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重現人間的失卻之物
誅仙劍陣,那隻存在於傳說中的陣法。
根據天守門歷代傳承的記載,這個劍陣大概在三千年突然失傳,據說除了誅仙劍之外,剩下的戮仙、陷仙和絕仙都已經在一場大戰中毀於一旦。
是什麼人毀的,是爲什麼毀的,誰也不知道。天守門也正是在那時創立的,至於爲什麼說創立此門的人是嘲風大聖,這誰特麼也不知道,不過通常以來古人乾點什麼都喜歡拉個大人物當墊背的,就連造反都得說斬了條白蛇之類的。
當然了,思遠雖然認爲這裡頭多少有些吹牛逼,但是嘛……一個能傳承三千年不滅的門派,裡頭沒有點錯綜複雜的關係肯定是說不通的。
據說……只是據說,據說岐山幻境裡的時間是無序錯亂的,所以思遠倒是很有興趣進去看看,說不定能看到一些三五千年前的怪物們,只是狐狸總是不給他這個機會,每次提起都會被果斷拒絕。
至於莫然的誅仙劍陣,思遠想破腦袋都不知道是什麼人教她的,根據一些特案組裡的蛋疼考古學家分析出來的八卦,最大的兩種可能,一個是莫然的娘是傳說中的誅仙,另外就是那個掛名的血統老爹是能夠肆意穿梭時空的燭龍,燭龍手上有什麼玩意都不奇怪,所以說不定是思遠的便宜老丈人偷摸着回到過去把劍譜給的莫然。
反正不管怎麼樣,自家媳婦成爲陣法之王的唯一傳承人這件事着實讓思遠興奮了一陣,只是當莫然說誅仙劍陣其實根本不是四把劍而是四個集團軍的劍時,思遠的熱情才慢慢的退卻下去。
不過好歹自己研發機構的總瓢把子是那隻名叫白澤的大白鹿,他雖然在同級的亞聖裡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手無縛雞之力,但他腦力可是排名第一的,一個人研發悉數基本上就夠上一個團隊了。這傢伙硬生生的用現代的方式把誅仙劍陣給復原了出來。
而現在,第一次擺開陣勢的誅仙陣已經蓄勢待發,就等人踩陷阱觸發效果了。
其實思遠也很期待,真的。非常期待。因爲曾經見過莫然使過劍陣中的一招,只是那一招就已經足夠思遠回味一輩子了,雖說多少有一些因素是因爲老婆漂亮幹什麼都好看。但那華麗的視覺效果思遠自認爲是平生僅見,因爲思遠發現一個很奇怪的悖論,就是越厲害的高手的招數也就越收斂,應龍一拳樸實無華。但卻能開山裂石。夔龍一指微風徐徐,卻能扭轉乾坤顛倒五行。
而那些發個大招聲光電效果max的傢伙,通常都是被這些變態一巴掌扇飛的下場,所以既有威力又好看的招數,思遠到現在爲止只見過自家媳婦的半決劍法,不過那時候莫然還不是媳婦。而是見一次罵他一次的小冤家。
“你自個兒在那笑個啥?”
陳明怪異的看着思遠:“啥都沒幹。自己在那笑成個傻逼,儂腦子瓦特了?”
“你家媳婦嫌棄你沒?”
“精衛?沒有啊,她一點都不嫌棄我。”陳明說到自己老婆的時候也是滿臉得意:“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會過日子的妖了,你是不知道啊,她現在每天下班都會去先去超市買打折的饅頭再回家帶孩子。你問這個幹什麼?你想當法海?”
“別鬧了,我自己都不是個人了。”思遠笑呵呵的說:“還記得剛我剛入門的時候,你說包分房子包介紹對象,我對象呢?”
“寧姐不是?”陳明斜着眼睛看着思遠:“你以爲我吃飽了撐的把你們分一組啊?你自己不努力,耽誤人家那麼多年。你還怪上我了?”
思遠眨巴眨巴眼睛,無言以對。但陳明卻用肩膀撞了撞他:“聽說你把寧姐給辦了?”
“誰說的?”
