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夫君紛上門,妖孽夫君紛上門,五度言情
碧山仙子宮,座落於落影國境內,由四國共同出資建成的庭院,其秀麗堂皇比之皇宮更勝幾分,巧奪天工,無處不景,真真是人間天堂,這裡正是蕭幻月所住之所。
“什麼?”碧山內堂發出一聲驚呼聲,裡面坐着七個氣質不同、俊爾不凡的男子,其中六個齊齊瞪向其中一名穿黑衣的男子,此人正是夜驥影。
受到衆人注目的夜驥影露出少見的笑容,帶着幾分得意,幾分幸福,小心翼翼地將一枚用草編成的戒指包好,珍惜地藏入懷中。
“影哥哥,月真得答應嫁給你了?”曲弄花羨慕地看着一臉幸福的他,不安地抿着嘴,不光是他,其餘五人也都是一副複雜的表情。
他們正是南宮殘、秦風、衛祈文、凌忘塵和柳文洛。他們七人趁着蕭幻月練功之際,齊聚一堂,便是想要商量如何向她提親之事。
其實他們早在私下各自有所準備,只是誰也不想當這提親第一個人,怕被駁回沒有顏面,所以都想試探下其他人,卻未想到,月竟然早就答應了夜驥影,並且收下了他的彩禮,這怎麼不讓其他六人羨慕外加嫉妒。
夜驥影點點頭,並將戒指之說告訴了衆人,最後還不忘補充道:“月說的戒指好似和我們這裡的指環差不多,我送她的戒指她一直戴着呢,你們沒看到?”
衆人均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想起夜驥影轉述她所說的戒指的含義,每個人都躍躍欲試。
“這個容易。”財大氣粗的衛祈文笑了笑說道,不就是一個戒指,對他來說太簡單,若是她喜歡,他送她多少都可以。
對了,他是不是得考慮下把所有的指環都買下,把所有打造指環的工匠全都僱傭了,這樣其他人就沒法送她戒指了,嗯,這個辦法可以考慮考慮!衛祈文陰險地盤算着。
除了衛祈文,其他人也均有各自的資產,區區一個戒指都不在話下,秦風給人看病可以收診金;凌忘塵有碧痕宮,家產自不在少數;柳文洛畢竟當過丞相,再不濟去給人算命批字騙騙錢;至於南宮殘,就更不用爲錢財發愁,人家堂堂一個王爺,還是個有權的王爺,要多少錢沒有啊,只有曲弄花……他看了看衆人,心中頓時黯然,只有他無財無勢、一無所有,這讓他從哪去找錢打造一枚戒指向她提親?
他比所有人都惴惴不安,雖然她曾說過只要他活下去她就原諒他,可是,他如約活下來了,她卻沒有什麼表示,好像忘記了自己所說的話,他好怕那句話不過是當時她爲鼓勵他活下去而哄騙他的。
不行,不管用什麼辦法,他都要得到一枚戒指,他也想圈住她的心、圈住她一輩子!
“祁文哥哥,你能不能……”曲弄花眼珠一轉,諂媚地看向衛祈文,若論錢,以他最多,找他借準沒有錯。
誰知衛祈文白了他一眼,直接打斷他的話,搖頭道:“不行!”
“你知道我想幹什麼就說不行!”曲弄花惱怒地瞪着他,今天他就和他槓上了,他要是不答應,他煩也煩死他。
“不管你想幹什麼都不行!”衛祈文站起身便向外走。
開什麼玩笑,他可沒有這個雅緻幫助自己的情敵,情敵少一個算一個。
“喂,你有那麼多錢,怎麼還這麼小氣!”曲弄花追了上去,一直纏着他。
只聽外面傳來兩人的對話聲:“我錢多是我的本事,和你沒關係!”
“別那麼小氣了,我們早晚會成爲兄弟的……”
“兄弟?那可不一定啊,月可還沒接受你呢!”
“衛祈文,你這個小氣的守財奴!今天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我就賴上你了,反正你也打不過我……”
“你……你怎麼比月還無賴……算我求求你,離我遠點行不?”
“不行!我不管,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一直纏着你,煩死你!”
“有人打劫了!有沒有人出來主持下正義!”
