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口飛劍倒也是說來話長。”應關微微一嘆,一邊帶着墨塵走進鎮裡,一邊爲其仔細講解。
原來這鎮子叫應家鎮,在數千年前由一名叫做應喚天的修士,在自己壽元無多,自知無法突破到皓華境之時,所建立的。
應喚天看的透徹,既然無法勘破壽元無盡之奧秘,那還不如干脆選一處地域生根發芽,開枝散葉,享一享人間榮華富貴。
在應喚天死後,應家鎮就再也沒有出過資質優秀之人,應家也由此漸漸衰落,到了應關這一帶,就連靈光境的修士也只有零零散散兩人。
而先前五名邪修中,有一名則是應關的哥哥,也是上任鎮長的子嗣,還有其他四個則是鎮上大戶的兒子。
五人從小就玩到大,交情深厚的同時,更乾脆結爲異性兄弟,平時尊古之媧皇聖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也正是在他們到處遊歷之時,也不知道在那座遠古遺蹟裡得到了五柄無色寶劍,寶劍之中更是暗藏五卷劍經,各自修行一卷,居也有小成,修爲直接跨越人境,踏入靈光境。
“這五卷劍法叫周虛五季劍,他們正好五人,就每人修煉了一季,卻就剛剛好。”應關邊說邊嘆:“哥哥叫應羽,他修煉劍法熾烈炎陽,催動開來,有種大地乾枯之味。”
聽到這兒,墨塵也是有些微微愣怔,“周虛五季劍”,光聽着名字便知,是真正遠古之劍法。
如今天地之間雖亂序影響,四季雜亂,但若真正歸算的話,還是有着春夏秋冬四季。
但在遠古,六聖行走人世間之時,卻有五季。
那時亂序剛剛產生,還無如今的三重劃分,陣城也沒有拔地而起,而天地間第一次亂序,便是在四季之後,硬生生平添了一季,枯季。
在春夏秋冬過後,到了那時,天上就會出現煌煌十日,把大地山河都烤得焦旱枯萎,故而稱爲枯季。
每每到達枯季之時,生靈便無時無刻不處於烘爐之中煎熬,民不聊生,就連不少低階修士也因此喪命,人們紛紛請求六聖出手,但六聖卻好似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迴應。
直到後來,出現了一位蓋世英雄,皓華境巔峰的修爲,彎弓射下九日,於是天地間再復秩序,就只剩下了春夏秋冬四季。
在帝家秘境之時,帝風鈴除了教授墨塵修煉技巧之外,最常做的便是帶墨塵去中容城書庫中閱讀史書,就連一些野史趣聞也不放過。
正巧墨塵也看的津津有味,就記下了這些。
“那爲何後來這五人會與鎮子反目成仇,更而前來攻打鎮子?”墨塵心中十分不解,按照應關所說,顯然和當時的情況有不少的差異。
應關“誒”的一聲長嘆,神色也有些悲涼:“哥哥本來也是一心爲了鎮子,誰知那天鎮上來了個大修士,號稱十殿之主。”
鎮上來了個大修士,這本是件喜事,應家鎮地處偏僻,本就人煙稀少,但卻盛產一種名叫神釀法酒的名酒。
此酒喝上一口,能療傷內外傷,還能疏通經脈,振奮精神,回覆靈元血氣,但礙於產量的原因,所以特意跋山涉水前來購買神釀法酒的商人,也是極少。
而往往有修士前來的話,都會買上一大堆,放在自己納環中,對敵力竭之時喝上一口,登時逆轉戰局。
“可誰知,哥哥五人在與他攀談幾日之後,竟齊齊性情大變,莫說周虛五季劍了,就連守護鎮子,教授武藝的事也不做了,整天夜不歸鎮,稍與鎮民有所摩擦,便拔劍相向,弄的鎮子里人人自危。”
應關有些無力,自己雖也是靈光境的修士,可修煉的功法普普通通,就連像樣的兵器也沒有一件,應羽的情況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但也想不出什麼方法阻止。
“直到一天夜裡,哥哥突然癲狂似瘋,在一家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竟一劍斬了父親的頭顱,而後躍出鎮子,從此消失的無影無蹤。”說到這兒,應關也是兩眼通紅:“最後,前輩你也看到了,前幾日,應羽帶着另外四名兄弟,以及茫茫無盡的邪修大軍,竟想要屠殺我應家鎮。”
“呵,他根本不是應羽,真正應羽早就死了”應關慘淡一笑,長出一口氣,想要努力使自己的情緒穩定些:“讓前輩見笑了。”
墨塵搖了搖頭,這一切的變故太過突然,也太過殘酷,倘若墨塵站在應關的位置上的話,恐怕也會不能自已。
談話間,衆人已經走進城門,踏進鎮子中。
眼前的景象讓墨塵微微一驚,小鎮頗具規模,幾乎可以說的上是一座微型陣城了。
墨塵擡頭張望,沒有發現陣法結界的痕跡,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在這亂序天地中生存的。
不過墨塵對着這些也不是特別在意,當務之急還是儘快確定自己所處的位置,並且識海之中妖靈位業圖閃爍的越來越濃烈,顯然世界之力的碎片也在這應家鎮之中。
“應道友,請問應家鎮是所處神洲何處?”墨塵轉身,對着應關作揖問道。
應關微微一愣,雖有些疑惑墨塵的問題,但他也知道面對比自己強大的修士時,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我鎮子地處神洲極東,東臨東耀天脈,西邊有條大路直通最近的陣城。”
“那應道友可知,凜天冰宮地處何處?”墨塵見自己並未傳送的太遠,心中也是略略一定,接着問道。
“前輩說笑了。”應關自嘲一笑:“凜天冰宮位列我神洲四奇之一,地位超然,僅次於聖血風家之下,我一個無德無能的修士,又如何能知道冰宮的具體位置。”
“不過……”應關話風一轉:“小時候,有宗門修士來我鎮上購買神釀法酒,我倒是從他們的言語中聽出,冰宮所處之地乃是一處冰封萬里之地,那裡被一座聳立雲霄的冰山所籠罩,凡人與低階修士根本近不了方圓萬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