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頭面對程雲的剛猛拳法沒有一點慌亂,依舊總是在不經意間就將程雲的攻擊化解,這是武學達到了一個很高超的境界,纔有這樣的隨心所欲。
不久程雲有些後力不支,這時候孫老頭眼睛學程雲的樣子半眯起來,嘴角勾起笑容,然後一擡手,不知道怎麼的就朝程雲的腰部打去。
就這一瞬間,程雲眼睛一亮,孫老頭這一出手,就露出了破綻,程雲不顧腰部將要遭遇重擊,悍然將身子靠前一步,然後一個肘擊打向孫老頭的頭部。
程雲心中高興,這麼短的距離,孫老頭鐵定被自己打中,不過他倒是不擔心孫老頭重傷,因爲孫老頭表現出的力量絕對是可怖的,如果被程雲打中一拳就掛了,那程雲只能惋惜的說孫老頭陽壽已盡。
可是一剎那程雲就傻眼了,肘擊要碰撞到孫老頭的頭部時,孫老頭的腦袋忽然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歪斜了一下,就在程雲瞪大的眼睛中躲過了程雲的肘擊。
“啊……”
程雲腰部一陣錐心的疼痛,然後一股大力將程雲給抨擊出去,程雲好像感覺腰骨斷裂了一樣,躺在地上全身微微痙攣起來。
孫老頭拍拍手呵呵笑道:“別裝死,我出手很有分寸,只是傷了皮肉,沒有傷到骨頭。”
程雲一看腰部,肌肉紅了一大片,嘆了口氣道:“老爺子,你行,我不是對手,服了。”
孫老頭一聽開懷大笑,然後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挺着胸脯,那得瑟樣,實在是讓**跌眼鏡,以前覺着這老頭挺世外高人的啊,怎麼一剎那就成了這樣一個市井老頭了?
賭鬼和酒鬼也是面面相覷,孫老頭感覺到三人古怪的目光,然後乾笑道:“呵呵,程雲,你還年輕,潛力很大,照你這個樣子,再過幾年就能夠勉強趕上我了。”
程雲柔着腰部,對孫老頭翻了個白眼,剛要說話,可是孫老頭眼神瞬間凌厲起來,然後身子猶如鬼魅的衝上樓梯,賭鬼和酒鬼也迅捷的緊跟其後。
程雲心中驚疑,然後不顧腰部肌肉的疼痛也跑了出去,剛出去就聽見孫老頭一聲暴喝:“什麼人!”
隨即孫老頭加上酒鬼賭鬼身子猛然一閃,就將一個人影給攔住了。
程雲定睛一看,在路燈下,一個身着黑色風衣,風衣衣領將她的脖子給嚴實的包裹,如瀑的頭髮披在肩膀上,腳上穿着一雙褐黃色小馬靴,再看面貌,這簡直就是一個禍國殃民級的女子,她將雙手插在風衣袋子裡面,如水的眸子冷漠的看着孫老頭。
程雲呆了又癡瞭然後恍惚了,最後驚聲叫道:“怎麼是你?”
那禍國殃民級的女子淡淡回眸望向程雲,然後就在孫老頭和酒鬼賭鬼虎視眈眈的目光中竟然臉蛋有些紅,這讓孫老頭這樣的老棒子,賭鬼酒鬼這樣的中年大叔都大感把持不住,那種驚心動魄的嫵媚讓三人靈魂一陣搖曳。
原來這個女子竟然是一直跟隨程雲的姬雲兒,沒想到在皁角巷這個破爛的地方居然被發現了,又讓程雲看見,這讓姬雲兒心頭大亂,好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
姬雲兒臉蛋微紅,再瞥了一眼程雲,發現者撕竟然恬不知恥的擦了個嘴角,姬雲兒頓時一驚,自己是來要這個王八蛋命的,自己幹嘛要心虛啊!想通這點,姬雲兒的神情一變,一雙眼睛立刻變得冷漠起來,冰寒的眼神讓孫老頭和賭鬼酒鬼心中一顫,同時心中驚呼:妖孽啊,一個眼神就能夠影響人的心緒!
“程雲,我是來要你命的!”姬雲兒咬了咬銀牙冷聲道。
程雲茫然道:“爲什麼啊?咱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少廢話,拿命來!”姬雲兒擡手朝天空一指,一根閃電就莫名奇妙的劈落下來。
程雲眼疾腿快,連忙躲避,這時候孫老頭三人才知道這禍國殃民的丫頭是來要程雲命的,酒鬼心中腹誹程雲這小子對人家小姑娘做了什麼啊,竟然讓這小丫頭追殺過來。
不過當看見姬雲兒擡手一指就是雷電落下時,酒鬼頭皮發麻了,這哪裡是什麼小丫頭啊,明明就是魔神,見過法師施展法術,那也得印訣咒語靈符什麼的輔助物,而這小丫頭擡手風輕雲淡的一指就來了,怎不讓他們心驚。
三個武師身手都是接近大宗師的人,三人立即出手幫助程雲。
三道身影以雷霆萬鈞之勢殺了過去,姬雲兒不屑的看了三人一眼,然後身影猛然一閃,剎那間就突破孫老頭三人的包圍圈,讓三個武師從腳底升起一股涼氣,直衝天靈蓋。
這時他們才真正認識到,他們的水平和這個長相禍國的女子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女子閃出包圍圈之後再次一閃。
程雲看到姬雲兒的動作,果斷的撒丫子的跑了,姬雲兒的修爲不是他能夠對付的,他曾經聽肖雲天等人道,在天蒙山逆鱗盟老巢程雲所在的位置發現了有妖王在渡劫,漫天的雷電就是妖王的天劫。
後來程雲立刻想到了姬雲兒,此刻再見到要自己命的姬雲兒,程雲哪裡還敢多想,立刻飛逃,這妖女他是肯定搞不過啊!
