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向天,便有雷劈!
在雷雨天氣如江誠這般去行如此瘋狂之舉的人,估計不是瘋子就是白`癡。
驚雷閃現,在那千萬分之一秒的瞬間就如狂蛇落下。
江誠霎時之間感覺全身汗毛豎立,一股極爲強烈的生死危機涌上心頭。
他雙目瞳孔驟縮,縱然有所準備此刻也感覺魂魄幾乎要離體。
“呃啊!”
他暴喝出聲,驀然拋開火麟劍。
熾白的雷弧刺啦一聲劈在了火麟劍上,擴散的雷電餘波瞬間便將他整個人都覆蓋。
一股無比強勁的電流頓時竄遍了江誠全身,他感覺五臟六腑如被火焚,全身肌膚似被滾燙的辣油澆過。
霎時之間整個人已着火。
全身無處不痛,江誠卻無比清醒,猛地自地上一撲一滾,體內的元氣更是陡然勃發,身上的火勢頓時熄滅。
他皮膚焦灼一片,處處水泡,皮毛被燒得黏着血肉模糊的肌膚,已幾乎不成`人形,卻在此刻發出暢快的大笑。
體內還未散去的電流涌動,竄遍全身各個角落,使得他全身氣力皆無,麻痹難動,但竟產生一種無比凝練的生機力量,使得他焦灼的身軀似乎老樹逢春,煥發更爲強烈的生機。
江誠當即艱難爬起,距離火麟劍遠一些,收斂自身的氣息,找到山巔空曠的地帶開始調息。
被雷火鍛造的身軀雖然劇痛難當,但卻彷彿更加充滿了力量。
江誠運轉《龍象般若功》的內功心法,此心法已在這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大無畏大勇氣的突變下,拔升到了第七重。
一股股精純的元氣被調轉起來,開始遊走於筋脈穴竅之間,太淵**的邪帝舍利能量都完全煉化,已徹底圓滿。
江誠感覺雷電的餘力在體內竄動,他儘量以元氣去包裹這些雷電的力量,打通第七處穴竅足三裡穴。
雷電的力量無比狂暴,縱然在體內已在無時無刻的消逝,卻也很難被元氣的包裹着調動。
往往雷電在筋脈中衝騰,就輕易將元氣形成的防線撕碎,更傷損筋脈。
江誠受傷不輕,但破損的細胞卻在強悍的肉`身恢復力量下,極爲迅猛的恢復。
這期間作爲長壽穴的“涌`泉穴”也發揮了不少作用,護持住了心脈以及五臟六腑不被損壞。
江誠表面上看去嚇人,似乎已被雷電劈成了活死人,但其實雷霆的力量也只是傷損到了他的表面皮膚,餘力傷損了筋脈。
這些傷勢看似很重,但卻不致命。
“破碎虛空,什麼破碎虛空,不過是超脫了肉`身,精神與靈魂得到進一步的昇華,從而如金蟬脫殼一般,引來另一個新生。”
江誠仰躺在大雨瓢潑的山巔,身上的餘熱開始被迅速冷卻。
他感覺肉`身、精神、氣力,都在迅速恢復,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人說,被雷劈不死,便成神明。
這句話不假。
雷霆的力量本就是毀滅與創生兼併的,雷霆更是孕育生命的最初本源力量。
所謂春雷一聲萬物復甦。
江誠覺得自己在雷霆之中重獲了新生。
自從吸收邪帝舍利的能量後,他日日都需要以和氏璧穩固心境心神,淨化魔性的力量。
但如今,他彷彿在雷火中得到了淬鍊,將糟粕褪去,留下的便是精華。
他如被掩埋在土中的一截焦木,竟慢慢生出嫩芽,長出了新枝,對自身的力量更爲清晰的把握,並且達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傳聞中,李元霸雙錘向天,怒罵天公,引來天雷劈下,身死當場。這就是愚昧的說法。”
江誠躺在地上輕笑,內心很是喜悅。
如果是個人對天怒罵,就能引起天打雷劈,那豈非是個笑話。
所謂多行不義必遭天譴,這也只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話而已。
江誠現在明白。
