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真龍天子
世界上最強的妖怪是誰?如果說排除那些大聖級別的傢伙之外,恐怕就是四時之龍了。燭、應、夔和相柳,只不過相柳現在根本就只是個殘魂,在沒歸爲之前能力根本不能和過去相提並論。
而這四真龍裡最強的就是這燭龍了,燭龍究竟多強,可以說縱觀整個山海經沒有比他厲害的了。包括句芒、天狗、九尾狐和東皇太一,因爲沒有人能正面硬抗一頭時光龍。就算是肉體已經強度已經讓人髮指的娘炮帝俊在這頭時空龍面前也只剩下無可奈何。
他,還是真正的岐山,也就是山海界的主人。掌管着整個山海界的動向,如果他願意,甚至可以將整個岐山之界的力量匯聚於自身,除了燭龍自己之外,恐怕沒用人不認爲他的巔峰狀態能夠超過大聖。
對於青丘這個老傢伙來說,燭龍的突然出現同樣讓他驚訝萬分,因爲自古以來燭龍幾乎不以燭龍的身份出現在人間,要麼隱姓埋名靜待輪迴、要麼安安穩穩的躲在時空之中穿梭着修復各個時間段裡產生的誤差。
當然,他的腳上穿着的正是三妖聖器之一的岐山路,也是忘川橋、太虛門裡能力最強的鞋妹妹。而且哪怕是連狐狸都只是聽說,如果這三件妖器能合爲一體,那麼就能夠隨機喚醒一位沉睡中的大聖,只不過這代價太大,誰也不敢去試驗,再加上喚醒大聖也並沒有什麼亂用。畢竟狐狸認識的三大聖裡,除了麒麟管點事。剩下的就只是混吃等死的嘲風爺和整天無所事事惹麻煩的大鯤鵬。再加上如果沒有做好萬全準備就呼喚大聖,誰知道會不會把瘋麒麟弄出來……那玩意出來,還真是剛好和狂化思遠、變態左明軒組成一個三瘋組合。
不過對狐狸來說。這個比他更古老的傢伙既然肯出來,那麼肯定代表他有解決的辦法,畢竟時空龍嘛,力量的象徵。
“可是你不是已經死了?”
莫然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燭龍,他的死訊幾乎是整個天守門都清楚的,當初二爺、思遠、寧清遠和千若的那個五人團隊裡可就是有個空缺位置給他的。
“哦,是死了。”
燭龍大人慢慢往前走着。接着讓人驚奇的一幕就發生了,隨着他的移動,他的身後出現了無數多個重影痕跡。就好像他是一部卡出翔的動畫片的男主角似的,不管幹什麼都是一幀一幀往外跳。
而之後,那些重影漸漸分開,變成了許許多多個老李。他用同樣的姿勢站在那裡。臉上帶着微笑。
“我是死了,但死了的那個我是現在的過去的我,是過去的未來的我,是未來的過去的過去的我。實際上,過去的我、現在我和未來的我還有未來的未來的我都還活着。”
“我頭疼。”莫然直接傻在那了:“我聽不懂。”
老李哈哈一笑,扭頭看着青丘:“還不給丫頭解釋一下。”
“哼。”青丘不屑的昂起頭,冷鼻子冷臉的看了一眼燭龍:“你過來是炫耀自己無窮無盡的話,就可以離開了。”
“你看看你。多少年過去了,脾氣還是這麼臭。”那無數個老李慢慢重合在了一起:“我是過來給你們支招的。其實我也沒辦法治好他,這些符籙嘛,只是個藥引子,他自己纔是病根。不過我知道有個人能搞定他,而且是狂亂之後的他。”
“是誰?”
“別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知道那個人和老二的計劃之後,千萬別發脾氣。”老李抱着胳膊冷冷說道:“總之,這個人你見到之後就知道具體情況了。這是地址。”
狐狸接過燭龍遞來的紙條,上頭的字跡一瞬即逝,不過狐狸仍然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通透,然後帶着疑問的擡起頭:“你爲什麼不去?”
“你看到的我是未來的我,現在的我在過去,過去的我在未來,未來不能和過去接觸,你不知道嗎?如果不是你們不入五行,我連你們都不能見。”
說完,燭龍拍了拍青丘的肩膀:“老夥計,我在過去等你。”
“嗯?什麼意思?”
“到時你就知道了不是嗎。”他哈哈大笑一陣,然後走到莫然的面前:“丫頭,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我哪一世造的孽,但你畢竟是我的血脈,我就給你留個見面禮吧。”
說完,他從口袋裡摸出三張卷軸遞給莫然:“這個你熟悉嗎?”
