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山谷,陡峭的山壁高不可攀,四周時不時的傳來一聲聲令人心悸的獸吼聲,一個巨大的藏青色岩石上,一個高大偉岸的男子赤裸着上身盤膝坐在岩石上,身子四周瀰漫着淡淡的威壓,這股威壓雖然淡,但是地下跪着的幾個男子卻感到好似墜入了無盡深淵,背後更是冷汗直冒。
“你們說,李峰死了?”
男子雙眼緩緩睜開一絲縫隙,好似夜幕中猛然撕開一道口子,一道血色的光芒豁然閃現,整個空間都好像被血色的光芒照亮了,一條龐大的血海虛影從他的身後豁然出現,一股嗜血,殺戮,邪惡的氣息從四周瀰漫開來。
衆人匍匐在地上,背後的冷汗一層接着一層滲出,身子好似抖篩,連聲音都有些發顫:“是,是的,厲天師兄!這個,殺死李峰師弟乃是炎烏族的陸少遊!他實力太強悍了,幾個師兄一起上去和他廝殺,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們修爲不夠,根本就不敢上去和他廝殺。”
“陸少遊?”
一股血液的芳香味從高大的男子身上緩緩飄出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脣,臉上閃過一絲殺機,嘶啞的聲音顯得極其兇殘。
“知道了。”
衆人只覺得自己背上的殺機猛然一散,頓時感到自己的肩膀上好像卸去了千座大山,在大石頭之下狠狠的喘着氣,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你們聽了這麼久,也應該出來了吧!”說着,他便將目光轉向一處山腳之後,衆人隨即大驚,紛紛轉過頭來,他們修爲不高,來時雖然已經小心了許多,但是沒想到依舊被人跟蹤了,他們看向山腳,只見那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哼!看來,還要本座來請你們出來了!”厲天雙眸淡然,一雙眸子好似閃電般掃過空蕩蕩的空間,右手好似銀鉤,對着空間狠狠一撕,登時就有幾個影子竄了出來。
“哈哈,果然不愧是血魔厲天!鎮嶽宗的聖子果然厲害!”一道清朗的聲音如同清泉一般淌過衆人的心頭,衆人不自覺的就把此人看做是一個性格溫和的人。
“哼,”厲天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你們江山社稷宗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偷偷摸摸的了?莫非是那東方離和東方玉的死刺激了你們,讓你們從此就變得膽小了?”
聽到厲天的話,那個溫和的聲音登時就冰冷了下來,語氣中充滿了殺意:“你們鎮嶽宗的李峰不也是一樣?”說着,一個溫文爾雅,氣質彬彬的中年俊美男子手拿着一柄摺扇,風度翩翩的向着衆人微笑,身後還跟着幾個氣質冰冷的男子。
“冷陽雲,想不到你也來了。”厲天似乎認識這個儒雅男子,不由冷笑道。
如果陸少遊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認出來,這個中年男子正是當日和他一起渡橋爲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那冷陽雲也不在意,只是微微搖了搖摺扇,哈哈笑道:“我今天要來到這裡,只有一件事情要和道兄商量。”
“什麼事情?”厲天臉色依舊冰冷無比,好像什麼事情都提不起他的興趣。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定在想陸少遊吧,不過我很高興的告訴你,他已經死了。”
“死了?”鎮嶽宗那幾個人微微一愣,似乎感到有點不敢相信,他們可是見識了陸少遊的神威,對他有着徹骨的感受,根本就不相信陸少遊這麼容易就會死。
當下便將陸少遊如何身死的經過說了出來,在場的人紛紛長吁了一口氣,唯有厲天雙眼閃過一絲殺機,他擡起頭來對着冷陽雲道:“你們見到他的屍體了?”
“這,當時情況危急,沒有人回去看過。”冷陽雲微微一皺眉,淡淡的道。
“既沒有看到屍體,也沒有親眼看到陸少遊被轟成渣,你們也敢斷言陸少遊會死?真是天大的笑話!”厲天血腥的張開嘴,吐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給人一種邪異的感覺,好像是蛇一樣,“我看,你們這麼多人這麼多年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看到陸少遊死去的時間和你們看到裁決天斧的時間是一個時間。”厲天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冷陽雲,若有所指的道。
冷陽雲臉色登時劇變,大腦中更是一片混亂,裁決天斧,陸少遊,破滅尊者。。。。莫非這個陸少遊真的沒死!?
“好了,你今天找我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厲天臉色旋即又轉變爲冷淡,對着冷陽雲道,“快點說完,我還要急需修煉我的《血魔真經》。”
“嗯額?好!”冷陽雲臉色重新變得溫和無比,好像剛纔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站起身子來,看着四周的光滑的岩石道,“那是自然,今天我來找厲兄自然是有事情,我想厲兄應該知道最近的破滅尊者的府邸吧!?”
“最近可是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一旦那個人得到了破滅尊者的傳承,我想他肯定會得到無盡的好處,這一點我想你也不會看到吧!”冷陽雲優雅的敲着摺扇,對着眼前的厲天輕聲道。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看情況的。”厲天點點頭對着冷陽雲道,“如果還有別的事就快說,沒事的話你們就走吧。”
冷陽雲溫和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道:“既然這件事情厲道友同意了最好,到時候靠道友一臂之力!”
“這個無妨,各取所需罷了。”厲天擺了擺手,隨即便閉上雙眼。
冷陽雲也不在意,隨即招了招手,帶領衆人離去。
。。。。。。
嘩啦啦——
嘩啦啦——
天空陰沉的可怕,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一道黑色的人影猛然出現,隨即又消失不見,身上被黑色的袍子包裹着,沒人可以看到他的臉,身上一點威壓都沒有,下一刻,他的身影又出現在數百張之外,這個過程中他沒有一絲氣息泄露出來,只是腳上帶着一條長長的由不知名的金屬打造的鐐銬,刮在地上嘩啦啦的作響。
他的身後還有一隻大如水牛的血色老鼠!這一人一鼠的組合看起來頗爲怪異,“兩人”在冰冷的平原上不斷的行走着,四周一個修士都沒有,偶爾有一兩個修士敢於上前詢問的,就會被那黑袍人的那雙血色雙眸嚇得倒退數丈遠,在那一刻,他們好像看到了屍山血海向着他們涌過來,無數的死屍堆積成山,無數的冤魂在向着他們招手。
就這樣,再也沒有人敢於去煩擾兩人,兩人就這麼走了數天,終於在中午走到了血河面前,面對滔滔血河,黑袍人嘿嘿的怪笑一聲,就這麼赤着雙腳踏了過去,令人驚訝的是這個黑袍人竟然可以以毫釐之差分毫不差的漂浮在血河上,所有準備看熱鬧的修士紛紛滿頭大汗。
“不祥之人,我來了!你逃不了的!——”黑袍之下,一雙血色的眸子豁然睜開!今天沒什麼靈感,想了好久也沒什麼感覺,只好爲下文先挖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