人之所以能引來雷劈,那是因有的人本身體內的磁場力量太過強盛,猶如樹大招風,在雷雨天氣,便會引來雷霆轟打。
也有一些原因乃是人處於磁場力量強盛的環境當中,例如多有金屬礦物等吸引雷霆力量的環境內,也會引來雷霆轟擊。
參天樹木成長得太高太大,也會導致本身的磁場力量過強,引來天雷劈打。
“令東來與傳鷹之所以武破虛空,便是因自身力量太強,導致周圍磁場力量過盛,所以引來天雷劈打,從而造成某種程度上的空間扭曲。
可能他們成功渡雷,精神靈魂昇華,脫離凡胎,也可能早已身死,所謂的武破虛空,只是後人神化。
而龐斑與浪翻雲交手,最終雙雙武破虛空而去,卻就可能是二人交手時引起的力量磁場太過強盛,最終引雷劈下,二人破碎虛空,造成某種穿越,也不無可能。”
江誠心裡思量,他距離本身磁場引來天雷劈打的程度,還有一段距離。
也就是說,他還沒到武破虛空的那種程度,只是接近。
不過他今日藉着暴雨狂雷的天氣,又登上山頂,以火麟劍引雷,卻是等同於自己強行要渡雷劫,體驗一下武破虛空時那種天劫下的造化。
武者練武,是與人鬥、與地鬥、與天爭的一個過程。
所以有“天地人”三劫的說法,也進而誕生“武道不敵劫數,神通不敵業力”的說辭。
不過上天有一線生機,凡事在毀滅之中也孕育着創生。
江誠今日強行渡劫,便是想要去追尋那一線生機,尋求實力上的再度突破,覬覦雷火之下的生機和造化。
這等冒險之舉,很是瘋狂。
若非他本身並非這個世界之人,自持有“生命晶核”這等復活的利器護持,也不敢這般行險一搏。
不過武者就是要保持着這種激流勇進的冒險精神,纔可於武道的鋼絲繩上突飛猛進,若事事都要瞻前顧後,那也就失了銳氣,磨滅了血性。
相對來說,江誠也是有不少的把握,只是以火麟劍導雷而後接受雷霆餘波,這纔敢行此等“李元霸”之舉。
暴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後,雨勢漸漸微弱了下來,山頂的另一頭出現了薄霧,掛起了一道彩虹。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江誠感受着灑在臉上的毛毛細雨,側臉看着山那邊掛在空中的彩虹,陽光照耀在細雨上晶瑩斑駁,他感覺身上的痛感已被一處處的麻癢所取締。
喀喀——
他坐起了身子,低頭去看,身上一道道被燒傷的疤痕都已結痂,隨手去觸碰,或者操控那處的肌肉蠕動,肉痂竟就自行脫落了下來,露出的肉質粉`嫩。
江誠猛地一拍地面,全身一股氣勁縱橫膨`脹,宛如呈一個環形的衝擊波自體內爆開,向着八方擴散。
噗噗噗——
一塊塊死皮、肉痂,全都自他的身上被震飛了出去,宛如老鷹抖羽一般,江誠緩緩站起身,連身上的衣物都被震飛成了碎片在空中飛舞。
他全身皮膚宛如新生,粉`嫩粉`嫩,但卻堅韌無比,充滿光澤。
嗖——
他取來火麟劍,自這峭壁直接便躍了下去,體內元氣充盈成幾個循環,快要落地之時一劍揮出。
哧地一聲地面出現大`片宛如密集孔洞般的沙坑,其身形順着這反衝力再次橫掠而出,剎那消失在遠方的林間。
數日後,浪翻雲趕來蜀地。
江誠與之論劍一宿,而後便徑自離去,將這已收復的尊信門交託給了浪翻雲手中。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神君江誠的名頭都在江湖之中廣爲流傳,怒蛟幫也藉此勢力發展愈來愈大。
然而隨着日與日增,魔師龐斑重出江湖攪動腥風血雨,神君江誠卻沉寂失蹤不知去向,漸漸這個神一般的人物也便開始在江湖人的心中淡忘。
(覆雨劍的故事到此寫完了,很長,可能拖沓了,不過也與更新慢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