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宅院的門楣上垂掛着白色帷幔,兩盞印着“奠”字的白燈籠亮着燭火,使得位於清幽偏僻之地的季府顯得更加冷清。
神醫感慨萬千,自言自語道:“雖然沒來過荷塘也沒見過季老爺子,但聽大師說過,季家在荷塘擁有很高的地位,季老爺子交際甚廣,認識的商政人士多不勝數,可如今季家失勢,季老爺子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門可羅雀,白事竟然辦的如此冷清,真是讓人唏噓啊,社會現實啊。”
小黑一知半解:“神醫大叔,現實社會就是這樣嗎?”
神醫微微頷首說:“你剛踏入社會不懂什麼叫現實,這事我也沒法解釋,以後你就懂了,走吧進去吧。”
神醫敲響了宅門,不多一會就有人來開門了,幾人通過攝像頭髮現開門的正是季家的家僕季剛,那個曾在鬼市扮演古玩老闆的傢伙。
季剛簡單詢問,得知是來悼念季老爺子的很意外,自從季老爺子去世後就鮮有人來悼念,跟季家有交情的人都怕得罪其他三大家族,不敢出現在季家,季家乾脆來了個閉門治喪,什麼人還敢上門悼念?
不過既然有人上門悼念,總不能趕人家走,於是就把神醫和小黑帶進去了。
在季剛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靈堂,只見靈堂裡只有季夢潔披麻戴孝,臉上帶着淚水孤零零的跪在火盆邊燒紙錢。
通過攝像頭羅輝看到了季夢潔的憔悴模樣,不禁嘆了口氣,如今整個季家的重擔都壓在她這消瘦的身板上,孤立無援的模樣實在讓人憐惜。
季剛拉長聲調喊道:“有客到~~!”
季夢潔擡起了頭,臉上浮現一絲意外表情,不住的盯着神醫和小黑打量,她沒想到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敢上門悼念。
神醫對着季老爺子的遺像鞠了三個躬,去上了一炷香,小黑有樣學樣。
神醫來到季夢潔身邊蹲下,將裝着帛金和電子設備的白信封遞了過去。
季夢潔客氣的收下信封客氣的回了句:“有心了,請問客人跟我爺爺是什麼關係?”
神醫壓低聲音湊到季夢潔耳邊說:“季小姐,我是代表天字行動隊來悼念老爺子的,請節哀。”
季夢潔有些吃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畢竟神醫她沒有見過,神醫見狀小聲說:“貓隊帶着天字行動隊全體成員都來了,他讓我轉告你,荷塘鎮的形勢我們都瞭解了,季家遇到了危機我們都知道了,你不是一個人在面對一切,我們都是你強有力的後盾,季家的困難我們會幫你一起扛,會協助季家度過難關!”
季夢潔終於回過了神,淚水頃刻間決堤,動容不已,她獨自一人已經撐的太久了,實在太累了,此刻聽到天字行動隊都來了,想起羅輝她心裡突然感受到了莫大的安慰,哽咽道:“勇哥.....不,應該叫貓隊了,貓隊爲什麼不和大家一起過來,只讓你們兩個過來?”
神醫說:“眼下荷塘鎮的形勢很複雜,三大家族找了許多民間奇人異士做幫手,貓隊和其他隊員曾在荷塘跟季家有過來往,爲了大局考慮不宜過早暴露,所以派我們兩個未曾露過面的當代表前來悼念老爺子......。”
神醫正說着忽然發現季剛正朝這邊觀望,立即起了防範之心,說:“現在是非常時期,季小姐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不要輕信他人,哪怕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要太過信任,以免隔牆有耳,無論誰問起我們兩個的身份你找個藉口搪塞過去就好。”
季夢潔點點頭,又問:“貓隊既然帶着大家來了,住在哪裡,我怎麼跟他碰頭?”
神醫說:“剛纔的信封裡有電子設備,你在周邊無人的時候可以聯繫貓隊。”
季夢潔“嗯”了一聲說:“貓隊想的很周到,不過季府裡機關重重,其他三大家族的人是潛不進來的。”
神醫擺擺手說:“話不是這麼說,人心隔肚皮,季府裡還有那麼多家僕,人多手雜,人性這東西誰也說不準,凡事都要謹慎,你的一個小失誤很可能會對季家造成滅頂之災,那好我先走了。”
季夢潔微微頷首,神醫這才站起來招呼小黑打算走了,不過這時候他遲疑了下,想起了什麼問:“季小姐,老爺子對我有恩,我想去後邊的靈堂見他最後一面,告個別可以嗎?”
季夢潔抹了淚水點頭道:“先生有心了,可以。”
神醫帶着小黑掀開帷幔鑽進了靈堂,季剛好奇的湊到季夢潔身邊小聲問:“大小姐,這兩個人古古怪怪的是誰啊?剛纔你們聊什麼了,他說老爺子對他有恩是什麼意思啊?”
季夢潔剛想告訴季剛,忽然想起神醫剛纔的叮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雖然季剛是她的心腹,還是遠房表親,但神醫說的沒錯,爲了季家安全起見還是不要說的好,想到這裡她靈機一動說道:“沒聊什麼,我只是問了他們跟爺爺的關係,他們是外鄉人,那年長的是帶着兒子來荷塘求醫問藥的,聽人哄騙說荷塘有個中醫很厲害,他兒子得了白化病,體弱多病,需要調理,沒想到被人騙光了錢流落街頭,爺爺生前在街上接濟過這對父子,還給了他們一筆錢治病,得知爺爺過世了就過來悼念了。”
季剛若有所思的點着頭:“眼下季家遭到三大家族的排擠,誰都不敢上門,但他們還敢上門悼念,真是有心了。”
季夢潔說:“他們只是平民百姓,不涉爭鬥,也不懂外面的形勢,敢上門來沒什麼奇怪的。”
季剛笑着點頭不作聲了。
靈堂裡停放着棺材,棺蓋開着,季老爺子穿着壽衣安詳的躺在裡面,小黑好奇道:“神醫大叔,我們到後面來看屍體做什麼?”
神醫神情嚴峻的提醒:“別多問。”
通過攝像頭觀看的大家都明白神醫是什麼意思了,他是想看看季老爺子的死有沒有什麼問題,只見神醫來到棺前,取出幾枚銀針,分別紮在了季老爺子的身體上,跟着靜待了十多秒鐘後,只見銀針漸漸發黑,不消片刻,幾枚銀針全都發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