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非君卻從他真誠的臉上看到了譏諷,不由的皺眉,再挑眉,聽到他說什麼有緣,不由的在心裡咬牙切齒,可不是有緣麼,孽緣也是緣,“秦公子是不是還要再欣賞一會兒景色?如果是這樣非君就不奉陪了!”
秦致遠搖搖頭,“致遠是在等柳當家稍在下一程,你也知道,這裡離朝陽樓比較遠!”
大海臉頰的肉不由得顫動了一下,當然遠,那你是怎麼來的這裡呢?
柳非君想了想,點頭道,“大海,請秦公子上車!”
其實,柳非君的馬車看上去顏色很低調,其實內裡空間很大,而且柳老夫人擔心柳非君身體吃不消,專門準備軟軟的墊子,鋪在車裡,靠的,墊的,都是上等絲綢縫製,裡面的棉花每個月更換一次,就是要保證柳非君用着舒服。
秦致遠忽略柳非君語氣裡的不甘心,無視大海仇視的眼神,當先一步,一手扶着車轅,腳點地使力,一個縱身上了馬車。
如果秦致遠不是爬的自己的馬車,柳非君當真要給他鼓掌喝彩,真是瀟灑利落,可是現在,她只想扇自己兩巴掌,嘴賤的說什麼請上車,直接推脫說有事不行嗎?
其實柳非君更知道,即便是推脫,秦致遠也有更好的藉口纏上來,因爲她現在發現了,秦致遠這個人相當難纏,不僅難纏,還霸道,只要是他想要的,他想做的,似乎根本不管對方什麼反應,都要強制性的按着自己的意思走。
秦致遠坐在馬車裡,等着柳非君,可是卻遲遲等不來人,不由得掩住笑,低聲問道,“柳當家不着急回家麼?”
只聽外面同樣傳來悶悶的聲音
,“知道了!”
伴隨着聲音,柳非君輕撩車簾,一張絕色傾城的臉首先映入秦致遠的眼中。
不知道柳非君咕噥了一句什麼,但是秦致遠卻分明看到了嬌嗔惱怒,竟然與自家妹子有幾分相似的神態,不由的一愣。
想到這裡不由得冷冷瞥了一眼柳非君,一個男人做什麼小女兒家的嬌態?
然而,柳非君根本沒有注意到秦致遠的眼色,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她該如何應付秦致遠呢?似乎秦致遠對於柳家十分感興趣,她可不想成爲秦致遠一時興起的獵物。
秦致遠本是不滿的瞥她一眼,可是忽然眼中精光四射,目光專注,眼中有疑惑,有探究,最後,秦致遠若有所指的問道,“柳當家,聽說南方因爲有些男孩子長的像女孩子,也會給男孩子打耳洞,是嗎?”
柳非君一時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
眉頭微微蹙起,眼中因爲一時疑惑有着迷茫的光芒,這光芒狠狠的敲在秦致遠的心上,讓他的心一顫,然後,跳動再也不規律。
秦致遠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他其實深夜等候柳非君是因爲他忽然發現了一個達到目的更加快速的方法,既然楚信彥如此熱衷挑戰柳非君,與其等着楚信彥吃掉柳家,不如讓楚柳兩家鬥個你死我活,然後他坐收漁翁之利,到時候不僅可以拿下南方茶葉大戶,更可以迅速掌控南方水運大權。
所以,秦致遠等着柳非君,“今天,聽說柳兄遇到的事情,致遠深表遺憾,這次深夜等候於此,想必柳兄也清楚,致遠不是爲了欣賞青陽河的風景,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柳兄一把!
”
秦致遠安撫下自己的心,不由在心裡罵了柳非君幾句,沒事長的那麼勾魂,又不是女人,於是將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
柳非君從秦致遠的稱呼變爲‘柳兄’就開始心裡有了提防,一個精於算計的商人,如果低下身段與你套近乎,那麼一定是算計你的開始。
“秦公子聽說了?非君多謝秦公子關心,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雖然非君沒有讀過幾年書,但是這些道義還是懂一些,因爲人情難還,所以非君從不欠人情,不過還是要謝謝秦公子的好意,畢竟這年頭沒有幾個人還能在對方水深火熱之時挺身而出拔刀相助的,對嗎?”
柳非君一番話,帶着感恩,有着自己的原則,而且還隱含了一層自己的意思,別人可能聽不懂,但是混跡商場多年的秦致遠一定聽得懂。
柳非君陷於沼澤,正是水深火熱,就算親朋也不一定會有人此時仗義相助,可是隻有幾面之緣的秦致遠卻迎難而上,如果不是有什麼圖謀,還真有點說不過去。
秦致遠當然聽得懂,不由的搖頭苦笑,“柳當家,似乎對致遠成見頗深,不過總有一天,柳當家會知道,致遠是真心想要幫助你。”
柳非君還想說話,秦致遠卻快速開口說道,“我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我們並無交情,但是柳當家,你相不相信緣分?第一次見到柳當家,就被柳當家的風姿所吸引,不過柳當家吸引人的地方遠不止於此,所以致遠總想着幫柳當家一把,既然柳當家不領情,那就當致遠沒有說過!”
話剛落地,就聽外面大海的聲音響起,“大少爺,朝陽樓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