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語沒想到父親會僅憑牀底下這兩件首飾就斷定是她偷的,而不是像母親一樣問都沒問便站在了她這邊,一時看着他發愣。大夫人推了她一下,她才慌忙寒心地說道:“父親,不是女兒。女兒怎麼幹如此卑劣之事?只是,只是女兒也不知道何時在我牀底的。”臉上神情焦急,不似作僞。
夏丞相盯着她的眼睛沒有說話,似在思索她話的真實性。
大夫人焦急地說道:“老爺,紫語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嗎?她是絕無可能偷竊的,再說過幾天她嫁給恆王,掌管的可是整個王府,怎麼會垂涎這些東西呢?”
說的不無道理,夏丞相開始懷疑自己冤枉了紫語。
二夫人似是無意的分析:“說起來,官府查看,說門窗和鎖頭都沒有被撬動的痕跡,那賊人應該是用鑰匙打開的。說起鑰匙,只有老爺和大夫人才有。老爺不可能偷自己的東西,大夫人的院子,一般人似乎進不去呢。”大夫人嫌麻煩,很多年前就免了大家的晨晚請安。
二夫人說到這裡就停下了,但大家都不笨,聽出了弦外之音。平日能出入正院的,就只有老爺和夏紫語了。能接觸到鑰匙的,也是她。而東西又恰好在她的牀底下,的確讓人不得不懷疑。
三夫人要爲她的兒子考慮,表面上她不爭不搶,但是她有兒子啊,整個相府就只有她有公子,以後相府的東西還不都是她兒子的?現在相府的失竊,等於就是偷了她兒子的東西。她焦急地說道:“老爺,怎麼會這麼巧呢?剛巧是在大小姐的牀底下發現。再說大小姐嫁給恆王,掌不掌權還得兩說。就是掌權,王府的東西也是公中的,並不是王妃私有之物。而且,賤妾雖然不太清楚丟失了多少東西,但估計失竊的金銀財寶必不是小數,不然也不會驚動官府。一個人,即使有再多的錢,見了寶貝也會動心。”
三夫人說的非常有道理,這世上誰會跟錢過不去呢?就連給死人上墳,還要燒紙錢,可見連鬼也是愛錢的。去寺廟敬個香,要捐香油錢,佛家重地也要錢。何況大家只是一介凡人。
剛好大夫人拿着內庫鑰匙,就剛好在她的女兒牀下發現寶貝,誰知是不是母女合謀呢?
大夫人聽到這兩個妾室如此說,心裡恨得牙癢癢,本來丞相有鬆動之意了。給夏丞相磕了個頭,哭訴:“老爺,如果真是紫語拿的,她是妾身生的,妾身怎會不知道?一定是偷盜之人栽贓陷害。紫語自幼體弱,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搬得動那麼多寶貝?如果是她去搬動,進進出出,守衛也一定會發現啊。”
夏丞相捏着眉心,被她們吵的頭疼,心裡有點相信大夫人的話。夏紫語一個閨閣小女,自幼溫柔賢淑,豈會幹此雞鳴狗盜之事!再說寶貝現在被盜,眼下最受影響的還是她的嫁妝。她心高氣傲,怎會自作孽,留人話柄。“這樣吧,由二夫人、三夫人再去搜查一番大夫人和紫語的院子,如果確實搜不到新的證據,很有可能就是栽贓。”
二夫人、三夫人領命去查。這次她們一定不會敷衍了事,會仔仔細細,不放過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