孫老頭三人站在皁角巷愣愣的看着沒了身影的兩人,賭鬼擔憂道:“孫老頭,酒鬼,咱們不去幫幫程雲嗎?”
孫老頭表情古怪的道:“不用。”
酒鬼立刻問道:“爲啥?咱們不去幫忙,程雲鐵定被那個女人給玩兒殘。”
賭鬼附和道:“就是,就是,那個女人太厲害了,不過咱們去也未必是對手啊。”
孫老頭回頭看了賭鬼和酒鬼一眼,然後古怪的道:“你們感覺到那個女人身上的殺氣了嗎?”
“……”賭鬼和酒鬼瞪大眼睛,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肅穆的搖頭,然後不解的問:“那這是演的哪一齣?”
孫老頭摸了摸鬍子,老神在在的道:“這一個絕色美女,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這個問題就嚴重了……”
孫老頭還沒有說完,賭鬼和酒鬼眼睛一亮,然後同聲道:“我明白了,一定是程雲這傢伙對人家始亂終棄,人家氣氛之下就來找程雲算賬!”
隨後酒鬼喝了隨身攜帶的酒壺一口酒,然後幸災樂禍的看着程雲和姬雲兒消失的方向,神經兮兮的道:“活該,這樣水靈的白菜都被程雲那牲口給拱了,天打雷劈都不爲過!”
賭鬼第一次同意酒鬼的話:“對,深有同感!”
孫老頭翻了翻白眼,然後陰陽怪氣的道:“酸不拉幾的!羨慕嫉妒恨!”
“你說誰?”賭鬼和酒鬼轉頭,眼神不善的盯着孫老頭。
“天知道!”孫老頭毫不在意兩人的目光,自顧自的走進屋子,然後他的保姆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孫老頭,你丫的別走,說清楚,你剛纔說的誰?”酒鬼叫嚷道。
賭鬼捅了捅酒鬼:“你別叫了,你打得過那老棒子嗎?”
“額……咱們兩一起應該行吧?”酒鬼有些心虛的道。
“切,要打你自個去,哥還有一個牌局呢,不陪了!”賭鬼搖搖晃晃哼着小曲離去。
酒鬼不屑的道:“哥還有一個酒局呢!”
不過酒鬼是回到了自個家裡,然後看着幾口空空的酒缸,心裡尋思着是該去找孫老頭借點酒來嚐嚐!
程雲氣喘吁吁跑了不知道多少條街,多少個巷子,實在跑不動時回頭一看,姬雲兒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頓時程雲身子一震,力氣又無中生有,再次踏上逃命征程。
中途程雲試過打車,可是沒到這個時候,就發現姬雲兒速度徒然大增,然後幾個扎眼就拉近了距離,程雲亡魂皆冒,立刻打消了打車的打算,因爲上車雖然只耽誤一點時間,但是對於姬雲兒來說,這就足夠讓她逮住程雲了。
期間程雲想要找援兵,可是一看手機上的電話號碼,程雲無奈的發現雖然有些人道行不錯,但是和身後的妖女比起來那就是天壤之別,喊多少來估計都不夠看的,於是非常‘厚道’的程雲還是決定不要拉墊背的了,自己逃吧!
看着四周越發的冷清,車輛越來越少,程雲駭然發現原來已經跑到郊區了,這裡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啊!
跌跌撞撞快要氣竭的程雲一把撲在一道橋欄上,大口吸着空氣,口中還零星的吐出點唾沫,這廝實在是累慘了。
程雲眼冒金星的看着不緊不慢朝自己走進的姬雲兒,不再逃,因爲再也沒有一絲力氣,他一屁股坐在橋上,背靠着橋欄,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劇烈起伏的胸口上被汗水打溼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不過他現在可感覺不到衣服糾纏在身體上的難受,因爲除了貪婪的吸着新鮮空氣之外,他根本難得去體會身體別的地方的不爽。
一眨眼,姬雲兒就站在程雲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看着程雲,姬雲兒的雙手重新放在風衣口袋裡面,此刻根本不像是一個追殺一個被追殺的冤家相遇,反倒是正熱戀的男女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幽會,程雲‘含情脈脈’的凝望着‘心愛’的女人,而姬雲兒‘眼光如水’的俯視‘傾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