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了大千世界!!??”墨塵驚呼出聲。
忽然,墨塵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處模模糊糊的景緻猛地浮現在他的腦海深處。
他整個人沉浸下來,努力的開始回憶起,在最初獲得妖靈位業圖時,自己所做的那個夢境。
夢裡,他成了燭照,身穿白色緞袍,長髮及背,雙手腕袖管處,各紋了兩枝蘆葦,左手腕戴一單環紅繩,紅繩上串着三個鈴鐺,坐在山巔之上,凝望遠處。
風吹雲散,鈴鐺叮噹作響。
夢境內,就在與他相隔不遠的地方,有一滔天法陣豎立,威勢震天。
他看到了一個面容模糊的女子,那個月聖幽熒,正從遠處款款而來,與他傾談。
“你覺得這事是對的麼?”
“不知,事已至此,已經不是孰對孰錯能夠評斷的了。”
“哎,倘若姐姐在這,就好了。”
“也許吧……”燭照亦是一聲長嘆:“那就……就此別過吧……”
“轟!”
驀然間,一股蒼涼亙古的蠻荒氣息降臨,遠方那滔天法陣竟開始旋轉了起來,毀天滅地之威,彷彿撕天裂地般涌了過來,任何一個人在這股氣息面前彷彿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夢境到這裡就結束了。
可如今聽了女媧的訴說,這夢境竟是如此的真實。
“原來……這個夢境代表這個麼……是……燭照的怨念……?”墨塵低聲喃喃。
“什麼夢境?”女媧蹙眉問道。
墨塵沒有隱瞞,將自己獲得妖靈位業圖後,感受到了那場噩夢與女媧說了出來。
“是這樣麼……”女媧搖了搖頭,慘然一笑,“到了最後,我們實在忍受不了對方,並且互相指責對方的功法,並聲稱是因爲對方修煉了和自己相悖的功法,所以纔會導致自己的實力停滯不前,無法探尋天地本源。
等到這一切完全爆發的時候,我們便傾盡全力,完成了一道陣法。
之後的事就如你夢境裡那樣,陣法完美運轉,將整個大千世界一分爲二,化爲幻陽與玄陰,從此兩不相見。”
“你知道麼?天地分離之後,整片天地確實變了。從天地被切割的地方,涌出了大量的生命能源,那是天地本源,縱然我們已經設下了層層陣法,可依舊有少量爆發了出來,散落在了大地上。
於是,這便有了諸多生靈、萬千民衆,所有的一切這纔開始生長,我們再也不是孤單一羣,因爲整個世界都在換髮盎然生機。”
“那說明,分離天地的做法是對的了?”墨塵愕然。
女媧搖了搖頭:“那些都是損耗了天地本源,傷了天地的根本,殺雞取卵而已。”
“那幻陽天地之後爲什麼會隕滅了,是因爲太虛入侵了?”墨塵立馬問道。
“爲什麼?”女媧重複了一遍,卻不是面向墨塵,更像是在問自己,“因爲大千世界是一個整體,是一個光明與太虛對撞時,產生的絕妙誤差,她是如此的完美,以至於能夠獨立於兩大力量之下,但我們卻親手毀了她,所以當她變成幻陽與玄陰時,她就已經不完美了。
在我們各自發展了數千萬年之後,原先的傷口終於成了太虛入侵的前哨站,大量的太虛之力涌入,感染了天地內的無數生靈。”
“那時,幻陽天地的九聖向你們求援了?”墨塵回憶起了,他在已死的幻陽天地中,所見到的三聖雕像,很容易就想到了這一點。
“恩,我們構建了一條空間通道,可以連通玄陰和幻陽。
但並非只有幻陽遭受了太虛入侵,傷口是相互的,只不過玄陰受到的入侵沒有幻陽那邊那麼的慘烈,所以我們商議下來,由我和道德、帝俊三聖一同前去幻陽,而燭陰、幽熒、燃燈三聖則守衛玄陰。”
“你們十二個聖人,還有幻陽的諸多勢力一同對抗太虛,最後還是失敗了麼。”墨塵有些絕望。
如今玄陰天地正在面臨相同的威脅,但和從前的幻陽相比,不僅沒有了聖人級別的戰力,還沒有了幻陽的外援。
倘若太虛勢力傾巢而出,他們能擋住麼?
女媧那手指在木藤編制而成的桌子上敲了敲,發出了沉悶的咚咚聲,點頭道:“敗了,我們擋住了太虛之力的進攻,但卻沒有防住太虛對幻陽天地本源的侵蝕,以至於到了最後整片幻陽天地開始崩塌、破碎,最終徹底成爲了一片塵埃。”
“幻陽天地沒了?那我這幻陽界寶是……?而且……我去過幻陽天地啊……”聽了女媧的話,墨塵不免覺得有些疑惑。
他可是見過幻陽天地的。
就在不周山,追尋大日源火的那一次。
甚至更早的時候,他也有被大日源火傳送到一片死寂的幻陽天地中去。
可按照女媧的話來說,幻陽天地應該早已爆炸粉碎,不留任何一物了。
那他所去往的是哪裡?
“幻陽天地毀滅之前,道、妖、佛、葬四家分別將天地本源分割成了四份,再以這天地本源爲根基,鑄造出了幻陽界寶。至於幻陽天地確實是毀了,你之後去過的那處地域,實際上是我們創造出來的一件殘次品而已。”
“東皇的意思是……創世……?”墨塵這下是真的驚駭欲絕。
生靈脩真,遊魂境可靈魂出竅,常存境可長生不老,而到了皓華境,則神魂熾烈如驕陽,所過之處,浩蕩偉力如仙神降臨,衆生匍匐。
墨塵原本以爲,以自己遊魂境巔峰的修爲,已經對皓華境的生靈有了些許瞭解了。
可聽了女媧的這一番話,卻是又再度刷新了他對‘聖’,也就是皓華境巔峰生靈的認知。
“我們只是創造了一個空殼而已。”女媧搖了搖頭道:“幻陽毀滅後,玄陰這邊的壓力就大了,少了幻陽的支援,我們根本就抵擋不住太虛的入侵。所以,我們嘗試了許多種方法。”
“第一種,便是重新創造出一個幻陽天地,然後促使兩方天地融合,誕生出一個全新的、完美的大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