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還差不多。”那婦人輕輕一笑,向前走了兩步,站到了那斑斕猛虎的屍身之前,伸手一招,銀環乖巧的盤上了那婦人的手臂。
玄九在一旁乾瞪眼,卻是毫無辦法,畢竟這小蛇溜滑得很,若是不願意跟隨他,他是毫無辦法將其收走的!
“仙子,這小蛇乃是我家海主必得之物,還望仙子高擡貴手!”玄九自知這婦人來者不善,並且實力變態,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只得將心頭之火一再壓下,擡出自家海主來,希望能夠壓得下這個猖狂的婦人。
“哈哈,海主?你說的是那個縮在玄冥海宮之中,從不露頭的老傢伙吧?連自家的後院都管不過來,還有餘力出來耍威風嗎?”
“你!猖狂!”玄九怒喝一聲,手中凝練靈力,化作藍冰長槍,直取那少婦咽喉。
玄九無論如何,也是玄冥海宮海主的手下,那少婦出口,已然辱及自家海主,此事若再忍讓,傳揚出去,自己這得力干將可就幹到頭了!是以縱使自知不敵,也要伸手!
那婦人見玄九再次鋌而走險,面色一沉,只一後退,身邊的鶴王,早已抖出一幅巨翅,化作盾牌,靈力波動,擋下玄九!
玄九這一槍原本就是試探性的招式,並未盡全力,此時見是鶴王出手,不由得手上加了一些力道,想要一擊擊退鶴王。
這鶴王本是麟鶴湖雙王之一,玄九自然識得。這鶴王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玄九敢在半途加力,將招式用老。
不想,這鶴王的翅盾,竟然擋住了玄九這一擊,並且鶴王竟有餘力,翅盾向後一引,稍稍卸去玄九大槍的力道,積蓄勢力,猛地向前爆發,推向玄九。
玄九本就招式用老,又被鶴王出乎意料的接下自己一擊驚住,一時愣了一瞬,卻正是鶴王發力,此消彼長,竟將玄九撞得飛了出去,手中藍冰長槍沒了靈力支撐,也化作一蓬碎晶,消散在空中。
玄九跌落在地,心中驚駭不已!玄九雖未受傷,卻也知道,這不僅是自己一時大意,小瞧了鶴王,更是鶴王實力與技巧有所提升的結果。
不光玄九,在場的其他人,熊驚風、烏靈風等此時也都驚訝的看着鶴王,不知道這位什麼時候實力如此暴漲,竟然能夠擊退玄九這種猛將大妖!
那鶴王自己同樣感到震驚,實際上,這也不過是自己新遇到的這位主子對自己稍作指點,這一擊雖然佔了對方大意的便宜,但是自己也確實感覺實力見長!
鶴王愣怔了一下,對自己的戰果有些意外,卻待再去進攻,此時身後的婦人卻一伸手阻止了鶴王。婦人對着跌坐在地的玄九說道:“即是玄冥海主屬下,也該知道些進退。今日我不傷你,不是懼你那海主,只是不想讓人說我以大欺小。你回去告訴你那海主,南吉宮摩雲紫霞收了這條小蛇,他自不會怪你。”
“南吉宮,摩雲?”玄九心中暗驚怪不得。
這東方玄冥海域遼闊,分作一十二領。十二領中摩雲家族的南吉宮實際掌控着其中的三個領。玄冥海極南之地,有島離火島,南吉宮建於島上。
離火島南吉宮,與極東之地的青木島東麟宮並稱於玄冥海域,互相守望,使的那玄冥海的海主無法攻下;
那‘摩雲家族’乃是南吉宮王族,這摩雲紫霞更是南吉宮宮主的親妹妹,更兼實力強大,乃是宮主之下的王者,和玄元王是一個檔次的,以玄九的實力,是無論如何都不敢一戰的。
玄九倒也乾脆,知道此人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既然知道了此人來歷,也算是給魔龍後裔找到了去向,再留在此地,也是毫無意義,倒不如回到玄冥海,另想辦法:“原來是紫霞王,小子失禮,小子告退!”玄九站起身形,告了個諾,轉身騰雲而去。
熊驚風與烏靈風二人,見那玄九被紫霞王退走了,都是心中一鬆,他們對這紫霞王雖然不甚瞭解,但是卻知道,這紫霞王對他們並無惡意。
“小妖熊驚風、烏靈風見過紫霞王,謝紫霞王救命之恩!”