“嗨,還用誰說麼。”陳明一攤手:“那羣婦道人家哪個不是嘴長的,都住一個小區。要是不知道纔有了鬼呢,特別是你家那個羅敷,那簡直就是居委會大媽好麼,你把寧姐辦了的第二天她就出去吹牛逼了,然後我媳婦就特意打電話給我證實,我還是從她那聽來的。”
思遠撓着下巴,臉上盡是無奈:“還有點秘密沒?”
“少來了吧。得了便宜還賣乖怎麼着?自己幹了齷齪事還不讓人知道麼,你就知足吧,寧姐這是年紀大了,想的開了。要是放原來,你家現在一準雞犬不寧。那姐姐脾氣硬的很,我比她大都得叫她姐。”
兩人正說話間,林子裡突然傳來一陣整齊金戈交鳴,這讓正在拉家常的思遠一衆人都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前方。
“有人觸發劍陣了!”
沒錯,是有人觸發劍陣了,觸發着正是郎最得力的屬下,那個被叫做賈的男人。他爲了探清剛纔被擊潰的混沌的虛實,帶着手下最精銳的鑽石小隊就衝進了林子。
鑽石小隊一共五十四個人,每一個都是經過特殊強化的超人類,用一種隕石上帶來的不知名金屬強化過骨骼的超級士兵,再加上鋼鐵之城裡研發的強效恢復藥水,基本上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讓他們粉身碎骨,那麼鑽石小隊就會成爲世界上最堅韌的特種兵小隊。
但這一次,他們卻遇到了自成立以來最大的麻煩。
一開始當他們走進叢林之後,不管是樹木還是那些猛獸其實對他們都沒有任何影響,連最強壯的異蟲都無法擊破他們的表皮。而那些能夠狂化的小怪物們則對他們並不會產生好奇,所以一直走入森林深處時候都沒有什麼問題。
可當他們深入到城市之外四公里的地方時,突然有個隊員發現地上有個古怪的金屬圓筒,這個圓筒露出地面大概一米三四的樣子,圓筒上鐫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還亮着詭異的光。這種明顯是現代材料製品的東西顯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所以在賈的示意下,三個鑽石小隊的隊員以鉗形包夾上去,一邊過去還一邊打着戰術手勢,看上去相當牛逼的樣子。
在他們小心翼翼的接近金屬圓筒大概一米的範圍時,那些自認爲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殺傷他們的鑽石小隊。按照往常處理爆炸物的方法上去就準備抱走。
可就在一個人的肢體觸碰到那個圓筒時,突然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迴盪在樹林之中,而那些盤踞在他們身邊的異蟲和小怪物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居然盡數開始逃亡。從賈的角度看去。那真的是逃亡,沒有任何章法,聽到聲音扭頭就跑,邊跑還邊發出悽慘的叫聲。
賈知道不好。剛想命令撤退的時候,那三個離金屬柱最近的三個鑽石成員,就這樣在悄無聲息間被剮成了碎片,就像一塊肥美的雞肉被扔進了四百馬力的粉碎機裡一樣,頃刻之間分崩離析,沒有給人任何準備。
“撤退!”
他匆忙之間的命令剛發出。突然遠處一個金屬桶也亮了起來。接着又是一聲金屬交鳴,然後又是一聲……又是一聲……
霎時間,整個林子裡的金屬碰撞聲此起彼伏,即使是對秘法能量沒有太多瞭解的賈也知道這代表着什麼了,他屁滾尿流的往城市裡跑,而在他身後的那些鑽石小隊成員,哪怕是慢上一步的,就會被那看不見的利刃切成碎塊。
“那叫劍氣。”
氣喘吁吁的賈癱坐在郎的辦公室裡,臉白的像紙。而郎的臉色也不好看。他靠在椅子上呼吸急促:“你是不是殺過東方教派的人?”
“我不記得了,我殺過很多人。”
“也許……”郎長嘆一聲:“我們讓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出現在了這裡,不過他們暫時也無法進入城市。”
正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光線突然暗淡了下來,天空中傳來密集的嗡嗡聲,郎聽見這個聲音,幾乎是跳着似的從椅子上竄了起來,一把拍向窗戶,沒想到因爲用力太猛,這五十公分厚的強化玻璃居然被他拍了個粉碎。
但顯然他顧不上這個了。等看清楚外頭的情況時,他連頭髮都炸了開來,天空中不知道時候匯聚了無數長劍,那些長劍就像是扎堆的候鳥或者是歸巢的蜜蜂,在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朝這裡飛來。
“敵襲!”