喧鬧打鬥聲不斷傳來,除了夜驥影和柳文洛,其餘人都出去看熱鬧了。兩人悠閒地喝着茶,彼此相視而笑,均在心裡想:這樣的日子也不錯,以後不會再寂寞……
蕭幻月不知道這些男人在幹什麼,這幾日他們神神秘秘,總是湊在一起說着什麼,她一走近便停了下來。
好奇心大起,正當她在琢磨着如何探聽情況時,南宮殘向她走來,深深地望着她,許久不發一言。
“殘,怎麼了?”有些受不了他“深情款款”的目光,她主動問道。
“月,你真得原諒我以前所做的一切嗎?”南宮殘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緩緩打開,然後直直地凝視着她,柔聲道:“如果你真得原諒了,就收下它吧!我想陪你一生,用我此生的情來彌補你所受的委屈……”
看着那枚精緻的戒指,聽着他深情的傾訴,蕭幻月心中的感動難以名說,輕咬着嘴脣羞澀地低下了頭。
她此時展露的女兒嬌態讓南宮殘看傻了眼,癡癡地望着她,目光說什麼也移不開,就這麼直直地凝視着她……
直到凌忘塵向他們走來,他猛然回過神來,俊顏一紅,將那錦盒遞給她,匆匆離開。
蕭幻月激動澎湃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當她看到凌忘塵送上來的戒指,她瞠大了眼睛,滿臉的古怪,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等到她收到第三個戒指時,驚訝已經轉爲目瞪口呆;等她收到第四個戒指時,目瞪口呆轉爲了惱羞成怒;等她收到第五個戒指時,臉上已被氣得通紅;當第六個戒指送到她面前時,她差點沒吐血,真恨不得自己立刻暈過去算了……
直直地瞪着那六枚戒指,許久過後,她氣呼呼地將這些戒指胡亂一包,大步踏入內堂,見所有人都在,她一言不發地將這一包的戒指扔到了他們面前,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後,怒氣衝衝地轉身離開。
就在她走出大門後,裡面的聲音陸續響起:“影,怎麼和你說得不太一樣啊,她怎麼不說話,而且……好像很生氣!”秦風的聲音傳來。
她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氣得說不出來,這些傢伙真是……還個個不忘囑咐她將戒指戴在手上,她總共就十根手指,七根戴着戒指,那她豈不成了千年老妖了!蕭幻月在心中暗罵。
“何止是生氣,她的臉色好難看!”緊接着是凌忘塵的聲音響起。
她的臉色能好看得了嗎?不發飆就已經不錯了,她可是忍了又忍,才強忍着沒有向他們吼出聲!這些照貓畫虎、沒有絲毫創意的混蛋,都送戒指不說,竟然連款式都一模一樣,只有衛祈文還大方些,在不起眼的地方鑲了一顆小寶石……不行,不能再想,越想越生氣……蕭幻月已經開始磨牙。
“是不是我們送的款式她不喜歡啊?”
“不會啊,怕她不喜歡,我們可都是照着影送她的戒指打造的。”
“難道是你們那送得時機不對,我送她時,她好似還很開心……”
不能再聽了,再聽她真得會被這羣混蛋氣吐血!蕭幻月加快腳步,甩開身後那些讓她想要撞牆的話語聲,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爲了自己小命着想,還是走遠點吧……
衆男商量了半天,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但她將這些戒指退還給他們,也就是說他們的提親失敗,這點他們還是明白的。
他們面面相覷,低頭沉吟,最後決定還是依照自己原先的方法向她提親,這次得使出渾身解數,務必讓她同意。
等他們擡起頭時,各自心中都有了決定……
蕭幻月頭疼地揉着眉頭,昨晚她做了一晚的惡夢,夢到無數的戒指差點沒把她給壓死,都是那幾個混蛋害的!
