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平時,我肯定覺得她是在胡扯。
但這兩天,我遭遇了很多詭異的事,再加上姥姥昨晚也說我“死”了,我下意識的就覺得,她這麼說肯定是有貓膩兒的。
她肯定是知道點什麼。
我連忙問道:“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你怎麼說我死了?”
女孩兒說道:“你不死怎麼在棺材裡?”
我更慌了:“我什麼時候在棺材裡了?你不要胡說啊。”
女孩兒很生氣,面紅耳赤的據理力爭道:“我胡說?我堂堂沙大小姐什麼時候胡說過?”
“昨天晚上,我聽見我家貓在靈堂裡叫喚,就過來找。然後我就聽見棺材被踹的咚咚響,我把蓋子一打開,就看見了你。”
“哼,我看的清清楚楚,躺在棺材裡的人,就是你!死了也不老實,瞎敲棺材!”
女孩兒一番話,說的我臉色慘白,瑟瑟發抖!
因爲我無意間想起昨晚上那場“夢境”。
在夢境裡,我感覺自己被關在一個被木板子密封的空間裡。
被木板密封的空間,可不就是棺材嘛!
還有,我是聽見貓叫聲,才喘過氣來的。
而女孩兒也是在聽見貓叫聲,才掀開棺材板子的。
這……這未免太巧合了吧。
那我昨晚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真的被關在了棺材裡?
我想了想,覺得我被關在棺材裡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因爲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郎中家裡的。
但女孩兒說的事,和我的夢境又是如此的契合……她應該也不是在胡謅。
胡說也不會說的跟我的夢境如此契合啊。
畢竟我做的夢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媽都不知道,她不可能編制謊言騙我的。
我立即意識到,這個女孩兒不簡單,她肯定知道一些事。
我扭頭問道:“那你昨晚打開棺材後……”
不過我扭頭之後,才發現女孩兒不見了。
我慌亂的四處尋找起來,這才發現女孩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門口了。
她還扭頭衝我微微笑了笑,那笑,有點神秘。
不行,絕不能讓她就這樣離開,我必須得問清楚。
她肯定知道一些關於我的事。
不過我剛站起來,我媽就走了過來,拉着我說道:“小凡,你幹嘛去?”
我連忙指着門口道:“媽,我要去追那個小女孩兒。有件事兒我想問問她。”
我媽看了看門口,不耐煩的道:“哪兒有什麼小女孩兒啊。”
我這才發現,女孩兒已經離開了。
我連忙跟我媽解釋:“剛剛有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兒跟我聊天了,她還說我被關在棺材裡……”
“行了小凡,哪兒有穿白裙子的女孩兒啊,我都沒看見。”
“你也不小了,就別鬧了啊。待會兒你姥爺就要出殯了,你記住,一起棺,你就跪下哭。等送葬的時候,你就跟着男客走,知道嗎?”
我雖然不甘心,不過當務之急還是給姥姥出殯爲重,只能是點了點頭。
我媽交代完之後,就回屋裡去了。
而我則走到男賓席裡,等着給姥爺送葬。
我特意觀察了一眼人羣,依舊沒見到姥姥的蹤影。
我很納悶兒,不知道姥姥幹嘛去了,怎麼也不給姥爺送葬?
我總覺得這幾天姥姥好像變了個人兒似的。
出殯的一切事宜都準備完畢,接下來就要正是出殯了。
喊事人給姥爺上了三炷香,之後便扯着洪亮的嗓子喊道:“水流東海不回頭,日落西山還見面。王老爺子,送賓了。”
喊事人,是主持喪禮的司儀,都是村裡德高望重的長輩擔任。
這次擔任喊事人的,是老村長,按輩分我得喊他一聲五爺。
五爺話音剛落,嗩吶當即便奏起哀樂來,送葬的賓客親戚立即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也有樣學樣的跪在地上哭。
五爺再喊一聲:“起……棺……”
擡棺的“八仙”立即擡起棺材,朝門外走。
送葬賓客也立即跟着棺材走。
不過,八仙剛擡棺走了兩步,棺材卻忽然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沉悶的響聲,在不大的靈堂裡久久迴盪着。
棺材落地,可是不好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