外頭傳來防禦軍管的吼叫,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一陣劍刃風暴已經近在咫尺,郎並不知道這些劍都是用劍氣凝結出來的,要比真的劍弱上不少,如果這些都是真劍的話,只是這一陣風暴就足夠把這所謂的鋼鐵之城裡所有高於地平線的東西全部切碎。
而現在,靠着城牆和那些堪比裝甲的建築物外牆多少還能低檔一陣,但即使是如此,鋼鐵之城也遭到了建成以來最恐怖的一次的創傷。
郎和賈躲進了更堅固的地下掩體中,當從監控器上看到的東西卻讓他們不得不倒吸一口涼氣,那些古怪的長劍就像長了眼睛似的從任何能動的生物體內穿過,不管是鑽石小隊、黃金小隊還是躲在那些重型裝甲車和坦克裡的人都毫無例外的被這陣可怕的風暴刮成了碎片。
整個城市近四十萬人,在短短的五分鐘內……居然只剩下了不到五萬人。將盡三十五萬人被屠戮一空,而這五萬人還大多是躲在地下掩體中的科研人員和郎的那些不願讓人知道的家底。
“我的上帝啊……我的神啊!這到底是什麼!!!”
賈跪在監控器屏幕前,淚流滿面,他多年的心血,在一個早晨付之一炬,那座恢弘的讓人驚歎的受人敬仰的鋼鐵之城,在一陣狂風之下煙消雲散了。
“城市受損百分之七十四點二二,請下達反擊指令。”
紅女王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出現在這間離地將盡有兩百米的房間裡,說着讓屋子裡所有人都爲止心痛的數據。
“74.22%受損。”郎苦笑道:“紅,你接管吧。”
他說完,就像被人抽乾了力氣似的癱軟在椅子上,一隻手撐着腦袋靠在扶手邊,靜靜的看着顯示器上的數據流動。
“根據受損情況評估,城市予以放棄。倒數計時開始,戰術核彈準備引爆。5、4、3、2、1,引爆程序接入,戰術核彈將於三十秒後爆炸,十秒後切斷所有電源。”
“爆吧爆吧,大家一起爆死算了。”郎用手捏着額頭,然後靜靜的看着屋子變成一團漆黑。
“這就是誅仙陣!”
陳明坐在地上倒吸着涼氣:“要不要這麼誇張啊,臥槽臥槽……”
思遠也被這山寨誅仙劍陣的威力給驚呆了,瞪着眼睛看着遠處的城市……真的是眼看着高大的城牆被切成碎塊啊,這感覺……簡直沒誰了。
可突然間,有一種強烈的不安籠罩在了思遠的心頭,他只沉默了不到兩秒,突然以自己最大的能力張開了規則領域,接着強迫所有人包括自己匍匐到了地面。
就在他剛趴下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有爲的強大沖擊直接夯中了他所展開的領域外壁,同時也像有一把大錘砸在他天靈蓋上似的,兩股巨大能量的衝擊瞬間讓思遠翻了個白眼,差點暈倒過去。
等他噴了口血擡起頭的時候,發現遠處天空中的蘑菇雲已經騰空而起,衝擊波和夾帶而來的熱量直接摧毀了一切,什麼詭異的樹林、什麼兇殘的異蟲什麼狂暴的妖精,在一瞬間都被這巨大的能量給滅了個乾淨。
思遠幾乎癱瘓,精神受到嚴重衝擊,協調能力被摧毀,頸椎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覺。
硬抗核彈這種事吧,是吧……
當最後一波熱量竄出來之後,天地之間又歸爲寧靜,思遠光用嘴噴血就已經滋潤了我一方土地。
“喂……你有沒有事!”
“死不了。”思遠被陳明像條鹹魚似的翻了個兒,露出一個難看至極的苦笑:“臥……臥槽……老子抗了核彈,以後有……有的吹牛逼了。”
陳明看到思遠那樣就知道他真的是死不了了,鬆了口氣,灰頭土臉的坐在了地上高聲喊道:“大夥都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