正當她在感慨自己命苦之時,外面傳來喧鬧的鑼鼓聲,她內力深厚,耳聰目明,想裝聽不見都難,真不知道那些人又搞什麼名堂?嘆了口氣,她認命地站起身向大門外走去。
大門處熱鬧鑼鼓喧天、紅綢飛揚,一排排用綵綢紮成的物品堆積在門口,一件件正往裡擡,人來人往,穿梭不止,原本清靜的碧山變得比集市還熱鬧。
“你們是誰?這是什麼意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蕭幻月緩步走過來。淡淡地問道。
她的出現讓所有人都如時間靜止了般一動不動,每個人都傻愣愣地看着她,一眨不眨,被她絕世姿容攝了魂魄。
世人也許不知四大國的君王名號,卻都知道蕭幻月這個名字,它代表了一個傳奇、一個神話,關於她的事蹟和容貌被人津津樂道,這些人自也是耳熟能詳,來時都有了心理準備,即使如此,見到真人時還是呆住了。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超凡脫俗的絕世之人,她的美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即使月中仙子在她面前也會黯然失色,那些傳聞,唉,他們曾認爲是誇大之詞,如今才知傳言連十之一二都沒有。
蕭幻月淡淡地掃了衆人一眼,對他們的失常不以爲忤,這樣的場景她實在是看多了,也看慣了,她好奇的是,怎麼會有人敢來闖她所在的碧山,而且還如此明目張膽。
“他們是我們請來的。”除了夜驥影,其餘六人依次進來,均都皺眉瞪着那些直勾勾盯着她的人們,心中懊悔萬分,早知如此就不請媒人上門了。
按照這個世上的禮儀,若是男子看上某位姑娘便會派媒人帶着彩禮前去提親,南宮殘他們按照習俗帶媒人和見面彩禮前來,便是要向蕭幻月提親,可如今……唉,看來只有自己親自上陣了!
凌忘塵將這些傻愣愣的人們都趕走,然後將蕭幻月拽到一邊。
“我把碧痕宮和我一起送給你,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邪肆的他強橫地說着,將碧痕宮令牌扔給她。
“你有做惡霸的潛質!”蕭幻月沒想到他會來這招,不由一愣,隨後狠狠白了他一眼。
“如果我是惡霸,就直接搶人了,哪會費這功夫來提親!”凌忘塵見她握着碧痕宮令牌並沒有還給他的意思,心中大喜。
“收下我的令牌便是同意,你沒機會反悔的!”他留下這句話然後揚長而去,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蕭幻月盯着那個依然能感覺到汗漬的令牌,不由嫣然一笑,看來他並不像表面表現出來的那般強橫,竟然緊張地出了這麼多汗。
這令牌她收下了,連同他的情意,她願與他一生不離不棄,永結白首……
她笑看着將她拉倒一邊的南宮殘,挑眉等待着他的表示。
“我被你吃幹抹盡,你竟然不承認!”沒想到,霸氣的他此時竟用控訴的眼光看着她,一副被拋棄的可憐模樣。
“滾!”她的好心情立即煙消雲散,額頭立即冒出三道黑線。
她最不願聽這四個字,這個傢伙竟然天天掛在嘴邊,簡直讓人忍無可忍。她沉着臉,怒瞪着他,警告他道:“別再讓我聽到那四個字,否則後果自負!”
“好啊,收下我的彩禮,我保證永遠不說!”南宮殘委屈的表情立即轉爲嬉皮笑臉,變臉速度之快,讓蕭幻月歎爲觀止。
她冷哼了幾聲,不情願地收下那些看起來很珍貴的東西,爲了堵住他的嘴,她可算是犧牲大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的是,等她答應了他的求婚,笑顏逐開的他親了她的臉一下,然後在她耳畔低聲說道:“我以後絕不再說那四個字,改成受你凌辱好了”
“南宮殘,你給我滾!”不在沉默中滅亡,便在沉默中爆發,整個碧山似乎都能聽到蕭幻月的怒喝聲。
她又不認得藥材,又不開藥鋪,給她那麼多藥材幹什麼?蕭幻月不解地看着秦風讓人搬進來一堆藥材。
“這是我的彩禮!”秦風笑嘻嘻地指着一些藥材看着她,他的笑容透着一種陰險。
“你……什麼意思?”蕭幻月戒備地盯着他臉上詭異的笑容問道。
“若收,我能配出大補之藥;若不收,沒關係,毒藥很好練的!”秦風輕描淡寫的威脅着,他笑得很輕鬆、很溫柔,蕭幻月卻覺得毛骨悚然。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會醫術的,因爲是個人早晚都會生病,身不由己之時豈不任人宰割!面對着他的威脅,蕭幻月苦着臉含淚收下。
她表面雖然看起來很委屈,但真正如何,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還沒等蕭幻月鬆口氣,曲弄花便纏了上來。
“你不能不要我!我不管,反正賴定你了!”他笑得無比嬌媚,充滿了誘惑,讓蕭幻月愣了一下。
他是在誘惑她嗎?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她眼中閃過一抹戲謔,故意斜睨着他,不客氣地推開他,“等你什麼時候能誘惑到我時再說!”
