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誰的罪

月影鞠躬感謝 《風雨洪荒》、《國醫館水月錄》 的禮物~~誰都有一個未知的未來,可是這未來若被套牢,總會想辦法掙脫。天涯會加油。

我們一行人在去找南宮族長的路上,我所融合的全部的關於南宮一族的記憶都被調動出來,除了南宮流離的記憶,在很久遠的時期,這個家族也出現了一個巨靈石轉世,不過那個轉世的生命比較短暫,也沒有大的劫難發生。

南宮家族現任族長正是那天在城門見我們的南宮家族的老者。他叫南宮靖遠,是這個家族歷史上手段最爲凌厲的族長之一,若不是南宮流離和夜殤的情感糾葛導致鉅變,這個家族的未來在妖界就是妖王和蒲家也很難撼動。

南宮流離的母親和父親都是很普通的角色,而且在南宮流離很小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離開了南宮家族,至今下落不明,據小道消息打聽,流離的父母應該是去了比較逍遙自在的地方,南宮流離經常去外界,內心深處最想要的,是找到她父母相關的消息,而非傳言中的愛玩。

我不想再深度剖析這個家族的根源,因爲自己承載的不僅僅是南宮流離的過去,那些生生世世發生的事情,若是認真追究起來,會讓我的精神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我很擔心自己會承受不了。不過,既然甦醒了,那巨靈石的靈力也在慢慢的滲入,只是還沒有解封,在那之前,我只要稍微壓抑一下,應該不會有問題。

“姑姑,咱們到了。”墨墨帶着我們停在一個很正常的庭院裡,可是我看着。卻是百感交集。

這個庭院是南宮流離當年在閨房的時候住下的。至今跟記憶裡的庭院一模一樣,南宮靖遠正安詳的坐着院子裡,嘴角有淡淡的笑意,眉眼間有歲月刻薄的痕跡。我們都快到他跟前了,他才淡淡的問道:“事情都辦完了?”

南宮玉躬身道:“回祖父,都辦完了。”

這老頭這個時候才微微張開眼,只是那一瞬間,臉上的神情驟然變化,我卻是靜靜地看着他,不喜不悲。他的流離以另外一種方式回來了。

“離兒?離兒……”這個老人的眼角有些溼潤。原來在妖界。也有人界那樣感人至深的感情,我的心裡有些酸楚,憑藉這流離的記憶,微微張口道:“爹……”

南宮靖遠的身子頓住。眼睛裡早已是淚花,顫抖着手,抓着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點點頭,我的靈魂還是任天涯的意識居多。之所以會情不自禁的喊他爹,是因爲在很久以前,南宮流離還活得好好的時候就曾經告訴過他,那個時候的螢風早已經算過,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南宮流離會回來,讓他們安心搬家到祖窯之中。

南宮靖遠一直在等待那個時機,可是我和蒲曉生到來的時候我沒有南宮流離的記憶,那個時候的南宮靖遠已經等得髮鬚皆白,憔悴不堪。看到我們居然不是他的離兒的時候,情緒不是一般的激動。這個老頭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父愛,螢風的一個占卜,讓他守候了千萬年,只爲流離。我喊了,心裡好受些。

我對身後揮揮手,跟南宮靖遠坐着說了好久的話,大部分都是無關緊要的妖族家常和南宮流離小時候的趣事,南宮靖遠就像是個等待了許久的孩子,不時會抹把眼淚,跟剛纔閉目等待南宮玉的報告時候判若兩人。

一個是經歷千萬年思念滄桑的父親,一個是叱吒風雲除逆子的族長,兩個角色加在他的身上不由得讓人有些心疼。縱然是在這個地方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又怎樣?需要的不過是一個活潑俏麗的女兒活着。

我正想着怎麼開口跟他說我們要走,還要帶走他的得力助手南宮玉的時候,他覺察出來,和藹的笑笑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們不可能在這裡久住,玉兒剛出生的時候,釋放出的力量提醒了我,他是十二轉世。”

聽到他說十二轉世,我多少有些驚訝,隨即釋然,這個人在妖界的地位不比九叔和落前輩差,如何不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

他也早就知道南宮流離是巨靈石的事情,只是這南宮流離是他捧在手裡長大的,千萬個不捨得還是將她放了出去,讓她四處磨練,只爲幫助她破除這擾人的禁錮。可惜終究還是不如意。

“玉兒,你過來。”我喊道。

南宮玉過來,雙膝跪下,對着南宮靖遠磕頭,南宮靖遠的身子都在抖動,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半晌擠出一句話:“活着回來。”

南宮玉身形頓了頓,頭緩緩的擡起,眼裡卻不是我想象中的離別的痛楚,他自信地看着眼前的老人,道:“玉兒定不負祖父期望。”

南宮靖遠擺擺手,我和南宮玉便站起身,一直在我們身後的南宮錦,看着眼前的變故,忽地大聲叫道:“祖父!你爲什麼這麼做!他們出去還是和上次的結局一樣的!姑姑不可以出去!要出去的是咱們!”

