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白蛇豔紅色的豎瞳驟然有一瞬的緊縮。
這隻該死的一身狐臭的臭狐狸!
......
“啊~”
小孩驚喜的叫道:“小狐狸睜開眼睛了!”
再次看到小狐狸美麗的紅色眼睛,還是如此的近距離,小孩呆呆的睜大了眼睛。
“好漂亮......好漂亮......”
小孩翻來覆去的說着同樣的話。
除此之外,小孩的小腦袋瓜裡也想不出其它的詞了。
......
小白狐懶懶的瞥了一眼小孩。
之前煩躁的心情因爲逮住機會嘲笑了白蛇而恢復了不少。
它就不跟人類的這隻小崽子一般計較了。
雖然因爲有某位執法者大人在,大概它想計較也計較不起來。
......
“哎~”
看着小白狐看了他一眼後又緩緩闔上了雙眼,小孩失望的叫了出來。
“小狐狸又睡覺覺了。”
小孩一字一字的認真控訴着,“小狐狸真懶。”
“安安都沒有這麼懶。”
說到這裡,小孩有些驕傲的擡了擡小下巴。
......
一直安靜旁觀的中年女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孩子柔軟的發頂。
“嗯,安安不懶。”
“安安都會給媽媽拿拖鞋了。”
想到第一次看到小小的安安懷裡捧着快有他人大的拖鞋搖搖晃晃的向她走來,那一瞬的感動讓她直到今天都記憶猶新。
“安安真是太厲害了。”
得到媽媽的誇獎,小孩的眼睛閃閃發光,高興得不得了。
小孩用力的點了點腦袋,“嗯,安安很厲害的!”
......
“安安最聽媽媽的話是不是?”
中年女子話題一轉。
小孩愣了愣,隨即又用力的點了點腦袋,“嗯,安安是乖孩子。”
“安安聽媽媽的話。”
“安安真乖。”
中年女子對孩子貼心的回答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那麼,安安現在該睡覺覺了。”
因爲高燒,安安的身體現在很虛弱。
小孩需要更多的休息。
剛纔小孩講了那麼多的話,情緒又比較激烈,現在該累了。
......
“啊。”
小孩看着小狐狸,一臉的不捨。
他轉頭看向中年女子,眼裡露出幾分祈求之色。
他還想再跟小狐狸玩一會。
......
中年女子摸了摸孩子的額頭。
這是這幾天她做得最多的動作。
熟悉的熱度。
雖然沒有再升高,卻也一直沒有怎麼降下去。
“安安,你還在生病。”
“你需要充足的休息。”
中年女子認真的說道。
安安歪了歪腦袋,對於媽媽的話一知半解。
但是,這不妨礙他聽從媽媽的話。
安安是乖小孩。
最終,他慢慢的點了點頭,“哦。”
小孩順從的隨着被中年女子緩緩放下的牀鋪躺了下去。
臉頰側着,緊緊貼在被單上,小孩烏黑的眼珠裡一直映着小狐狸的身影。
......
“真乖。”
中年女子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
低垂的眉眼俱是溫柔。
“小狐狸睡覺覺了,安安也睡覺覺了。”
中年女子爲小孩掖好被角,“說不定安安會夢到小狐狸呢。”
“真的嗎?”
小孩倏然轉頭看向中年女子,眼睛亮得似有點點星辰閃爍其間,“安安會夢到小狐狸?”
中年女子一愣。
孩子過於認真與期待的神色讓她一時間有些語塞。
“不知道呢。”
虞晏晏蹲在小孩臉的前方,“這要等安安睡着了才知道。”
聞言,中年女子也笑着摸了摸小孩的額發,“是啊,安安趕緊睡覺,就能知道小狐狸會不會在夢裡出現了。”
“這樣啊。”
小孩有些茫然。
他皺眉努力思索了一下,又翻了個身看向蕭驍,“大哥哥,安安能夢到小狐狸嗎?”
小孩的視線定在了小狐狸的身上。
......
蕭驍垂眼看向小孩,嘴角微微翹起,“只要安安想的話。”
“安安就能夢見小狐狸。”
“嗯。”
小孩重重的點了點頭,眼裡滿是期待,“安安想要夢到小狐狸。”
“安安想要跟小狐狸一起玩。”
......
小孩睜大眼睛看着小狐狸,嘴裡不斷念叨着同樣的兩句話。
慢慢的,小孩的眼皮耷拉下來。
小孩睡着了。
一隻小手握成拳頭放在頰邊。
一副睡得香甜的樣子。
畢竟,小孩是帶着美好的心情與期待進入到睡眠中的。
......
“腓腓。”
蕭驍微側臉頰,輕輕蹭了蹭腓腓擡起的腦袋。
“啡啡~”
腓腓輕巧的從蕭驍的肩上跳到了小孩的病牀上。
銀藍色的雙眸猶如一片浩瀚的星海,沒有所謂的瞳孔。
一個個星璇在其間流轉不休,明滅不定。
點點星光璀璨又幽寂,似流螢飛舞,卻神秘而沉靜。
也透着幾分毫無波瀾的冷漠。
......
孩子睡着了,病房裡一片靜默。
中年女子又爲小孩拉了拉被子,把小孩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輕輕塞進了被窩裡。
她伸手理了理小孩有些凌亂的額發。
仔細看了一遍小孩,確認自己沒有遺漏後,中年女子擡步跟虞晏晏一起把蕭驍送到了病房外。
中年女子把病房的門拉上。
幾人走遠了幾步。
“蕭驍,這次真是抱歉了。”
中年女子微微彎了彎腰,“等安安好了,嬸嬸再請你吃飯。”
“嬸嬸。”
蕭驍笑了笑,“你也別太擔心了。”
“我看安安剛纔的狀態不錯,想必感冒很快就會好了。”
“借你吉言。”
中年女子也笑了出來。
“驍驍說的也許真的就是吉言。”
虞晏晏突然若有所思,“嬸嬸之前就是因爲驍驍送的香囊而懷上了孩子。”
“這次也說不定因爲驍驍的話,安安很快就好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蕭驍,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了。”
中年女子眼底亮起熹微的光。
她也希望晏晏說的是真的。
安安這孩子來之不易,是她跟孩子爸期待已久的孩子。
她無法承受安安受到一點的傷害。
這幾天,看着孩子通紅的臉頰、泛白乾裂的脣瓣,聽着孩子偶爾無意識的囈語,她的心就好痛。
從出生起就被她、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的孩子,何時受過這樣的苦?
......
“嬸嬸,應該是福星吧?”
虞晏晏彎起了眼角。
只要蕭驍一來,問題就解決了,這不是福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