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仔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但濟南現在的情況,真的是不能混江湖,不過他也沒有立即否定我的說法,而是微微坐直了身體,端起茶杯:“你說,我聽。”
我點了點頭:“濟南現在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張志強一手弄出來的,有句話叫做水至清則無魚,張志強不可能不明白這個社會,地下世界會永遠存在。”
徵仔放下茶杯,認真地看向我。
“所以我認爲,張志強這次這麼做,並不是要把黑道滅絕,而是想要重新建立秩序,別說是張志強,就算是中央,一次性把江湖打沒了,不用多久,就會有新的江湖出現,這根本就滅不掉,最多隻能控制,所以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是機會。”
“我們手上有人,我們沒什麼案底,如果我們再主動向張志強靠攏的話,那麼接下來就有我們的份。”
我說着端起茶杯喝茶,意思是我說完了,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不但要向張志強靠攏,而且要向警方靠攏。
想到這點,我想起了那個叫做王慶的年輕警察,看來很有必要幫助他一下,讓他在公安系統裡面仕途順暢。
我說完之後,徵仔拿着茶杯沉默了一分多鐘,然後開口問道:“你有多大的把握?”
“我沒有把握。”我老老實實地說道:“畢竟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徵仔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但我也有萬全的把握。”我又說道:“警察打的是黑道。我們只要不做太過分的事情,控制好度,就沒事。”
徵仔嘆息一聲:“這誰都知道,但是做起來就太難了,手底下兄弟文化水平本來就不高,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素質都很差,又是混江湖,怎麼可能不搞出亂七八糟的事情?”
“有一個度,起碼一段時間之內不會有事,幾年之後的事情,到時候再說。”我說道。
徵仔想了想之後說道:“你說的對,機會稍縱即逝,幾年之後,誰也不知道究竟會怎麼樣,人生就是博出來的,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利用程少東?”
“談,和張晨談。”我點了一根香菸,放下打火機,呼出一口白煙:“反正我們本來就是要和張晨談的,順便探探張晨的口風,如果真的被我猜中的話,那麼我們就不要錢,如果不是的話,那就要錢咯。”
徵仔端起茶杯:“好,就這麼做!以茶代酒,幹了!”
我端起茶杯,和徵仔碰了一下,喝掉之後站起來喊鐵蝦走路,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出了茶館之後我又帶着鐵蝦趕到水哥和徐家兄妹那裡,到了之後帶他們出來吃飯。
經過一個晚上,徐家三兄妹的情緒明顯變得穩定下來,在飯店點菜的時候,徐剛難得的點了比較貴的菜。
吃飯的時候我們還喝了一點酒。
期間我問了他們的學習情況,雖然我年紀就和徐芸一樣,但我當了這麼長時間的老大,經過這麼多次的鬥爭,心理年齡和氣勢都比同齡人高出一大截,徐剛已經高三,在我面前也好像比我小。
倒是徐芸再次讓人吃驚,雖然普通話帶着一點鄉味,但卻不卑不亢,而且說話什麼的都很聰明,這種聰明不是精明,透着一股彷彿與生俱來的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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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徐芸一比,徐剛這個當哥哥的就要差很多,充其量也就算是一個正常這個年紀的男生,不過也許在他們那裡,已經算是優秀了吧。
徐家三兄妹,兩個大的成績都很好,當然這是他們自己說的,究竟有多好,是不是能夠跟上我們這邊的節奏,那還不一定。
吃飯的時候我提出讓他們留在這裡,接受更好的教育,徐芸和徐剛都很感興趣。
但最終考慮到省份不一樣,徐剛面臨高考,就算花錢找關係把學籍改過來,兩地考試內容和範圍的差異卻無法彌補,所以儘管徐剛很遺憾,但卻依然只能回去他們自己的老家。
至於徐芸,她說要留在這邊,還問我哪所學校最好,我說在這裡,最好的學校就只有一所,那就是英豪。
徐芸沒有問究竟有多好,直接說那就是英豪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小的身軀裡面,竟然爆發出一股雄壯味道,讓人側目。
吃過飯之後,因爲徐剛已經年滿十八歲,我和水哥帶着他去辦了一張銀行卡,然後把錢轉到了他這張卡上。
接着我打了一個電話,找到上次幫我辦理進入英豪手續的人,找他的關係,幫徐芸辦理入學手續。但因爲徐芸是外省的,轉學籍什麼的很麻煩,最終商量了之後,水哥自告奮勇,說他幫徐芸回家鄉去轉學籍,順便也送徐剛回去。
開學在即,一刻也不能耽誤,徐家三兄妹回到小旅店之後關起門來商量了一個小時,最終作下決定,徐剛一個人返回老家,當然是水哥陪着他回去。
徐芸和老麼,留在濟南,一方面不能讓老麼拖累徐剛高考,另一方面是留在這裡,可以幫老麼治病。
下午四點的時候,水哥就和徐剛上了返回的火車,我們把他們送到車站,看着他們消失在旅客通道當中,這才往回走。
徐芸和老麼暫時沒地方住,我本來想要讓她借住在趙莉莉家,但是她家還有一個趙磊,徐芸又帶着老麼,這人就太多了。
我又想起沈佳宜家,沈佳宜家那房子本來就是租的,現在她跟着我姐出去旅遊,她媽送去了療養院,家裡倒是沒人,就是離着英豪太遠。
最後我沒辦法,徵求了徐芸的同意之後,準備在英豪附近幫她租一個房子,因爲她長得瘦小,看起來好像初中生,又帶着老麼,我不放心,於是帶她和老麼回酒吧,在找到房子之前,就先在酒吧住着吧。
忙完了之後,我拿出手機一看,下午五點多了,忽然想到一件事,暗叫不好!
肥仔陳上午告訴我,長毛紅十二點的飛機,我這是忙的把這件事給忘了!這下回酒吧非得被長毛紅說不可,一想到長毛紅那張損嘴,我就不能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