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身的髒污,她噁心地要死,極力忍耐着,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婉春奉命去正院請大夫人,大夫人正在覈查府上帳目,叫她回去傳話,說覈對完就去。
婉春卻沒有動:“夫人,小姐生病了,請您現在就去吧。”
大夫人估摸着也不是什麼大病,有可能是昨日落水得了風寒:“傳個大夫給她看看,晚上我再過去。正覈查帳目呢,容不得一點兒差錯,下去吧。”不悅的揮揮手。
婉春撲通一聲跪下,淚已落了下來:“夫人,請夫人現在就去吧。”
難道是風寒很重?大夫人嚴厲地訓問:“病很嚴重嗎?那你還不趕緊請大夫,在我這浪費時間!”
婉春磕了個頭,左右都有丫鬟,管家也在,她不能說,只能哭道:“夫人,只有您去才行,求求您趕緊去看看小姐吧。”
婉春歷來不是不知輕重的丫鬟,看臉上的急色,必有爲難之事。被她這麼一鬧,帳本看到哪也忘了,大夫人把帳本一扔:“好,我就隨你看看,如果不是大事,小心你的腦袋。”
婉春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前面帶路。
看婉春支支吾吾,目光左右躲閃的樣子,大夫人心裡很着急,倒底是怎樣的事情,能這樣難以啓齒呢?
來到語苑,婉春大着膽子,伸手攔住夫人的兩個大丫鬟:“夫人,小姐吩咐,您一個人進去,奴婢守門。”
大夫人瞅了她一眼,不知道紫語在搞什麼鬼:“你們就跟婉春一塊守門吧。”
推門進去,外廳沒人,掀起簾子,就見夏紫語躺在牀上,頭髮亂糟糟的,臉上掛着淚痕,哪有一點大家小姐的樣子。
婉春將外廳的門關上,守在門口。還陪着笑臉,請大夫人的兩個丫鬟去自己房間休息,她是怕萬一裡面聲音大了,被她們聽去。
大夫人的丫鬟雙兒和婉秋對視一眼,不跟她一般見識,就去了丫鬟房。不管什麼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好奇害死貓。
室內,大夫人看夏紫語不僅外形狼狽,臉色也確實很不好:“語兒哪裡不舒服,這麼急急的把我找來?”
大夫人一問,夏紫語壓抑的淚水立刻如泉涌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疼的厲害?”大夫人一看女兒哭,心裡難受,更加心焦,這可是親生女兒。相府唯一的男丁夏紫軒,雖喊自己一聲母親,畢竟不是親生的,人心隔肚皮,以後她還指望着夏紫語。
夏紫語哭哭啼啼:“母親,女兒,女兒不想活了,無臉再苟活世上……嗚嗚!”
好好的,怎麼突然說這種話,大夫人心裡更是焦急:“胡說什麼呢,倒底怎麼了?”
夏紫語努力止住哭泣:“母親,女兒,女兒……”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母親說。
大夫人被她吊得心裡更難受:“怎麼了,你倒是說啊?”看女兒難過成這樣子,淚水也要跟着下來。
夏紫語低聲說道:“母親,女兒,女兒已經失去清白之身了。”
“什麼?”大夫人以爲自己幻聽了,呆愣了片刻,紫語說失去清白之身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她不敢置信,卻從女兒低下頭又嚶嚶的哭泣中得到了答案。女兒足不出戶,昨天回來時還好好的,這才過了一晚……難道就是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