沒想到,聽到她這話曲弄花臉上頓時一片黯然,低下頭轉身就走。
“花花,我……”是不是她的玩笑有些開大了?蕭幻月忙拉住他,她知道他心中還有心結未解。
“我知道……你說那些會原諒我的話,都是在哄我的,不是認真的……”曲弄花一直低垂着頭,語調充滿悲傷和絕望,蕭幻月看不到他的表情,更是心急。
“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我從來都沒怪過你!”她急切地向他解釋着。
“真的?”他的聲音還是平平淡淡的,並沒有因她的話而轉喜,似乎已經認定她是在哄騙他。
“自然是真的!”蕭幻月一個勁地點着頭,覺得自己都快成啄米的小雞了,見他至始至終黯然神傷,不由無奈道:“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
“你若真得原諒我,又怎麼會不要我,怎麼會不要的彩禮?你還是再怪我,怪我背叛了你……”曲弄花悲傷地回道。
“我沒有不要你,你的彩禮我收下總行了吧,花花,不要難過了,過去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想了,好嗎!”蕭幻月現在只想打開他的心結,不想見他再自怨自艾,只要他別這樣,無論他說什麼她都答應,輕嘆了口氣,她擡起他的頭。
她本以爲會看到一張黯然神傷的容顏,沒想到卻是一個大大的笑臉,那笑容說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她怎麼看怎麼刺眼。
她被騙了!他的臉上哪有半分的悲傷,瞪着喜笑顏開的曲弄花,蕭幻月無語中……
“這是什麼?”瞪着衛祁文遞過來的賬本,蕭幻月蹙起眉頭,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我們來算算賬!你幫我剷除內奸的同時讓我失去了管家;你救我動用了我珍藏多年的千年雪蓮;你逼我捐的錢糧;還有我救過你,你欠的人情……算上利息,這輩子你是還不完了,還得賠上下輩子。”衛祈文笑得像只狐狸,不,他就是狐狸,一隻奸詐狡猾的黑心狐狸。
“你是誰啊,我認識你嗎?”盯着他許久,蕭幻月無所謂地聳聳肩。奸商就是奸商,心真黑,不過,比無賴,她強項。
“想賴賬是嗎?天下還沒人能賴我衛祈文的帳!”他眼珠一轉,不氣不急,一揮手便招來了幾十條大漢,然後慢悠悠地吩咐道:“把這裡的東西全搬走,一草一木都不要留下,對了,別忘了把所有的屋子拆了,把木頭全搬走!”
聽了他的話,蕭幻月差點沒跳起來,把所有東西全拿走,所有屋子全拆除,以後她吃什麼住哪裡?這招也太狠了吧,鬼子進村都沒他掃蕩得這麼幹淨。
“衛祈文,你這個黑心的大奸商!”揮袖將這些動手搬東西的人們都掃了出去,她幾乎要破口大罵起來。
“謝謝誇獎!”衛祈文笑眯眯地站起身,將一個烏黑木做的牌子推給她,笑道:“這是衛家當家主母的木牌,我勸你還是收下吧!”
逼婚,這絕對是逼婚!不過,跟他衛祈文過不去,就是跟錢過不去,三文錢能逼死英雄好漢,而她身後有一大批人要養活,看來只有一條路可走了……唉,她怎麼有種賣身的感覺……
瞪着手上她手中的牌子和地上滿滿的彩禮,蕭幻月直嘆自己命苦,一個比一個狠,坑蒙拐騙這些下三濫的招數全用上了,這哪裡是提親,分明是打劫啊!
正在悲嘆自己:“不幸”遭遇的她看到柳文洛笑着向她走來,臉上的表情更苦了,警惕地盯着他,她很清楚,這隻笑面虎比前面那六位更難對付。
“放心,我即不是來騙婚也不是來逼婚的!”她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差點沒讓柳文洛笑出聲,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他慢悠悠地表明着自己的態度。
“文洛,還是你最好……”蕭幻月真想抱着他大哭一場,沒想到他如此通情達理,不像其他人那樣欺負她。
可是很快,他緊接着的話差點沒讓蕭幻月將他直接拍飛。
只聽他說:“我剛纔想了想,發現根本沒必要再提親,你已經收了我的彩禮,早就答應嫁給我了!”他看了眼茫然不解的她,笑着補充道:“玥牌就是我的彩禮,呵呵,這些彩禮還真是多此一舉了,早想通就不用這麼破費了!”
