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那隻兔子有沒有想到過這些？”在前排，榮媽低聲問道：“我覺得難度不大啊！一旦這樣的話，等於把飛輪給升級了。”
“這可難說，畢竟他的手裡已經有了更好的東西，根本用不着這個。我倒是覺得這玩意兒是爲普通人準備的。”黃六爺基本上可以肯定這一點，只是他習慣了不把話說滿。因爲他很清楚江寧的那點想法。
一直以來，他都很清楚江寧的那些想法，很清楚這隻兔子在擔憂些什麼？
“我如果沒猜錯，他搞這東西出來……其實是讓普通人逃難用的。”黃六爺說到後面半句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
榮媽皺着眉頭想了想，頓時點了點頭，她也知道江寧的那點心思。
“普通人不怕撞死？”這是她唯一的疑問。
“肯定不會這麼快，我估摸着，普通人用的話，會被限速，最快也就時速三百，飛行距離一千，這也非常有用了。”黃六爺嘆道。
“我去問問。”榮媽根本不打算廢話，她敢肯定程安瀾不會對她隱瞞。
老太太過去了，片刻的工夫她又回來了：“你說得沒錯，當初美國人制訂設計指標的時候，就是這樣設計的，不過有一件事咱們都沒猜對，這玩意兒不只是逃生用的交通工具，上面還可以帶武器。”
“帶武器？”黃六爺皺起了眉頭，過了片刻他問道：“是一開始就這樣設計的？還是後來加的？”
“這有什麼區別嗎？”榮媽不明白。
“是啊，這有區別嗎？”席爺也不太明白，此刻在這裡的是本體，養屍之地裡面的那個是分身。
“區別大了，如果是後來加的，十有八九是美國看了這次的對決之後，突然間明白過來些什麼。”黃六爺嘆道。
“這是怎麼個說法？”席爺頓時來了興趣。
“你還沒明白嗎？羅四通和白雲山當初搞的東西，非常符合那個時代的特徵，追求的是火力，之前進養屍之地的時候，那隻兔子爲什麼弄幾輛坦克進去？很明顯他感覺單單靠火力不行……”黃六爺一邊整理思緒，一邊說道。
榮媽突然打斷：“絕對不是進養屍之地的時候，你別忘了他什麼時候搞飛輪的。”
“沒錯，飛輪是在裝逼套裝之後，裝逼套裝仍舊是他在模仿白雲山和羅四通，但是飛輪不是，那玩意兒既是交通工具，也是武器平臺，還有那麼點防禦能力。”席爺也在一旁幫着說道。
“那麼我換一種說法，他真正想明白走這條路的，應該是進養屍之地……這沒問題吧？”黃六爺並不認爲自己說錯了。
“沒問題，雖然他先做出那件護甲，然後纔有坦克，不過那件護甲的防禦力談不上強。”榮媽承認了。
“進養屍之地那次，證明了坦克這玩意兒的用處不大。”黃六爺說道。
“可以這樣說。”榮媽，席爺和哈爺都是承認的，那幾輛坦克一上來倒是起到了作用，但是之後就什麼用處都沒有。
“從養屍之地出來，他已經放棄了這條路，一門心思玩空戰，但是在俄羅斯的時候，那個叫凱瑟琳的女人給了他一個教訓，同時也給了他啓示，所以他有了那套戰法。”黃六爺說道。
“沒錯。”榮媽、席爺和哈爺繼續點頭。
“這肯定也給了美國人啓發。”黃六爺繼續說道：“老美最近三十年不停地在打仗，不過他們的陸軍基本上沒什麼發展，玩來玩去都是玩空襲，這其實和那隻兔子的選擇一樣。”
“我覺得那隻兔子是學美國人的。”榮媽的看法比較中立，不喜歡給自己人臉色貼金。
“可以這樣說。”黃六爺不打算否認。
“你的意思是……從今往後空戰沒用了？”席爺似乎有點明白了。
“我可沒說這話。”黃六爺翻了翻白眼：“用處肯定是有的，那玩意兒畢竟快，不過再想要像現在這樣風光，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
“……我們進行了一系列的模擬，從小規模的衝突，到沙漠風暴這樣的大規模行動，結果都證實了一點，以往的戰略戰術全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先不說空軍的問題，這個我們還沒找到解決的辦法。陸軍先有的裝備基本上都沒有意義了，從今往後，坦克會成爲活靶子，火炮……無論是火箭炮，還是牽引式火炮，全都失去了意義，更不用說是士兵了。
今後的戰場上可能就只有一個個圓球滾來滾去，這些圓球擁有很強的防禦力，狙擊步槍對它們肯定沒用，機槍恐怕也沒用，至少得速射炮才能對它們造成損傷，但是速射炮根本別想打到它們，火箭筒倒是可以摧毀它們，但是火箭筒的射程太短，唯一能夠對它們造成威脅的只有反坦克*。
這些圓球會攜帶武器，不過那只是自衛用的，它們更大用途是作爲一種偵查平臺，負責尋找和鎖定目標，然後召喚遠程的打擊力量……”
