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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期待這傻小子悲痛欲絕樣子呢。
所以,臨安王掂量着下巴,半眯着眼,老神樣子,絲毫沒有要透露意思。
夜非白見臨安王如此,沉穩聲音帶了絲懇求:“叔父,侄兒真很喜歡那姑娘,你可否告知一二?”
臨安王也是知道夜非白xing子,向來高傲,今日既然說出了這樣話……
唉,老人家就是容易心軟啊。
臨安王目光望着蘇影離開方向,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非白,還是把影丫頭娶了吧!”
這樣你也就娶到你那面具姑娘了。
夜非白順着臨安王目光望過去,看着那個嬌小動人背影,心中有一絲淡淡漣漪滑過。
可他還是堅定道:“蘇二小姐確實不錯,是個好姑娘,只可惜……我心中已經有人了。我心裡,誰比不上面具姑娘。”
這傻孩子……臨安王暗笑,卻並不點破。
他這個皇侄,從來沒吃過癟,若是等他知道蘇影就是他心心念念面具姑娘,他該有多懊悔啊,真是想想都覺得好精彩。
臨安王堅決不說出事實,拍拍他肩:“非白,凡事不可強求。”
“非白只知道緣分天註定!非白今生非她不娶,還望叔父告知她去處。”
臨安王思索了半晌,卻是爲難:“不是叔父不幫你,事實上叔父也確實不知啊。這面具確是吟姝出品,可那姑娘卻不是吟姝人。雖然當時因爲一面之緣贈予了她面具,自那之後,再沒見過面了啊。”
臨安王說着不無惋惜,彷彿是真一樣:“說起來這姑娘還真是……”
夜非白此刻那雙深不見府眸子中漂浮起了一抹驚喜神色:“叔父意思是,您見過這個姑娘。請您告知非白這個姑娘長成什麼樣子,能否讓人將這個姑娘面貌臨摹下來?”
臨安王此刻暗咬自己舌頭。
臨摹,臨摹個屁啊?剛纔你不還見過嗎?
臨安王咳了兩聲:“說起來這姑娘長着一張黑漆漆臉,五官什麼平淡無奇,不過一面之緣,我還真記不住。”
臨安王又咳了兩聲:“非白啊,這一見鍾情什麼,不太靠譜啊……”
夜非白想起那雙清亮眼睛,脣角難得隱過一絲輕笑:“不管她長成什麼樣子,都是非白今生摯愛!”
面對這固執侄兒,臨安王不知是氣是惱還是無奈。
不過既然他撞了南牆還不回頭,還就繼續撞唄。
於是我們八卦臨安王雙手交負後,慢騰騰地搖頭:“那姑娘行蹤神秘莫測,本王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她,你算是找錯人了。”
臨安王雖然一臉惋惜地嘆息,但夜非白又怎麼可能真信他這番鬼話?
他看出來,叔父是真不想告訴他。
既然如此,那他就派人日夜蹲守這臨安王府,來個守株待兔。他就不信,那面具姑娘永遠都不來!
夜非白將牡丹面具收入懷中,起身對臨安王道:“叔父,若是有任何關於她消息,請一定要通知非白!”
臨安王點點頭,夜非白告辭離開。
臨安王望着夜非白離開背影,掂量着下巴,忍不住笑了開來。
也不知道這傻子能不能找到蘇府去……要不要稍微給點提示呢?
唯恐天下不亂臨安王偏着腦袋想了想,便擡手吩咐:“來人,去將歐陽那小子叫過來。”
歐陽那小子,自然是夜非白髮小歐陽流雲了。
蘇府,芙蓉院。
“小姐,明月樓來消息了。”紅波進來時,看到蘇影正倚窗前。
月光柔柔地照她臉上,將她白皙臉龐映照得越發柔和。
蘇影聽到聲音轉過頭,見紅波站自己身後,手中拿着一封用紅泥封好信。
她伸手接過,取出裡面信箋,臉上閃過一抹欣喜。
有蘇容消息了!
這個自從她穿來後,一直尋哥哥。所有人都說他已早夭,可蘇影從來不信,並且暗中尋找。
如今,明月樓玉娘來信,一個面容酷似她男子出現明月樓,蘇影不自覺將手中信箋緊握。
若是找到哥哥話,或許就能解開當年事件之謎了,也能知道到底是何人總是藏暗處伺機害她。
蘇影將手中信箋放燭火上,看着燃起火焰,眼中閃過一抹亮光。
不管這消息是否準確,她都必須馬上去看看。
蘇影從房間暗閣中取出制牡丹面具。
這段時間夜非白查得太緊,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這個身份出去了。
夜非白近段時間似乎消停了一些,希望這次不要再碰上他。
蘇影換上便於行動勁裝,臉上帶着精緻牡丹面具。
金屬面具月光下閃過一抹妖冶光芒。
她身形一閃,直衝着明月樓方向奔去,矯捷身子很消失夜空中。
夜涼如水,街道幽靜,周圍寂靜無聲。
只聽見風呼呼地從耳旁掠過去。
蘇影着急去驗證蘇容身份,並沒有發現,一雙雙隱藏黑暗中眼睛,帶着欣喜之色。
明月樓就眼前,夜晚青樓比白日裡越發熱鬧,此處燈火闌珊,絢麗燈火映得天空一片光亮。
蘇影轉了方向,足下輕點,朝着二樓西邊偏僻一個房間飛去,房間窗開着,這是她每次來時玉娘給她留門。
她嬌小輕巧身子一下子躍入了門內。
玉娘知道她回來,已經等房內:“主子,您來了。”
蘇影點點頭:“人呢?”
玉娘輕輕一笑開口道:“下面廳中坐着,主子隨玉娘來。”
明月樓是京城第一青樓,這裡不乏有身份男子,此刻大廳是熱鬧非凡,一羣紈絝子弟拍手鼓掌爲臺上姑娘喝彩叫好。
玉娘將蘇影引到一樓一個隱秘角落,從這裡能夠清楚地看到外面景象,外面人卻是不容易看到她。
蘇影從這裡往外面看,見廳中男男女女正調情飲酒。
她順着玉娘手指方向望過去,發現這一片喧鬧中,一個男子獨坐一桌,身邊並沒有女子相陪。
蘇影不由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