球形妖和其他侍衛將南宮錦收住,球形妖道:“孫少爺,你就別喊了,這個家族的未來在祖窯。若是小姐這次能度過此劫,南宮家族出去是名門望族,是妖界特殊的存在,若是小姐渡不過,咱們留在這裡,還能助小姐生生世世一臂之力,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南宮靖遠擺擺手,厲聲喝道:“你可知所犯何罪?”

“錦兒無罪……錦兒只是擔心家族,擔心姑姑,何罪之有?”

“魂滅術是你給夜殤的!這麼多年,你居然還不知悔改?!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嘴角不禁輕揚,南宮家族有這樣一個厲害的人物存在,若是有朝一日出去了妖界,必定會比往日更加輝煌。南宮流離猜出了有可能是南宮錦將那魂滅術交給夜殤,當年只是念他年幼不懂事,沒想到南宮靖遠也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祖父!”南宮錦驚訝的看着南宮靖遠,神色忽然變得安靜下來:“我承認是我將那魂滅術交給夜殤叔……的。若不是我後悔,也不會搶下那幾頁強行修煉……”

魂滅術是妖界禁術,在南宮家族相安無事那麼多年,若不是南宮錦年少無知,闖入禁地……等等,原來是這樣……以當年南宮錦的能力,要進入禁地會被守衛發現,那些妖獸的力量不亞於現在鎖在後面的守護獸原本的力量,甚至更強悍。答案只有一個,夜殤。

“你以爲那樣就能彌補錯誤了嗎?”南宮靖遠失望道。

“是……錦兒錯了,錦兒一心想要姑姑留下,想要將那紅蓮珠留下,這樣夜殤就無法修煉完全,爲患於世……”

原來是這樣?紅蓮珠可以將他的功力提高,也可以將夜殤的功力提高,可是去掉南宮流離對南宮錦的愛護之心,我還是問道:“既然是那樣,爲何你要害了南宮玉?”

南宮錦擡頭看我,我直視着他,這個傢伙小時候很善良可愛,若不是被夜殤利用竊取了魂滅術,也不至於走上極端,導致現在這副模樣,我相信最初他一定是揹負了巨大的愧疚之心才走險棋,只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一直生活在那種巨大的壓力下,心理有沒有被扭曲。

“南宮玉阻止我出這祖窯。”他倒是回答的乾脆。

我輕笑道:“要阻止你的到底是誰你還沒有想清楚嗎?”

南宮錦瞳孔張大,忽而變得一團死寂。若不是南宮靖遠的命令,他南宮錦一個孫大少爺誰敢動?玉兒年齡比他小那麼多,憑一己之力未必敗掉,但是有後盾還是能行得遠。

“爹,這孩子本性不算壞,只將他的魂滅術消散了就放着罷,只是二哥教子無方,資質平庸實在不能堪任南宮家族總管,還是另尋他人吧。”

那二哥便是那紫衣人。

南宮靖遠頷首點頭,伸手一指,一道凝光指向南宮錦的門面,南宮錦沒有反抗,靜靜的看着南宮靖遠,我想,他的魂滅術可以用這道凝光消散,只是不知道他心裡的陰霾要何時才能消散了。

不過南宮靖遠畢竟是個老油條,這些瑣事我倒是可以放心,無需掛念。

球形妖將南宮錦架回房間,我將南宮墨叫到身前,交待了他幾句話,他點頭答應。這個孩子資質這麼高,南宮家族指日可待。

將禁地的那個守護獸的禁制解開,他非要跟我們一起走,沒有辦法,他化爲人形也參雜在隊伍中,我給他的名字叫齊塔 。拜別南宮一族,我們重新踏上了征途,這祖窯一行,當真讓我收穫頗多。

“姑姑,你跟南宮墨說了什麼?”

我笑而不語。迎面吹來的狂風,將我的衣衫都吹得有些緊,更緊的是我的心。我高興不起來。

“不要喊我姑姑了,流離的靈魂不是已經進了束靈匣子了。”我剛說完,南宮玉驚叫一聲,我無語的看向他,他手裡赫然就是那個束靈匣子。我揉揉眉心,跟蒲曉生對視一眼,一切皆有定數。

蒲曉生將我輕輕摟住,我微微斜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行人都沒有多說話,記憶甦醒以後,才真的理解了流離的那些話。時間真的很緊了,我們必須要快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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