吐血,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嗚,她真是天下最命苦的女人……
既然彩禮都已送出,那剩下的便是選擇婚期、準備婚禮了。七個男人各坐一方,興致勃勃地討論着,當然,不時還會起些爭執。
畢竟新娘只有一位,而新郎卻有七人,洞房之夜她會陪誰,這個可是關係到自身利益的大事,他們哪肯相讓。
他們各持己見,互不相讓,甚至還有人提出比武論勝負,當然遭到其他人的強烈反對,一時爭得好不熱鬧。
只有柳文洛在一旁不急不慢地喝着茶,等其餘六人發覺時便停下爭執圍上他。
“文洛哥哥,難道你不想和月在一起嗎?”曲弄花湊上前奇怪地問道。
“洛,你有什麼好主意?”南宮殘問道。
“你不會想同我們比文吧,事先說好,我絕不答應。”說這話的是剛纔提出比武的凌忘塵。
“塵,別把別人都想成和你一樣!”秦風白了凌忘塵一眼。
衛祈文若有所地看了他一眼,而夜驥影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沉默。
“你們爭也沒有,新婚之夜恐怕誰都別想能和她在一起。”柳文洛放下茶盅,嘆了口氣,繼續道:“你們想一想,我們最大的麻煩是什麼?總纏着月的是誰?”
他的話讓衆人一致將目光盯向在牆角處吃着香蕉的靈猴,是啊,他們怎麼將這個大電燈泡給忘了,有它纏着月,別說是新婚之夜,恐怕以後都要經常獨守空房了!
不行,爲了他們的幸福,怎麼也得想法將它處理掉!除了他們,誰敢再纏着月,他們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感受到衆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正在享受美食的靈猴渾身一顫,察覺到了危險,吱吱兩聲,丟下一直最喜歡的香蕉,趕忙跑出屋……
六月初六,世人都知道這一日是蕭幻月同她身邊那七名男子的大婚之期,但能有幸上碧山觀看的人卻寥寥無幾。
本來各國國君重臣都要上山觀禮,卻都被她婉言謝絕,只收下了各國送來的奇珍異寶。
她的話沒人敢不聽,她的決定更是無人敢更改,既然知道她不喜歡熱鬧,各國君王都被拒絕,其他人哪裡還敢前來。所以這一日,碧山仙子宮中大紅色鋪天蓋地,綵綢遍佈,紅燭成雙,無數的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喜字掛滿華堂,一片熱鬧喜悅中卻依然井然有序,不見絲毫煩亂。
而與張燈結綵的大堂相比,冷冷清清的柴房有隻猴子被五花大綁,捆得牢牢實實,儘管它竭力在掙扎,想要擺脫身上的束縛,那些捆綁它的布條卻紋絲不動,它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吱吱聲。
蕭幻月褪去白衫,換上一身火紅的喜服,對着菱花鏡,將長長的黑絲簡單挽起,束上紅色髮帶,額心塗上一點硃紅,頭戴黃金頭飾,略施粉脂,不用精心打扮,已是美得驚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豔,更何況是走進門來的夜驥影他們。
“月……”走在最前面的夜驥影,看到鏡中的她,只說了一個字便如被點了穴道一般,滿眼的驚豔,怔怔地望着她,差點忘了他來此的目的。
不但是他,南宮殘、柳文洛、秦風、衛祈文、凌忘塵和曲弄花,每個人見到她後,都是一個表情。儘管終日和她在一起,他們還是適應不了她那美得不似人類的容貌,經常如這樣被她不經意的動作所秒殺。
從鏡中對上他們驚豔、癡迷、深情的目光,蕭幻月轉身回眸一笑,這一笑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讓那七個深愛着她的男人被電得暈頭轉向,哪裡還分得清東南西北。
“你們……”她笑看着他們,剛開口,便聽到腕上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音,立刻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她蹙着柳眉盯着那一直以來沒有任何反應的時空器,在她大婚的這一日,竟然忽然開始運轉。她知道這是從遙遠的現代傳來的信號,表示着她隨時可以返回去。
隨着滴答聲逐漸急促,一抹白光籠罩在蕭幻月的全身,她知道,還有三分鐘,只要她按下按鈕就可以返回到她所在的時代。
這一直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她無數次在夢中夢到平安返回現代,卻又無數次在醒來時品嚐着失望的滋味,若是在以前,看到時空器啓動,她會欣喜若狂,可是現在……她擡頭看向那充滿惶恐和恐懼的七張俊顏,猶豫起來,怎麼也無法去按那觸手可及的按鈕……
“月,不要……”
“不要回去,月,求求你……”