“呵呵,你們不必謝我,還是謝我這白鶴吧,若不是他,我可沒心情來這裡。”紫霞顯然是對熊驚風等人沒什麼興趣,連手都沒有擡一下。
熊驚風二人也不覺得尷尬,畢竟紫霞王纔是事實上的救命恩人。
“謝鶴王救命之恩。”熊驚風等人對鶴王拱手答禮。
“諸位兄弟莫怪我援救來遲就好了。”鶴王站在紫霞的身後,連忙回了一禮,苦笑道:“只是,從今以後再無鶴王,兄弟也是再不能與你們爭嘴了。”
鶴王雖未明說,但是從鶴王與紫霞王的言行舉止之中,熊驚風等人心中早已猜到,鶴王已經成了他人的坐騎,熊驚風等人心中一痛——無論是誰,都不願去做那他人的坐騎,即使那人再強大,也沒人願意每天受人胯下之辱不是。
紫霞王看出了這些人的痛楚,輕聲說道:“本王雲遊天下,路過麟鶴湖,遇上白鶴,他正準備上山支援。我見其血脈純正,喜之,收爲坐騎。白鶴雖被降服,卻苦苦哀求,要來金鼎山支援。今觀其行,確有情義,兼且聰慧,可堪造就。白鶴,你若願意,今日便暫且收你爲記名弟子,隨侍在我的身邊!日後能否成爲我真正的弟子,看你的資質而定,如何?”
鶴王原本已經死了心了——淪爲強者的坐騎,一生一世也難有出頭之日,不想自己的無意之舉,卻有如此巨大的收穫——自己竟然成了紫霞王的記名弟子,心中大喜,連忙跪倒,磕頭拜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其他熊驚風等人,更加爲鶴王高興,緊隨鶴王,拜倒在地:“謝紫霞王!”
紫霞輕笑道:“我收我的徒弟,你們卻是跟着瞎激動什麼!趕緊回洞療傷去吧!”復又對着鶴王說道:“白鶴,與你這些弟兄告個別吧,隨爲師回宮。”
鶴王與熊驚風等告了別,主動化作一頭白鶴,卻見紫霞王笑罵道:“你這逆畜,還不快快收起本體,難道還怕爲師的騰雲術不及你嗎?卻陷爲師的落下一個奴役弟子的臭名!”
鶴王見師父如此說,知道師父此時是真的將自己當做一個弟子看待了,心下更是激動,展開巨翅,圍着師父飛了三圈,復又落地,說道:“弟子不敢陷師父於污名之中,弟子感念師父,無以爲報,這一次是弟子心甘情願,就讓弟子再馱一次師父吧!”
鶴王說的懇切,紫霞王卻是突然嚴肅起來:“白鶴,難道剛入師門,就想要不遵師命,忤逆爲師嗎?”
鶴王嚇得一縮脖子,連忙答道:“弟子不敢!”
“還不快收了本體,隨爲師回宮!”紫霞王說罷,也不廢話,轉身負手,騰雲而起。
鶴王連忙化作一個白衣男士,騰雲跟了上去。留下熊驚風等人在那裡感嘆:從坐騎到弟子,鶴王一步登天啊!
再說玄九,雖然轉身離開金鼎,卻是實在心有不甘。
掏出袖中的血鑑珠,一邊走一邊看着那血鑑珠上的反應:每走一步,那血鑑珠上的反應便淡一分,玄九的心頭便痛楚一下!
這一次返回金鼎山,玄九可謂是全軍覆沒,顆粒無收,還險些賠上自己的性命,若非是那紫霞王不屑於動手,自己只怕連命都留不下了!
玄九心有悲慼,豈能不痛!
呼的,見那血鑑珠上的反應忽然加速退去,直到消失,玄九明白:一定是魔龍後裔被紫霞王帶走了!
玄九自知,這魔龍後裔算是徹底和自己錯過了!
“嗨!怪只怪自己節外生枝,若是尋了那小蛇兒就走,哪裡會有這麼多的損失!”玄九重嘆了一聲,也騰起雲來,升到半空,看準了方向,直奔明珠島而去。
那玄九騰雲升空,不過片刻,剛出了金鼎山的外圍,卻見遠處空中,一個少年,一個美女,兩道身影騰雲而來!
那少年一襲赤色長衫,挺拔玉立。
身邊的美女,一襲天青霓裳,配着水藍的羅裙,水帶飄飄,風姿淼淼。正是熊駭與青梅,迎面而來。
玄九哪裡識得熊駭二人,心中正憋悶着邪火,此刻不免起了惡意!正待上前攔截,卻見隨着這二人的臨近,自己手中的血鑑珠竟然劇烈的反應了起來!
玄九一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個少年、一個少婦,會與魔龍後裔有什麼關係!忽的,玄九想起來,那侯白風口中的魔龍後裔不是有兩隻嗎?難道着另外的一隻竟然是在這二人手上?
玄九的心跳突然加速了——好運又回來了嗎?大悲大喜令玄九激動難以自制:“站住!”玄九直接迎了上去,出口喝道。
熊駭並不認識玄九,見這人來者不善,心中不懼!眼見來人擋住了去路,這纔不緊不慢的說道:“這位大王,你我萍水相逢,本無瓜葛,你爲何阻我回山?”
“哼,什麼大王!本將軍乃是玄冥海主座下,巡海將軍玄九,今次奉命出海,來擒魔龍後裔。適才有血鑑珠引路,直指你二人,你二人便是還不束手就擒,交出魔龍後裔,你們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