“這是!”莫然眨巴着眼睛,表情陰晴不定:“這是我的……我……我的……”
“不不不,不是你的,我用來裝你的。”老李低頭看着莫然說道:“至於爲什麼給你,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別刨根問底。真不能說。”
他說完,轉過頭皺着眉頭看着青丘:“再不去來不及了啊。”
狐狸被他提醒一句之後,二話不說拎起牀上的思遠,然後轉瞬消失在屋子裡。燭龍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用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對莫然說道:“丫頭,我跟你說,狐狸是真喜歡那小子,不然剛纔你跟他那麼說話,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以後注意點。”
“我……我也只是心急。”
“不管是不是心急,有些時候有些事還是要注意一點。”老李正色道:“如果你不是那小子的媳婦,如果狐狸沒把你當自己人,我救不了你。你不會不知道他是誰吧?”
被老李這麼一說,莫然突然才反應過來,那個肯讓小小齊當大馬騎的狐狸可不是善茬,他可是上三界天守門的懲罰者,手裡的妖命數都數不過來,甚至生吃過帝江。聽陳明的媳婦說過,狐狸在上三界的兇名可一點都不比那些上古兇獸來的差。
“知道了就好。以後還會見面的,也許十年後也許三年後,看緣分吧。”
老李說完之後。拉開門走了出去,不過等莫然追過去的時候他卻早已經沒有了人影,而這時的莫然才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害怕,並不是怕狐狸,而是怕思遠再也回不來了。
當然,她的擔心和狐狸的擔心差不多,所以狐狸帶着思遠絲毫沒有一絲停頓的來到了地址上的那個地方。
初次來到這裡。狐狸多少有些意外,這根本不像是什麼世外高人居住的地方,反倒四周亂糟糟的。馬路上人流嘈雜,屋子裡還有裝修工人的射釘槍噼啪噼啪的聲音。
“哎?這怎麼回事?”
聽到後頭有人說話,狐狸慢慢回頭才發現二爺正帶着一頂墨綠色的軍帽,身上穿着土布的衣裳。正蹲在一堆三合板裡頭釘釘子。
“你在這作甚?”
“哎……你沒孩子。你不知道。”二爺嘆了口氣:“孩子這玩意,有了就是得操心一輩子。別管這個了,這小子怎麼了?”
現在離思遠礦化的時間不到二十分鐘了,狐狸也沒心思跟這老頭討論到底爲什麼一個堂堂天守門總司令要親自在這釘三合板,連忙把思遠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不過他倒是沒有透露燭龍的訊息,這算是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吧,畢竟他對時空亂流還是瞭解一些的,透露未來的燭龍的訊息。說不定要惹亂子的。
聽完狐狸的敘述,二爺也傻了。他可是當時思遠撕準聖時的見證人。那個準聖多厲害他比誰都清楚,現在要是思遠突然狂化的話,別的不說……這帝都的人八成是不活了,甚至破壞範圍可以一直延伸到保定、張家口。
“這個時候你找我有什麼用?你都解決不了的問題。”
“你可以解決的,快點。”狐狸的雙瞳變成了豎條狀,妖氣已經控制不住的外溢了:“時間不多。”
二爺一屁股坐在三合板上,點上一根菸,表情嚴肅:“是老李讓你來的對吧。”
“你都知道了還明知故問?”
“既然是他,那就這樣吧,跟我來。”
於是乎,狐狸帶着思遠跟着王二爺坐上了他拉料的三輪摩托車一直來到了個破舊的衚衕裡,這裡四處都寫着拆字,看上去蕭條破舊。
最終,三人在一個古舊的大門口的停了下來,二爺走上前敲門:“出來一個。”
不多一會兒,一個面無表情的清秀女孩打開了門走出來,掃了狐狸和二爺一眼,輕聲說道:“進來吧,我知道了。”
而狐狸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整個人都不好了,整張臉都垮塌了下來。不過當他走進屋子的時候,他才知道之前的感覺只是個輕度的,他在這間屋子裡聞到了一個……
“我知道你感覺出來了。”二爺揹着手:“小月,你和這狐狸是老熟人了吧。”
“嗯。”
老熟人……狐狸也笑了,他真的沒想到居然還能見到這個女人,即使是他也在剛纔那一刻感覺到了一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切。
“好久不見。”狐狸死死咬着牙關:“沒想到還能見面。”
“是啊,沒想到。”女孩擡頭看了思遠一眼:“把他放牀上吧。”
狐狸把思遠扔到牀上之後,轉過頭看着那女孩:“你醒來的夠早。”
“因爲我是孔雀。”女孩露出清清淡淡的笑容:“你們先出去吧,我會治療他。”
被硬生生趕出門的狐狸不但沒有感覺生氣,反而露出了一臉輕鬆的表情。因爲屋裡那個人他再熟悉不過了,確實是孔雀,而且是徹底醒來的孔雀。看到她的時候,即使她和過去已經不一樣了,但當年一起修行的日子還是歷歷在目,而狐狸對她的能力絲毫不質疑。只不過這裡其他幾個氣息讓他略顯詫異。
“你到底在幹什麼?你是不是把……”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二爺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吱嘎吱嘎的搖晃着:“這是老大留下來的房子,我不住這,那幾個孩子住在這。”
“孔雀、天狗、畢方和天世垣。還有……”狐狸表情凝重:“他居然已經轉世了?”
