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
滿爺爺不由得有幾分好笑,“乖,先下來。”
“小滿天星,從爺爺身上下來。”
羅奶奶伸手扶住小孩的身子,“等下再跟爺爺玩。”
小滿天星小小的包子臉微微鼓起,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奶奶,聽話的鬆開了扒住爺爺的手。
……
“來,小滿天星,還記得嗎?”
羅奶奶牽過小孩的手,示意她看向對面的蕭驍,“這是蕭師傅。”
小滿天星視線向上看去。
蕭驍蹲下了身子,與小孩的視線平視。
“啊。”
小孩烏黑的清澄雙眼因爲驚訝瞪得圓溜溜的,跟個小動物似的,特別可愛,“小狐狸!”
……
小滿天星搖擺着小腦袋,看向蕭驍的左肩,“小狐狸!”,隨即轉向蕭驍的右肩,“小狐狸!”
在其他人看來,這是孩子看到小狐狸太過激動高興,所以搖頭晃腦叫着小狐狸。
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小滿天星是在蕭驍的肩膀上看到了兩隻狐狸,左肩一隻,右肩一隻。
認識到一點的,只有蕭驍。
他知道,這孩子是把腓腓也看作狐狸了。
看着小孩又是驚喜又是迷惑、把腦袋都要轉暈的樣子,他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嗯,小狐狸。”
……
“小狐狸,抱。”
小滿天星一臉渴望的望着蕭驍肩上的狐狸,聲音軟軟糯糯的祈求。
大大的眼睛猶如浸了水的墨,乾淨的又純粹的顏色,底下似有光透出,折射出盈盈的光暈。
看得人的心都軟了。
……
可是,腓腓跟阿九都不是心軟的性子。
腓腓假寐的雙眼懶懶的掀了一條縫、掃了面前的人類幼崽一眼就又閉上了雙眼。
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因爲小滿天星看的是小白狐。
再說它本來就不是狐狸。
……
小白狐是九尾狐,高傲的性子是透進骨子裡,之前除了蕭驍,就算誰想伸手摸摸它的毛髮而已,它都要亮爪子,這點並不會因爲對方是一個小孩就有所區別。
瑰紅的雙眼漫不經心的掠過小滿天星的面部。
唔,長相還可以。
不過,它不喜歡小孩。
不管哪個種族的幼崽,都是又麻煩又吵鬧的存在。
它想起從人類口裡偶然聽來的一個詞——熊孩子。剛開始不明所以、後來知道了其中的含義後它就覺得很貼切。
它討厭熊孩子。
......
兩隻妖怪的反應蕭驍都看在眼裡,對此,他只能對小滿天星說抱歉了。
“抱歉呢,小滿天星,小狐狸不喜歡被陌生人抱。”
……
小滿天星滿臉的失望,眼巴巴的瞅着小白狐,又看看蕭驍,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不忍心拒絕她任何要求。
“真的不行嗎?”
小滿天星攪着手指,雙眼泫然欲泣。
即使這麼拒絕一個小蘿莉很有罪惡感,但是蕭驍還是搖了搖頭,神色抱歉。
小滿天星眨了眨眼睛,內裡的沮喪與失望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但是,很快小滿天星就打起精神,看着白白軟軟的小狐狸實在心癢難耐,“那,我能摸一下小狐狸嗎?”
嘴裡說着,小手已經不由得伸向了蕭驍的左肩。
她想,既然小狐狸不喜歡別人碰它,那麼摸摸總行了吧?
……
蕭驍微微側了側身子,避開了小滿天星伸過來的手。
小滿天星鼓起了雙頰,小臉皺成了一團,“摸也不行嗎?”
蕭驍搖了搖頭,嘴角的笑意溫和而透着幾分歉意。
小滿天星委屈的抿了抿脣。
見此,一邊的諸葛雲解釋道,“小滿天星,小狐狸很兇的。”
“哥哥之前想碰小狐狸的時候都差點被小狐狸抓傷。”
“所以,小滿天星看看就好,不要用手去摸,會受傷的。”
“真的?”
小滿天星有些不相信的看向軟軟萌萌的小狐狸,完全看不出來小狐狸有這麼兇。
“真的。”
諸葛雲肯定的點點頭,“不信,你問問其他大哥哥。”
“他們都是想摸小狐狸的時候差點被抓傷。”
小滿天星順着諸葛雲的視線看向張博還有趙律正。
張博、趙律正都點了點頭。
這是事實沒錯。
若不是蕭驍反應快,他們就算有了防備都差點被這隻有着與外貌迥異的兇殘個性的小狐狸抓傷,更何況毫無防備?
他們尚且如此,不過一個稚童的小滿天星更是容易被小狐狸鋒利尖銳的爪子抓傷。
……
“哦~”
小滿天星很是遺憾的點了點頭。
雖然很喜歡小狐狸,卻沒有再試圖摸摸小狐狸了。
……
“小滿天星真是一個乖孩子。”
蕭驍笑着誇獎道。
小滿天星臉頰紅紅的,有些害羞的笑了,眼裡卻似有星光落進,閃着細碎的流光。
她點了點頭,小小聲卻很是驕傲的說:“嗯,小滿天星是一個乖孩子。”
“呵呵。”
蕭驍低聲笑了出來。
……
一邊的羅奶奶卻有些着急起來,“那個,蕭師傅,小滿天星……沒事吧?”
“沒事。”
蕭驍起身看向羅奶奶回道。
……
小滿天星仍舊可以看見腓腓,那麼就說明這孩子並沒有喪失“看見”的能力。
既然如此,守護神之所以不見了,應該是諸犍看小滿天星沒有再受到後母的苛待,就自行離開了。
畢竟,諸犍的所作所爲再像守護神,它也不是守護神。
它是不可能一直守在一個孩子的身邊的。
……
“真的沒事?”
羅奶奶不太相信,“可是小滿天星的守護神不見了。”
“小滿天星,你告訴蕭師傅,你是不是找不到守護神了?”
羅奶奶彎腰看向小滿天星,“你是不是有好幾天沒有看到胖胖了?”
……
聽了奶奶的話,小滿天星的神色一下子焦急無措起來,烏溜溜的眼睛裡盡是茫然傷心,“胖胖不見了!”
“小滿天星怎麼叫,胖胖都沒有出現。”
小滿天星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她真的很難過。
胖胖於她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
在她遭受後母苛待的那段時間,因爲後母的“威脅”,她不敢跟任何人說,她害怕被討厭,她想盡力做到最好,這樣纔會被喜歡。
所以,她只能默默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