,這一次我斬盡自己的一切,不帶任何希望,我還能悟了麼?”歐陽自己也看着天空,其實這個時候縱然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抉擇到底是對還是錯,可是他知道,這恐怕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
血『色』的雪花還在飄灑着,即便是南方的大地也披上了一層血『色』,給這一方世界帶上了一絲的詭異之『色』。三個人影走在南仙城的城外,三人沒有選擇飛行,而是就這麼步行朝着天庭的方向前進。
此時此刻天庭其實已經在三個人的眼中了。那是一大片漂浮在九天之上的宮闕,一片片祥雲將這座天宮襯托的美輪美奐。只不過此時的仙宮已經不再是原本的玉『色』,而是一片的血紅之『色』,這倒是讓這片仙宮顯得更加神秘詭異了起來。
“你們說天庭給我們準備了什麼樣的禮物?”白星此時揹着妖神槍,他的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好似獵戶一樣的衣服,雙臂和膝蓋以下的皮膚都『裸』『露』在寒風之中,不過這樣的衣服卻更加的突現了他完美的身材,再搭配上他背在身後那不斷閃爍着點點星光的長槍,顯得愈加的神秘莫測了起來。
魏秉熠的手中握着一柄戰刃,這便是他的魔王戰刃,戰刃周圍一團團血『色』雲氣包裹着劍身,這把戰刃沒有劍鞘,劍身之上那魔族的銘文顯得那麼的美麗,可是熟悉魔王的人都知道,這劍身之上的銘文每一道都是兇殘無比的,任何一道銘文若是雕刻在一把普通的長劍之上,激活了力量都足以讓這把普通的長劍變成一把神兵利器。
而魔王戰刃之上卻擁有百萬銘文,可以想象這樣一把戰刃如果全力的揮舞起來,那就是一把超級大殺器。就算隨便找一個白癡過來拿着這把戰刃都能夠成爲一個超級屠夫,更別說是魔王這麼一個主了。
歐陽身上依舊是那身彷彿永遠都不會改變的月白長袍和黑『色』錦鼠『毛』披肩,他的頭髮被他束成了一束輕輕的甩在身後,此時寒風之中,歐陽的長髮微微晃動,風雪在來到魏秉熠和白星身旁的時候都被他們兩人武器之上的力量給自動的排開,唯獨歐陽,唯獨歐陽在這寒風之中更像是一個普通人。
可是你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每一片風雪在落到歐陽身上的時候都彷彿被一個黑洞給吸收了一樣,竟然就那麼的歸入虛無之中,歐陽本身就好似是一個不斷吞噬一切的黑洞一般。
如此三人,一步步的走在雪地之上,他們的腳步並不是很輕鬆,不過他們三個人的心情卻還是很輕鬆的,三人竟然連力量都沒有使用,就那麼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之中趟着走。
如果沒有魏秉熠和白星的武器所表現出來的神秘光輝的話,那麼看到這三人的普通人或許會把三人當成三個普通人來。畢竟在仙界這種地方,稍微有點修爲的人都會選擇御風飛翔,特別是這樣的天氣之中,會選擇趟着雪走的還真是不多。
“我這輩子看到過兩個天宮了,算上這天庭我碰到了三個。而前面兩個都在我手中隕落了!”歐陽其實很想說,將宮闕弄得懸浮在空中的都是裝『逼』的孩子。耗費巨大的力量將宮殿懸浮在天空之中,隨便來個強者一擊毀掉了那懸浮的陣法,那麼整個巨大的宮闕不是會瞬間來一個什麼自由落體麼?
歐陽保證,從這麼高的高度上跌落下來,那絕對是摔成稀巴爛了。當然,這天庭之中的都是強者,歐陽並不會奢望他們跟着一起自由落體,可是剛開打,自己老家就沒了,這多有壓力啊。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想你應該會拆除第三座天宮了!”白星嘿嘿的壞笑着。別看着小子平時文質彬彬的,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也是一個殺人魔。只不過他成爲妖祖的時間並不成還沒有能夠像歐陽或者魏秉熠那樣有機會大開殺戒什麼的。
但你要是因爲這個就認爲白星是一個好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用魏秉熠的一句話,成長到我們這個階段的,誰他媽手中不是血流成河,那些整天呼喊着什麼大義殺人的都是僞君子。而他魏秉熠就是真小人,自己想屠城就屠城,從來不會理會那些什麼所謂的閒言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