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剛落,便聽聞這明知故問的話題,想來也是,心意雖在,但卻從未親口確認,想應他的問題,但此時卻不是時候,撫着擎魂箏,捋袖言道:“陛下可真有閒情意致,此時該想的,應是如何甩掉軒車後尾隨而來的尾巴纔是,您卻與寧兒這廂談起風月來了。”
掀開了倦意朦朧的狹眸,紫御麒嘆息道:“還不是這寧兒奏了一路的擎魂箏引來的麻煩,這番卻有意數落起朕來了。”
相視一笑,紫御麒驀然將她拉進懷裡,親吻着她勾起淺笑的脣葉……。
青衣女子響了繮繩,馬兒快速的奔跑起來,軒車隨即在這空無一人的林間道途中漸漸遠去,十來個有男有女的身影,迅速尾隨其後——。
一旁的樹從中,站立着一位縹然似仙的女子,身側伴着一位俊美似妖孽的男子,兩人同時望着遠去的衆人與軒車,不約而同的勾起一抹悚然冰冷的笑意。
攬正女子的柳腰,靠近她的容顏寸許,邪美且性感的薄脣輕啓,語帶輕挑,“繼續。”
纖指擋在他的脣畔之間,女子迴應着他略帶揶揄的挑釁,“貪得無厭。”隨即脫離他的掌控,搖身舉步,腳下的殘雪枯葉發出一陣響聲。
男子跨步追上去,問着,“真不懂寧兒到底想什麼,爲何會將武林死活相爭的擎魂箏送回羽微山府呢?”
呵呵——,女子忍不住輕笑,“禁忌城已是令江湖聞風懼膽,難道陛下打算拿擎魂箏來一統天下?”
男子斜眸凝視着女子脣角那淺淺的笑意,“若要一統天下,有朕即可,何須一件死物?”
將擎魂箏送回羽微山府,不過是因爲泫英老叟談起鬼閻羅盜走此物時眼中滑過的惋惜之色,亦清楚紫御麒此時問來不過是隨意之舉,若真有心留下擎魂箏,此時怕是早持於手,那還會讓她送回羽微山府一了師父心願。
淡淡的笑着,鳳寧沒在言語,主動挽上紫御麒的手臂,走在這冰天雪地的樹林裡,心情卻愜意無比,她明白自己早已開始沉淪,想從中抽身確是不可能了。
“麒可知爲何胖女人討厭螞蟻麼?”說着無關緊要的話,她喜歡這種寧靜安心的氣氛。
紫御麒自是不清楚,作勢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怎會知道寧兒的小腦袋裡想些什麼?說來聽聽?”
言帶的寵溺讓鳳寧會心一笑,“那是因爲吃甜食,女人會長胖,然螞蟻也愛吃甜食呀,可人家的腰就是那麼細。”
緊緊的握着她的手,紫御麒正經的吐出四個字,“真是謬論。”
難得瞧到他正經卻又不失揶揄的表情,鳳寧沒有反駁,只是靜靜的牽着他的手,一起走在冬日清冷的山林裡。
紫御麒看到鳳寧衣襟處的氅披結有些鬆馳,頓駐步履,仔細的爲她繫好。
鳳寧臉上稍帶些怔意,隨即便消散在他溫柔的眸光裡,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灼熱的氣息包圍,或許前世一切只爲今生而生,而她倉促結束短暫的生命,靈魂只爲投來今生與他相遇,好讓冰冷的心找到依附,凝視着他溫柔滿溢的狹眸,鳳寧略勾脣角,淡淡的笑意卻有着春臨大地的效應,只聽着她輕輕的對紫御麒說:“麒,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狹眸微睜,擡起她的下頜,緩緩的覆上那兩片不點而朱的脣,相擁而吻,每絲氣息都溢着縷縷不捨的心意,散着深深的柔情,不若纏綿時的激吻,反似潺潺靈動的溪水,涓涓連綿的延長,彼此的氣息糾纏着,像此時在周則墜落的黃葉與寒風無休止的繾綣悱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