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盡？”
堡壘之上，很多人都低聲自語着。
一名少年道：“方前輩，極盡，是說這就是修煉的終點了嗎？”
“不，我稱爲極盡，並不是說終點，它代表着一條路，一條你們將來百年可能要修煉的路。也許有些人可以在極盡之上再踏出新的道路。也許有些人會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方白正色道：“在我看來，這是超越蒼穹之境的路。”
“超越蒼穹之境的路？”鳳水寒等人神情動容着。
鳳洪宇等老輩強者神情凝重。換別人這麼說，他們確實可以嗤之以鼻。
方白這麼說他們信。
“真的有超越蒼穹之境的路？”陣皇顫聲問着。
要是真如此，他們不是白活了。到老才發現，其實路可以走的更遠。
方白道：“比如說鳳家的鳳雷閃，在速度一面很多人都相信這是速度的極限。但是血祭之後，鳳雷閃的速度可以更快。那麼要是不用血祭呢，可不可以更快？”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在這時他們明白了。
有年輕人大聲道：“前輩，我明白了，你是說不斷超越自己所學，這就是極盡。”
方白點頭讚賞道：“不錯，你猜對了一半。”
雖然只是猜對了一半，年輕人還是很得意，頭擡了高高的。
能在這個時間明白這樣的道理也是需要領悟的。
“極盡不是超越自己的武學，而是超越自身。”方白正色道：“記住，你們所學的只是你們的路，而超越自身才是極盡。說蒼穹之境很強，帝盟仇家的大日金輪和星辰不動沒有蒼穹之境一樣可戰蒼穹之境。說天妖強大，那何來封號無敵，何來比天妖更強的人？”
“你若修力之一道，那麼你可以擡手摧毀星辰，那麼就想辦法可以擊碎一個星系。而該怎麼擊毀呢？想辦法讓你的力更強。”
方白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道：“想清楚你們現在的優勢，想清楚你們該修的極盡是什麼，我們再繼續。這條路不論以後要多難，有多艱險都要走到底。哪怕是面對死亡，要是退縮的話，那麼你的路就到頭了，你也止於那一步。”
方白說着，閉上了眼睛坐在了星空之中。他在等待這些人尋找自己的路。
在這裡的也都是天才，當然明白方白在讓他們選一條路。每一個的道不同，路也不同，最終會走向哪一條路，選擇了走到底。
不斷超越，這就是極盡！
雖然方白還沒有教他們武學，可是一番話，一番沉思已經讓他們找到了要走的路。
所謂的極盡，就是一條不歸路，永遠不能回頭！
這時就連鳳洪宇等老一輩都迷茫起來了。活了數萬年，他們追求的蒼穹之境是家傳的，可是這是適合他們的嗎？
他們一直想重現先祖的輝煌，可是確是走先祖的路，先祖的路走不通，路就斷了。
現在呢，要選擇自己的路嗎？
不止是他們，就算是鳳水寒等人都皺起了眉頭。
適合自己的是什麼？
要重新再來嗎？
這時在人羣中，一名少女舉手道：“方前輩，我選好了。不管我將來學到的是什麼，都會不斷超越自己所學，不斷改進自己的武學。”
“我也選好了，我要修的是力之極盡。因爲我是天生神力，既然我在這方面有優勢，我就會走到底。”
“方前輩，我也一樣……”
堡壘之上的不少天才們紛紛歡呼起來，彷彿是每一個都在爲自己選好了將來的路而高興。
鳳洪宇等人也突然間想通了。
他們在糾結什麼呢？
自己繼承的是初祖的血脈，初祖既然在速度一道超越所有人，那麼他們爲什麼不能。
方白這時睜開眼睛，重新站了起來道：“力之極盡，可以一力破萬法。速之極盡，以速爲勝，瞬間千萬擊，以暴雨之勢一樣萬法可破。沒有誰更強，沒有誰最強，最後強的是人！所以，認準你們的路，走到底。”
“所謂力之極盡……”
方白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真正走向這條路，或者能探索到極盡的奧義。
可是方白在將自己從天火星所感應到的一些，還有自己的一些領悟傳授給衆人。
若是容易走，那麼這條路也不會在天火星那無數強者中只有十人達到了。
不論年輕天才，還是老輩強者，在此刻他們都沉默了。
每一個人都是神情嚴肅，每一個人都彷彿看到了一條無盡的大道。
方白花費了近一個月來講解自己的理解，而這些比之古世家的初祖留下來的心得和資料還要深奧，還要玄妙。