“嗯,轉世了。”二爺點上煙,看着天空:“已經轉世二十多年了。只是那小子腦子笨,醒的晚。而且除了孔雀,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對了,你師妹現在叫楊月。怎麼樣?很意外吧。”
“不怎麼樣,你到底要幹什麼?”狐狸深吸一口氣:“居然連上下兩屆的天守門都不知此事?”
“老李不是告訴你了麼,告訴你就行了。狐狸,你說我們一輩子爲的是什麼?”二爺嘆了口氣:“我說實話。我不想接天守位的。我累了。”
“可你現在幹出這些事,你知道如果……”
“可能萬劫不復對吧,那怎麼辦呢。我老早以前就跟思遠討論過了。他沒同意也沒反對,不過我知道他最終會同意。”二爺伸了個懶腰:“他本來有機會成爲最強天守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老李是不是給了莫然三張卷軸。”二爺指了一下狐狸:“有你一張,有我一張。第三張就是思遠的。我們註定逆天。逆天的人。沒好結果,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
“你知道,那你還這麼做?”
“不然呢?讓我眼睜睜看着所有人就這麼嘭的一聲化爲虛無嗎?剛纔思遠的狀態我看到了,這是該他有一劫,不過也不算大劫。老李這傢伙既然會讓孔雀來治他,就說明對未來的改變是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而且思遠必須保住。如果一旦他保不住,你我都不會那個瘋子的對手。”
“都是套路。”
“對啊。都是套路。包括你被思遠發現,都是我設計好的。不然你以爲他那麼容易就能解開四靈死結嗎?別鬧了,當時的他還是個菜鳥呢。”二爺站起身:“你以爲是誰牽引白澤給他萬靈卡的?你以爲上三界的門是誰撬開的?”
“是你。”狐狸臉上的風雲流轉着:“我是不是該殺了你?”
“是該,但是不是現在。我不但把你把他套進去了,我還把我自己套進去了,把所有人都套進去了,這是沒有回頭路的。狐狸,你也是天守門的掌門,你知道這事避無可避,其實說起來我們纔是真的壞人。”二爺的眼圈都紅了:“你他媽知道老子爲了說服自己,得有多難捱麼?我守了一輩子,爲了這個我殺了青嵐、爲了這個……不說了行麼,後面的事已成定局。我自己破的規矩,就索性破個痛快。我要以一人之力扭轉乾坤,你幹不幹!”
狐狸沉默一陣,然後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我幹。”
“那可是有代價的哦,你考慮清楚了沒有?我們會改變一堆人的命途,決定無數人的生死,你幹不幹?”
“當然。”狐狸站在院子中,任由穿堂風吹起他的衣襬:“老傢伙,你夠可以的。”
“玩麼,不就索性玩大一點。而且你不覺得給一堆人寫劇本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麼?等吧,等思遠出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這事。”
正在這時,外頭一個年輕小夥子奪門而入,滿頭大汗的竄到自來水管旁擰開就喝,等他喝飽了之後,一扭頭才發現院子裡站着個不認識的帥哥。他眉頭一擰:“老頭,這傻缺誰啊?”
“你爹。”
“我爹死多少年了。”那帥小夥瞪了他一眼:“小月呢?晚上有個小逼二十歲生日,我得帶她去蹭飯。”
“怎麼着?家裡沒飯吃啊,你要點逼臉,多大個人了見天蹭飯。”
“蹭你飯了啊?別煩了,趕緊的。李子和雲子都馬路牙子上等着呢。”
正在這時,小月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瞟了狐狸一眼,然後用脣語說道:“再見不見。”
狐狸搖搖頭,低着頭笑了一聲,看着她跟着天狗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久久駐足,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命也,當年天狗爲她殉情,如今倒也般配。”
“你不擔心思遠?”
“孔雀是所有人亞聖裡最穩當最認真的,沒什麼好擔心的。”
這句話倒是沒錯,思遠現在基本上已經穩定了下來,只不過什麼時候醒,還是得看他自己,畢竟孔雀驅散了他的負面狀態,但那潛在心魔還是存在的。還是那句話,符紙只是藥引子,真正讓他變成這樣的正是他自己。
跟自己作戰有多痛苦,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瞭解。那種如鯁在喉吞不下、吐不出的掙扎,就好像考試時看到了一道眼熟的數學題,但就是死也想不起他到底應該用什麼樣的解法,那種抓耳撓腮,那種百般掙扎,其中滋味着實難以言喻。
你們看,我已經好久沒有求票了,今天一看月票榜,簡直是喪心病狂的低。大夥要是有票就投投啊,這多少也關係到我的收入嘛,雖然起點取消了不少福利,我的收入簡直可以用微乎其微來形容,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哎。
還有,編輯大人發來消息明令禁止我再宣傳公衆號啦,哈哈哈……好悲傷的故事,我只是在上頭連載一些我想寫的東西而已嘛,真是的。
不過不宣傳就不宣傳吧,謝謝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等這本的坑填了之後,下一本我就要走虎軀一震風了!請繼續支持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