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啊”的數聲,衆人齊齊驚呼,震驚的看向墨塵,紛紛不解墨塵爲何會問出這個問題。
墨塵長出一口氣,問出這個問題就好似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面孔上甚至都冒出了緊張的虛汗。
長久而來,困擾着他的問題,此時此刻終於要得到解答,心臟“砰砰砰”直跳,好似在爲迎接答案而歡呼。
燭照看着墨塵,臉上的笑容暖了幾分:“不錯,我乃幻陽九聖之一。”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暗自驚駭,就連墨塵卻聽得膽戰心驚:“那……那幻陽世界……”
燭照點了點頭,不顧衆人的疑惑,他自顧自的真切道:“你,很好。”
又是這句,只是對象從帝風鈴換成了墨塵,面目神情從平淡變成了寬慰:“沒有我的指導,你能在這點時間裡,取得如此成就,我很欣慰。”
墨塵聽得欣喜,是真正的歡喜,他不着急的問其他問題,而是先站起身,認真施禮、做師長之禮跪拜:“得前輩傳授,助我打通經脈,得不一樣人生,見不一樣世界。前輩對墨塵的恩德,不亞於墨塵的再生父母,請受墨塵拜禮!”
“砰,砰,砰。”一拜三叩首,墨塵誠心誠意,發自肺腑,沒有絲毫的做作,也沒有絲毫的猶豫,若是沒有妖靈位業圖,他如今只是一個普通的山林罪戶,過着天天被人欺辱的日子而已。
燭照淡然一笑,看着墨塵行完大禮,也不絲毫阻攔,他聚八方萬妖,凝萬千妖靈,化作妖靈位業圖,所以被墨塵稱之爲再生父母也實在不爲過。
不出片刻,墨塵行完一整套大禮之後,他緩緩擡起頭,卻“啊”的一聲驚呼。
此刻燭照的身子竟已有些透明,好似有些虛無,就宛如先前黑玉佛那樣。
“燭照前輩!?”墨塵神情焦急,一時手無足措,哪知纔剛見到燭照,卻又生變數,而燭照卻依舊噙着一絲笑意,絲毫不爲所動。
他緩緩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道:“大千世界,十五聖人,干涉天地,分割乾坤,終化幻陽玄陰,幻陽大劫之前,吾聚八方萬妖,凝萬千妖靈,終成界寶,妖靈位業圖。”
整句話墨塵聽得熟悉,自是知道燭照此時念的是妖靈位業圖中,血字石碑上的文字。
“少年,得吾等幻陽界寶,萬妖傳承者,務必尋得界寶之鑰,開啓界寶真正之傳承。”
只是墨塵越聽越驚,到得最後,他才明白,燭照說的竟然是血字石碑上已經損毀的後半部分!
燭照好似沒有停止的意思,也不顧及周圍有其他人,繼續說道:“世界之力太過稀薄,我需要繼續沉睡了。”
說到這兒,他微微一頓,面目嚴峻:“少年,位業圖損傷嚴重,我又將陷入沉睡,不能陪在你身邊,指導你的修行,光是這次出手相助,也只是因爲你投入的世界之力,略略喚醒了我,讓我有意識分出了極少部分的靈元而已,但你這一路上,所做的一切,我都知曉,我,沒有盡到一個老師該承擔的責任,我很自責。”
墨塵搖了搖頭,神情釋然:“墨塵能獲脫胎換骨之變,已是萬幸,並不奢求更多。”
燭照柔和一笑,語速卻越來越快:“我對你,很滿意,但你要記住,天地大勢不可違,造山之局不可逆,不管用什麼方法,儘早聚齊剩餘界寶,趕赴中央聖州,修復天地之心,完成歸仙大業……那裡……有你……最初闖蕩世界時,所想要尋找的目標……”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輕,燭照的身形也漸漸消散。
“還有,你的修煉之法與其餘人不同,不用追求一步一階的條件,儘快收集世界之力纔是真。”消散前,燭照又再度說道,不過這次用的是靈元傳音之法,其餘衆人並不知曉。
聽了燭照先前的話語,墨塵身體頓時顫抖了起來,牙齒緊咬着嘴脣,鮮血滲透而出,不是因爲自己的修煉之法的特殊,還是再前面那一句。
“最初闖蕩世界時,所想要尋找的目標。”燭照這句話,意思再明白不過,就在中央聖州,一處名爲天地之心的地方,有墨塵親身父母的消息!
“砰,砰,砰。”墨塵對着燭照消失的地方,再施大禮,這次跪的不是師長之禮,而是發自肺腑的感謝。
衆人緩緩走至墨塵身邊,白玉佛與大願地藏菩薩的神情依舊驚詫,好似還有些沒有緩過神來,而嚴昊幾人則欣喜不已,司琪侍書倆丫頭更是高興的跳了起來。
管他什麼聖人,最重要的是墨塵現在不僅沒事,修爲還提升了一大截,怎能不高興。
只是其中,唯獨軒轅聞櫻神情有些僵硬,先前面對龍心鎖塵之時的猶豫,讓她感到深深的自責,而知曉墨塵乃是得自聖人傳承之後,則更加不安。
面對聖人的囑託,墨塵又怎麼能,又怎麼會,分心來完成陰陽玄龍宗之事。
縱然陰陽玄龍宗在遠古有多強盛,可又如何能與聖人相比,在聖人面前,任何宗門也只能低頭誠服。
她心中思緒萬千,失落席捲了全身,只能盡力配合着衆人擺出一個似模似樣的笑容。
“答應幻應前輩的事,我必不會忘,我可是這陰陽玄龍宗的宗主,又怎麼會放棄我的宗門?”忽地一道靈元傳音來,軒轅聞櫻趕忙低下頭,眼底霧氣散去,雙眸中已經盈滿了淚水。
這是他第一次稱自己爲宗主,也是第一次正面迴應了軒轅聞櫻的期冀,只是她哭泣,並不是因爲高興,而是此話一出,登時讓她對先前的猶豫更加自責,更加無地自容。
但墨塵並不知曉這一出,只道是她喜極而泣而已,所以也不在多做追問,直接面向帝風鈴問道:“風鈴姐,關於中央聖州,又是如何前往?”
誰知帝風鈴微微一愣,旋即苦澀道:“如今已經去不了了,要去的話還需千年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