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看着笑熊漸漸走遠,眸子燃起了一絲希望,這一掌其實沒有白挨,他原本就沒有指望笑熊回答這個問題,至少笑熊沒有說不能出去,這就給了他希望,同時也模糊的指明瞭方向,首先是住上三樓。
三樓僅有兩百個房間,能住兩百人,整個牢房則可以容納一千六百人,也就是說實力要達到這裡頂尖層次纔有資格住在三樓。
“要不我們現在就般上去。”林升出了一個比餿主意更餿的主意,頓時引來一陣鄙視,怎麼可能有這麼簡單的事情,不過無論如何有希望日子就勉強能過,沒有什麼比希望更能鼓舞人心。
接下來兩個月,不止劉浩,房間裡所有人都開始安心練功,就連陳太歲也不得不開始尋求突破,誰都明白實力的重要性。不過他的希望不大,三十多歲的他身體各部機能都已差不多定型。不可能有太大的突破...
三區,每天都有新人不斷涌入,二樓也開始安排犯人入住,唯有三樓一直空缺,笑熊每天忙得不可開交,一個月後終於還是等來來了幫手,而且一來便是三人,又是三個猛人,傳說中的四獸正式齊聚。
劉浩沒有過多關注這個問題,新來三人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想套近乎沒有那麼容易,遠遠避開寫些魔鬼才是自保的萬全之策,能和笑熊稱兄道弟的人估計都不是啥好東西。其中有位看上去近三十歲的年輕少婦,綽號“冰雁”,談不上美若天仙確也有幾分紫色。原本不是什麼稀有物種,不過“冰雁”的出現卻爲原本氣死沉沉的地獄注入了一粒石子,激起陣陣漣漪。
好色,永遠都是男人的通病之一,這裡具體有多少人會爲此丟掉性命目前還不得而知,不過風雲已經在醞釀之中,必會有人爲此倒黴...久了沒見異性朋友這羣男人頭腦已經開始發熱。
中午,吃過午飯,劉浩走出房間來到走廊,安靜的看着沙場上往來不絕的人影,修煉要張馳有度,過度投入只會適得其反,他每天都會給自己安排合理的休息時間。
其實所謂的中午也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這裡根本就看不見太陽,唯有依靠燈光來分辨白天和黑夜。白天燈比較明亮,夜晚卻相對昏暗...
兩個月,每天都有打架的事情發生,這些人都高度遵守這裡不打死人的規矩,不過在這基礎上他們也不斷在進行新的嘗試,事實證明笑熊一點也沒有說謊,只要不打死人他們便不會干涉,這也造就地獄步步動亂的結局,打架的熱潮正在逐步蔓延,最終會蔓延到什麼程度誰也不得而知,也許誰也不能倖存。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裡也一樣,在這個狹小的地界已經有一些小團體開始逐步形成,大團體也正在萌芽之中。這一切都是人性使然,笑熊他們四人只需無視這一切,這裡便遲早會發現成真正的地獄,也許這正是他們想要的結局。
劉浩收回目光,他目前沒有抱團的打算,與其在這裡掙那狗屁的地位,追求虛幻的天下第一,不如努力提升實力,爭取早點離
開這裡,他明白他沒有做黑社會老大的天賦,他也明白他們遲早會被波及,不過他不怕,其實他們如今這五人就是一個小團體,只要團結一致,也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軟柿子。
也不知道老爸和嬡嬡怎麼樣了,劉浩輕輕摩擦着手鍊,陷入深深的憂慮之中,一切都像被規劃好的一場夢,而他只能在夢中糊塗前行,最終來到這裡。難道着幕後推手真是吳狄?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吳狄的圈套?目的僅僅只是爲了滅了萬雷幫和歲寒會?劉浩沒有答案,不過直覺告訴他不是這樣,若吳狄真有如此恐怖的能量他又何必多次一舉。他劉浩真不是什麼大人物,不值得吳狄這樣做。
大陸彼岸,千里之外,一片青山綠水之中,古樸的建築,紅牆綠瓦,亭臺樓閣,依山環水,曲徑通幽...
這裡位居城郊區,平時少有人出沒,沒有與世隔絕偏遠,也沒有被城市高速發展的節奏所左右,它始終保持着它最本源的樣子,據說已有數十年之久。
從正面看去,首先入眼的高大的門庭,兩尊威武的饕餮雕像位居左右,說明了一個問題,這裡的主人愛財。門庭上面鑲嵌這巨大的牌匾,不同的是牌匾上沒有字,空空如也,這和這裡的環境明顯格格不入...