在一座大廳裡面，美國老頭正在作報告。
底下坐着很多人。
現在已經不只是當初那一組人馬了，一開始只是情報部門，後來是空軍，再後來是五角大樓和白宮……反正人是越來越多，而且級別也越來越高。
“抱歉，打斷一下，當做一種偵查平臺是我們的建議，別人或許不會這樣，他們或許會把這個當作武器平臺來用，比如往裡面塞幾枚那種廉價的*，那些*的射程可不近。”胖子在一旁插嘴。
“如果不久的將來，人工智能再提高一些的話，或許可以讓一羣無人駕駛的圓球跟隨一個有人駕駛的圓球，這樣無人駕駛的圓球就可以充當武器平臺了，同時也能保證安全。”將軍補充道。
底下的人一邊聽着，一邊在平板上劃來劃去，他們在看相應的資料。
“你繼續。”將軍衝着老頭喊了一聲。
“這些圓球最大的好處就是機動靈活，速度也快，另外上面攜帶了很多傳感器……”老頭繼續做着報告。
在底下，那位將軍旁邊坐着的人低聲問道：“聽過那種飛行摩托已經搞出來了？”
“是的，不過是那種特殊的型號，普通人根本沒辦法用。”將軍低聲回答。
“我得到的消息好像不是這樣。”旁邊那個人皺起了眉頭。
“我知道那些傳聞……”將軍猶豫了一下，乾脆說實話了：“也不能算是傳聞，一開始我們確實猶豫過。”
旁邊那個人點了點頭，他太明白了，這原本就是他們的傳統。一上來的時候，他們總是會擺出一副合作愉快的姿態，不過真得深入進去之後，特別是發現合作搞的東西潛力巨大，他們就會有意識地放慢速度，甚至最終讓項目泡湯。
這招百試不爽，當年坑掉了運十，用的就是這招。
“我們確實打算拖延，可惜沒用，那東西根本就沒什麼難度……”將軍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他現在有些煩惱，要不要說實話？
“真的沒有難度？”旁邊那個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將軍不敢繼續隱瞞了：“用他們的辦法確實沒什麼難度，難度在於怎麼讓普通人也能夠用？”
“也就是說你們沒有拖延到他們的時間，反倒拖延了自己的進度？”旁邊那位明顯有些不太客氣起來，不過他也並不打算多做追究，有些事說不清楚的：“我想知道還需要多少時間？”
“我不清楚，那邊已經得到了他們需要的東西，明顯對這個項目不太感興趣了。”將軍異常頭痛，他現在很後悔。
“是因爲那兩個俄國人的態度變了？”旁邊那位問道。
“並不是因爲這個原因，那邊也有派系，和俄羅斯人合作的是另外一個派系，和程家屬於競爭關係，程家倒是希望和我們加強合作。”將軍一臉苦澀：“問題是他們又接了一個新的項目。”
“難道我們的項目還沒開始，就又落伍了？”旁邊那位也感到頭痛起來。
“沒有徹底落伍，只是那個傢伙覺得還可以進一步改進。”將軍嘆道：“我們對此進行了分析，結果是他正在建立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東西，一套全新的體系，接下來會是一系列完善的過程，大的改動恐怕不會再有了，但是小的改動會有不少。”
“有些什麼？”旁邊那位問道。
“他覺得圓球仍舊太大了，所以打算換成圓盤……或者說是碟片。”將軍聳了聳肩膀。
旁邊那位撓了撓頭，他感覺自己有些跟不上趟了：“你們肯定已經分析過了吧？”
“沒錯。”將軍點了點頭：“實現的難度很小，實際上飛行摩托上用到的技術可以直接移植到那上面，另外他們原來就有一種輪狀的交通工具，那東西已經非常成熟了，兩種都是成熟技術，融合起來很容易，快的話，聖誕節前後就可以看到樣品了。”
“性能怎麼樣？”旁邊那位問道。
“四翼飛行器很可能會被取代，圓盤能飛，雖然沒有四翼飛行器那樣靈活，而且不可能達到超高音速，但是兩馬赫以內絕對沒有問題……”將軍說道。
“跑短途足夠了。”旁邊那位立刻明白了這東西的好處。
“沒錯，除了那個傢伙，其他人對於用十馬赫的速度旅行絕對不感興趣，如果是兩馬赫以內的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將軍很清楚旁邊這位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很明顯，這東西一旦搞出來，就會立刻成爲那幢大樓的制式配備，然後其他勢力也會跟進，最終成爲一種標準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