“不要離開我們……”
“你答應過不會離開我們的,快把那個東西摘了……”……
急切中帶着無限恐懼的聲音紛紛響起,七人同時衝向她,卻被那籠罩着她的白光所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白光一點點的擴大、她的身形開始慢慢消失於白光之中……
她曾向他們講述過她來這個世界的經過,也提及了她手腕上的時空器,怕她有一天會離開他們回到她的世界,他們想盡各種方法想要摘掉她手腕上那個讓他們日夜不安的東西,卻總是不得其法打不開。後來在她再三保證下,又聽她說那東西可能壞了成爲一件裝飾品,他們恐慌的心才略微放下,卻未想到此時、他們大婚之日竟然……
他們不停地撞向那白光,不停地被反彈回來,然後又站起來不懈地重複着。他們曾聽她提及過她所在的世界,那是個他們不熟悉陌生的世界,私心中他們不願讓她離開,想讓她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不是不願隨她一起回去,只是在這個世界裡,他們有自信能保護她,若是到了她口中所說的世界,他們怕失去了保護她的力量、怕會成爲她的拖累……可現在,他們顧不得一切了,只想和她在一起,無論讓他們去任何地方,哪怕是陰曹地府,只要能和她在一起……
心痛地看着他們瘋了一般的舉動,蕭幻月心頭那一絲的猶豫煙消雲散,她將時空器關閉,依次將他們扶起,然後解下手腕上的時空器交給他們,徹底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爲了他們,她願意留下來,留在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與他們紅塵作伴逍遙一生……
夜驥影驚魂未定地死死抓着時空器,唯恐她會反悔,不過是他,他們每個人都臉色慘白,半天緩不過神來。
蕭幻月在一旁靜靜地等着,等待他們平息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直到他們確定她還在身邊、不會離開後,才慢慢緩和過來。
“難怪我們怎麼都打不開,原來是這樣開合啊!”聽到蕭幻月詳細解說着時空器的用途和操作方法,柳文洛感興趣地擺弄着,心中漸漸有了主意。
眼中閃過一抹狡詐之光,他仔細詢問着時空器的用法,不理會其他人不解的目光。
他讓時空器回到她原來的那個世界,徹底消失在她面前,他要一次性徹底解決所有的麻煩!
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滿頭大汗的方哲死死地盯着儀器上的信號燈,他費了好長時間纔將儀器修好,不知道她們流落在哪裡?現在情況如何?他在等待着她們手中時空器的信號反饋。
三盞燈沒有任何反應,方哲臉上的汗流的更厲害了,忽然,三盞燈中的一盞開始發出閃爍的光,並伴隨着滴答之聲,確認是蕭幻月手中的時空器發出了信號,他狂喜地撲上前去,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盞給他帶來希望的燈。
老天保佑,終於有反應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只要能將這三個魔女安全帶回來,他被她們整死也心甘情願!以後打死他也不敢讓她們試驗他的這些:“偉大”成果了!只是,爲什麼只有一盞燈有反應,難道秦依依和沈瑤她們……他不敢再往下去想,心中不停地祈禱着她們平安無事。
十、九、八、七……隨着儀器上的顯示,他開始倒數着數字,期待蕭幻月的迴歸。
再喊到第二時,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再喊完一後,只覺得眼前一花,臉上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抓了一下,他疼得捂着臉彎下腰。
等臉上疼痛感略微減輕後,他擡起頭,驚見一張大大的猴臉出現在他面前,和他的臉不過有十釐米的距離,駭得他差點沒有背過氣去。
等他好不容易緩過來後,一把將那隻猴子拽過來,死死地盯着它爪子上的時空器和它脖子上掛的牌子。
只見牌子上寫着兩行大字:“小方方,送你的禮物,相信你一定很喜歡!不用太感謝我!蕭幻月敬上!”
字跡龍飛鳳舞、飄逸瀟灑,方哲認得,正是蕭幻月的字跡。
他此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久久方纔回神,無語地盯着那隻猴子,那隻猴子也正盯着他,一人一猴面面相覷。
“蕭幻月,你這招也太狠了!”
“吱吱,吱吱吱……”
一人一猴忽然同時發出聲音,雖然人獸話語不同,卻說着同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