進入門庭,看門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鶴髮童顏,若劉浩看到此人,必會大吃一驚。
此刻,老者正緩緩邁步,穿過重宇別院,小橋流水,楊長小徑,曲經通幽,最終在假山面前停了下來,隨着老者單手扶住假山不起眼的一個石頭,假山憑空冒出一個缺口,足夠數人並排出入。
老者低着頭一步一步走入假山,進入朦朧的黑暗之中,打開的石門隨機閉合,遠處,離次有兩百米的一座亭子,一男二女正在亭子中餵魚,其中女子貌美如花,肚子微微隆起,明顯有做母親的意思,只是其眉語之間有幾分憂慮一直不曾消散,無聊的拋灑着魚餌。其旁邊的女子是一名少婦,隨時和她保持三步的距離,隨着女子的移動而移動。
男人靜坐在藤椅之上,靜靜的看着假山的方向,神色頗有愜意,他沒有理由不愜意,現在他不止快有了兒子,很快他還會有孫子,最重要的是仇人的孫子他已經送給了仇人,現在正在過着非人的日子。
那裡走出來的活人不會太多,就算走出來可能也已經發生質變,縱是他也不願意再去一次...
“老東西,我很好奇,你是喜歡邪惡的孫子還是死孫子?”臧南想到此處,眉語間升起了一絲冷意,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嚇得遠處的貌美女子差點掉入小河中,被身後的少婦以極快的速度一把扶住。他其實不叫臧南,只是他不敢用自己的名字,那是江湖的禁忌。他不願去提及...
“貓。”臧南突然起身看向遠處的少婦,“你看好我兒子,一步也不準離開,若他有任何差翅你應該明白你的結局。”
“是,宗主。”少婦嚇得脖子一縮,良久才擡起頭,臧南已經漸漸走遠,直到消失在視線
的盡頭。少婦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王欣然,微微嘆了一口氣,深感罪孽深重。
王欣然始終都沒有回頭,時至今日,她的所有希望都早已破滅,臧南沒有了當初的濃情蜜意,他要的只是兒子,所幸自己懷的也是兒子,否則她毫不懷疑這個男人會一刀剁了她,也許下了地獄她還應該感謝臧南下手幹脆,沒讓她死三天三夜,具她這四個月的觀察,這裡沒有一個正常人。身邊的少婦雖形影不離卻從來不和她說話,她認識這個女人,這正是把她抓來送給臧南的可惡女人。她曾經罵了三天三夜,卻沒有在這個貓有任何反應,無奈只得放棄。
王欣然摸了摸肚子,有點母愛氾濫意思,無論如何孩子無罪,她不是一個狠心的女人,更不是狠心的娘,她能做的就是不去諂眉討好臧南,保留她最後那點可見的尊嚴。
老者一路向着黑暗深處有去,直到光線漸漸變亮,隱約可見一個裝飾豪華的房間,佔地方圓數丈,古樸的楠木傢俱,清淨淡雅,房間居中位置靜靜的坐着一位中年男子,面無表情。細看之下會發現他的腰部位置被一根鐵鏈攔腰鎖住,鐵鏈一直延伸黑暗深處,可見並不影響他的日常活動,只是限制了他走出假山的腳步。
男子旁邊是一文靜的女子,肚子同樣微微隆起,偶爾看向男子滿是柔情,和外面的一對形成極大的反差。
“王叔,你來了。”男子擡頭看向緩步走近的看着,從其神色看不出喜悲,不過隱約之中還是有那麼一絲敬意,這位看着正是劉浩曾經的鄰居--王性老者。被綁着的男子正是劉紅周。
王老微微點頭,自顧自的在劉紅周對面坐下,笑着開口。“就快要當父親了,有什麼感想?”
劉紅周平靜的眸子下意識的閃過一絲笑意,隨即漸漸變得僵硬,開口道。“我早就是父親了,談不上什麼特別的感想。”
“對不起,傻孩子,是叔叔的錯,當初不該給你灌輸那些錯誤的東西。”王老輕嘆一口氣,仰過頭靠在椅子上不再言語...
房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聽說王叔你去看過他,對他有什麼評價?”劉紅周打破沉默,滿是期待的看着王老。
王老看着劉紅周急切的樣子不由微微一笑,最後緩緩吐出幾個字。“他很像你,和你性格差不多。”
“我教育的兒子肯定像我。”劉紅周收回目光,神色漸漸變得黯淡:“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死是活。”
這不是問句,而是自言自語,劉紅周知道王老不會告訴他不能透露的任何消息,王叔一直很有分寸,這也是他能活到現在的原因。
王老彷彿沒有聽見劉紅周感嘆的話語,起身獨自在房間中摸索,最後終於找出他想要的東西...象棋。
擺好象棋,王老看向劉紅周。 “別想太多了,吉人自有天向,來吧,先陪叔叔殺幾局。”
劉紅周看着王老不由陷入苦笑,他就知道遲早是這個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