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財一下癱坐在地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沈伯和他都是跟着老爺的,後來他進了船行,沈伯則管了柳家大宅,這次老夫人帶着大少爺回來,有事也都是和沈伯說,除非來了船行,但是任何事情也都是用沈伯,既然沈伯能來船行,必定老夫人也是知道的,而且是支持大少爺的。
柳非君看了沈伯一眼,沈伯立刻笑着走上前,伸手將柳永財從地上拉了起來,“老哥,大少爺心疼你操勞多年,你看你還跟大少爺耍什麼賴,這麼大年紀也不怕這麼多人看着笑話,走,咱們老哥倆到船行說說,順便你也給我講講船行的道道兒,雖然平時也接觸,但是到底不如你知道的多,還是要向你請教啊!”
說着,沈伯手上一使勁,柳永財踉踉蹌蹌的跟着沈伯向外走去,沈伯走到門口,然後轉身,恭敬的對柳非君拱了拱身才又繼續走出去。
柳非君的臉色終於好看了許多,但是卻還是繃着。
秦致遠本來還想調侃柳非君幾句,撩撥的他更生氣,卻沒有想到有人比他更快。
周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耷拉着腦袋,聲音低低的說道,“大少爺,輪到小的了!”
柳非君看向周石,不由得皺眉,周石確實是個有能力的人,但是還是缺乏變通,而且分不清輕重。
秦致遠被阻了話,卻沒有任何不高興的樣子,反而興趣盎然,不由得想,柳非君這是趁着這次事情大換血
?那柳非君還真是能抓住時機,一次性將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全部給拿下了。
“現在說實話,那天你到底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柳非君沉聲問道,其實他完全可以也將周石拿掉,但是如果真的一次性動了這麼多人,只怕後期不好管,沈伯還好說,畢竟在柳家多年,與船行的夥計也都熟識,可是找誰來代替周石呢?
貨物的質量檢驗和存放,其實是重中之重,需要找一個絕對信任和可靠的人,周石從誠信方面來看,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腦子就是不夠靈活。
周石低着頭,也不出聲,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王春卻有些着急,平日,他與周石關係比較好,對於周石的爲人還是有幾分瞭解,不由得出聲,“笨蛋,大少爺問你話呢,還不說?”說完,見周石還無動於衷,不由得着急,“大少爺運籌帷幄,連王崇文和徐福那樣的人都逃不過,難道你以爲大少爺不知道你到底幹嘛去了?大少爺是在給你機會,還不抓住,蠢材!”
說了半天,王春見周石依然一塊頑石的模樣,不由得罵道。
周石突然擡頭看向柳非君,咬了咬脣,張開口還未出生又咽了回去。
柳非君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嘆氣,說道,“那日,你弟妹忽然給你送來消息說要生孩子,前院沒人照看,你便趕了過去,對嗎?”
周石沒有想到大少爺真的知道,臉上一紅,憋了老半天才說道,“
我只是去幫忙看院子!”
柳非君皺眉看他,不明白他爲什麼忽然說出這樣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我弟弟跟着老爺出海,出去就沒回來,那時候弟妹已經有了身孕,我不能不管,可是我家婆娘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不讓我往前湊,我知道她是捨不得銀子,可是我也不能看着兄弟的血脈不管,所以那天我是偷偷去的,我不說,是因爲怕外面亂傳,壞了女人的名聲。”周石這才說了原因。
柳非君聽完,眉眼一鬆,如果前世她遇到的是周石這樣珍惜女子名聲之人該有多好!
苦澀的神情一閃即逝,柳非君看向周石說道,“不管如何,你也該與我說清楚!你兄弟是與老爺一起出的事情,既然還有家眷,船行自當會派人照料,而且也會多給些銀錢,你是男人,照料女人自然是不方便!”
“是!是小人的錯,任憑大少爺處置!”周石一邊磕頭一邊說道“那天小斜眼帶着入庫的單子找來,說二掌櫃徐福正忙着,所以找小人來籤,小人當時也沒有懷疑,是小人不夠小心,才造成了這次的損失!”
柳非君點點頭,表示同意,看着周石磕頭磕的差不多了,才說道,“不管你有什麼苦衷,總歸是犯了錯,這次就小懲大誡,若有下次決不輕饒,罰你三個月月銀,可服氣?”
不僅磕着頭的周石一下愣住了,就連王春也驚得僵直了身體,什麼?就罰三個月月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