只是每一個人都明白，他們只要領悟其中的一部分就可以走出自己的一片天。
一個月之後，方白給了這些人一個月的時間來領悟。
人太多，他沒有時間一個個去指點，只能講的讓人容易理解。而這也是他要求來這裡的是天才的原因。
兩個月的時間，讓很多天才已經隱約間感覺到自己有所悟了。
方白這時道：“看好了，現在我給你們看的是力之極盡和速之極盡的一些我所領悟的，能領悟多少，就看你們了。”
方白說着，他屈指輕撞，無盡的真氣和磅礴巨力自他的指尖化成風暴瞬間淹沒了星空。
那樣的力量彷彿是方白一指輕彈就已經是全力一擊。
鳳洪宇等人動容了。方白這樣輕輕一指，這力道已經是可滅星辰了。或者說這一指就淹沒了星空，你再有速度，再有防禦也逃不掉。
這是真正的一力破萬法，一指下萬物皆滅。
緊接着方白消失了。
“速之極盡就是快，不止是速度快，還是攻擊快。”
方白突然間出現在他們眼前，在他的掌間以星辰不動引來了一顆直徑數十里的隕石。
“看清楚了，速度快，一樣可殺敵。”
方白消失了。
天空中，哧啦啦聲響在切割着星空。方白爲了讓所有人看清，故意引動身上的火焰在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道火線。
但是這一道道火線成了利刃，在方白所過之處都形成了刃風。
只是在衆人瞬眼之間，那處隕石已經被數以千計的火線纏繞了起來。每一道火線就似一刀，刀風長達數十里，把隕石切開了。
每一道火焰刀風都是如此，那隕石頃刻之間就已經成了細小的碎塊。
方白這才停了下來道：“看到了嗎？夠快的話，連虛空都可以成爲攻擊手段！”
他停了下來。
不過星空堡壘上可是沸騰了起來。
方白的出手，那威力和速度都足夠震撼。尤其是老輩強者，算是大開眼界了。
“慢慢領悟吧，每一條路都有其強大之處，怎麼走怎麼領悟就看你們了。”方白道：“現在我要說的是萬劍歸一，以真氣成劍，每一擊……”
方白所學很雜。可是他的天賦很嚇人，所以每一種武學不敢說練到了極限，可也是在這一條路上領悟到的非常人可比。
萬劍歸一他能出到第五劍，這就讓他有資格來說這劍法的強大和可怕。
他詳細的說了每一劍的威力，每一劍的特點。
這是他的親身體會，如今說出來之時反而很自然。所有人都在聽，有人在細思，有人則是思索是否要學。
每一個人都興奮着，也是在激動着。
方白傳授給他們的，都是無比珍貴的經驗，連鳳洪宇，柳天鬆這樣的人都動容了。
在方白的描述中，他們能得到不少有用的知識，雖然萬劍歸一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太多用處。
可是在其中對劍的理解部分，對他們是有用的。
不同的武學，方白講了很多。
包括天妖武學，包括蒼穹之境的感悟，也包括大量不同真氣修煉的法。
在第一年，就有人在感悟中進階的半天妖。
像陸無雙這樣的天才，她經脈異常，決定擴展經脈，一年時間她經脈就擴張到了可容納十億年的量，而她本人還是武王境，只是馬上要突破至皇者境了。
像那名十分鐘將真氣修煉到九級巔峰的十三歲孩子，用一年時間就進階天妖。他決定修煉力之極盡，最終陣家的八陣訣更加適合他，陣皇收他徒了。
在這種時候，各族也放開了。
蒼穹之境雖然是家族傳承，在是在極盡之前已經不算什麼了。也許多一個傳人，也可以讓家族中的蒼穹之境更進一步。
接下來的十幾年，讓聯盟的衆強者想不到的是，五千萬不到百歲的天才，竟然有兩千萬達到了半天妖，剩下三千萬全部進階皇者境。
這樣的提升速度快的不可思議。
這其中方白一直在傳授他們經驗，傳授他們不同的修煉法也有關係。
在這些經驗，這些都是方白親自感悟，自身體驗的。
再以他的境界來說，這些感悟就變得更珍貴，就連柳天鬆都開始了蛻變。
方家的魔天真氣本來就非蒼穹之境，而且是隨着真氣的變強而增強。如今在他決定修力之極盡時，方白更是特意指點。
這位聯盟軍神直接突破，真氣量高達五千億年，領悟到了力之極盡的他，暴發時足抵一億五千萬年真氣的攻擊。
至於方白他看似在傳授，他也在這其中觀察不同的人。
不同的人，不同的感悟，不同的所學就有不同的路。也許不同的路之中，就有一條他需要的。
“這個人有意思。”方白看到了一個年輕人，嘴角輕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