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情其實很爲妖嬈擔心,但現在看到不知名的敵人死在她的手下,還有她渾身是刺,小臉又青又白還表情炸毛的模樣,他頓時心裡軟成了一攤漿糊。
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黑暗魔女,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乖,不怕不怕,來……哥哥來安慰……”
應天情伸開雙手向妖嬈走來,臉頰上促狹的表情分明在揶揄:喲!妖嬈,你居然有“害怕”這種情緒?我真是開眼了!
不怕纔有了鬼了!
怕也不一定就是懦弱的表現,對敵人保持畏懼,才能讓人在戰鬥中更清醒地看清自己。
妖嬈並不爲應天情此時的揶揄而生氣。再說了,應天情之所以現在這麼放鬆,只不過他沒有看見剛纔那溼婆的詭異而強大的實力!
應天情一步步向妖嬈走來,可是就在他邁出第三步時,妖嬈目光一變,手裡的朔月卻突然從放下的姿態突然爆起,迅速向自己無情斬去!
“爲什麼?”
應天情心中驀地一寒,完全不明白妖嬈爲什麼突然目爆幽寒向他發動攻擊!她恐怖的天人之力絕對能在頃刻之間碾碎他的天靈骨,一擊葬送他半條性命!
縱使心中五味藥瓶打翻,但應天情硬是梗着脖子一動都沒有動。
他不相信妖嬈要殺自己,也不相信她把懸空閣樓房頂打破就是爲引他來此地的一個局。
應天情的目光只痛苦地掙扎了一瞬間便放鬆下來。
他信她。
所以心中一片清明。
“白癡!躲啊!”
妖嬈眼底幽光灼人,一腳踹在應天情胸口,手中朔月堪堪擦過他身,卻迅猛地斬入大地!
咔嚓!巨響一聲!
刀口入地之後,大地瞬間裂開一道百米地裂!而什麼黑乎乎的東西正被她一刀撕裂!
應天情因妖嬈的一腳而狂喜,原來妖嬈真的不是想殺自己!不過在心底浮現這不由自主的欣喜之後,應天情頓時深深黯然神傷起來。
“如果是龍覺……如果是龍覺……恐怕根本不會有我剛纔又懼又驚然後釋然狂喜的心理變化!”
“他一定會在妖嬈暴起的第一秒洞察她的所有真心,並立即做出天衣無縫的配合動作。不會像我傻傻地杵在原地,差點因爲應激反應而阻礙妖嬈的出手!”
“該死的!我真差勁!”
應天情懊惱地咬破了脣,這纔開始把注意力放在妖嬈斬斷的東西上!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眼睛習慣了黑暗的夜與漆黑的草野背景之後,應天情的背脊突然發了毛!
因爲在來到時他的確看到兩具屍體,一具已經生機了無,一具還吊着一口餘力。但是現在那吊着一口氣的人影仍被妖嬈手中的木藤纏繞,而那本應該再也不可能復生的已死屍體,卻詭異地在地上……蠕動!
面對此變故,妖嬈也是驚詫萬分!
溼婆還沒有死!
這個事實讓她難以接受,如果不是她一直覺得神王碑林古怪而從未放鬆警惕,這剛纔被她削成肉泥的溼婆屍體就悄悄蠕動,滑嚮應天情的腳踝!
太變態了!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團血肉模糊的爛肉到底還能變幻成什麼形態,但妖嬈知道如果讓它攀上應天情的身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一股赤果果的邪獰之意拔地而起,夜黑如化不開的濃墨。
彷彿這天門宗的神王碑林此時化身爲一片死域,那尖唳於耳畔的夜風……帶着讓人毛骨悚然的滑膩觸感。
被妖嬈踹飛的應天情迅速調整好身體平衡,而後高高躍起,“嗖”地一聲破風而行,瞬間打了個轉身落在妖嬈身側與她並肩站立。
靠得極近的兩人目光直直盯着眼前越蠕動越激烈的“屍體”,四周靜得讓應天情能聽見自己沉沉的呼吸。
夜凝重,怪異感攀上心房,配合着瀰漫在天空中的威壓,應天情脊背上的衣物已經被汗水吸附於皮膚上。
此時他才體會到妖嬈之前的那種毛骨悚然感。
妖嬈爲何房間有裂,本人置身與神王碑林?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此時的應天情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與妖嬈一起聯手幹掉眼前的這個妖邪!
咕唧,咕唧……
溼婆的屍體發出陣陣猶如開水煮沸後起泡破裂的聲音。
那些蠕動得越來越快的血水層層堆疊,迅速在妖嬈面前拱起一涌血浪,而翻涌的褐血之下,溼婆那膿毒四浸的軀體再次顫巍巍地站起。
空氣被這妖邪身上的氣味敗壞,它沉沉的威壓給人內心惶恐的壓力。
比於之前那一張像是被腐水泡花了的爛書一樣的臉來說,此時溼婆的臉龐上卻出現了無數道肉眼可見的縱橫傷口。
“真是古怪!”
妖嬈在心底暗道。
她明明對溼婆造成的是刀割裂的傷口,但是現在從地上爬起的溼婆臉上卻出現了乾涸龜裂的傷口。彷彿她對溼婆的傷害經過它自身的轉化,又演變成了另一種傷害的表現形式!
這簡直是一種匪夷所思的戲劇性變化。
“啊啊啊啊……啊啊!”
溼婆只會尖銳地大聲,她移動着隱藏在草叢後不甚清晰的雙足向妖嬈與應天情走來。而與此同時,臉上手上的龜裂痕跡也開始出人意料地片片剝落!
好像被歲月侵蝕百年的戈壁土牆,乾涸的皮膚下再也沒有半點水份支撐,所以隨着溼婆前進時軀體的晃動,附着於它軀體最表層的龜裂皮肉就一寸一寸地掉了下來。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好像已經遠遠超過應天情對於“溼婆”的認識,所以他瞪大了雙眸,驚詫地看着正在自我毀滅的敵人。
“剛剛重生它又自我毀滅……這唱得到底是哪一齣戲?”
妖嬈與應天情都做出防守反擊的動作。
很快二人就明白溼婆自我毀滅的真意。因爲在溼婆皮肉片片剝落的過程中,它那凌厲的長嘯聲由尖銳消無聲息地變得黯啞。
而脫離的死皮之下透露出來的不是白森森的骨……而是一張濡溼還沾着不明液體但與之前溼婆五官輪廓完全不一樣的另一張臉!
從新生之“鬼”堅毅的下巴,更粗獷的眉眼可以看出,如果之前妖嬈戰勝的是一位溼婆老嫗,那麼現在在老嫗軀幹內新生的……必定是一個男性!
完全全新的生命體,威壓變了氣息,卻驀然更強!
“我草!這是什麼個鬼東西!”
完全有悖天道綱常。
應天情臉頰上升起糾結的神情。看來是殺不死的妖邪!妖嬈之前斬殺了一位,所以現在在死者腹裡瞬間又孕育出了這樣一個更變態的敵手!
世上最邪惡的禁術彷彿都不足以形容此時在妖嬈與應天情眼前所展現出的瘋狂!
生命原本就是最難附着與禁術內的東西,但從死物腹腔內突然跳出一個更強大的東西,不由讓人聯想此物軀體內是否還有第三位……第四位?
光是這樣想一想,雞皮疙瘩都立即在肩頭與上臂蔓延開來。
那新生的妖邪已經咔嚓,咔嚓地像幻獸出殼出一樣把老溼婆的下巴與胸骨掰斷,而後從容地站在一堆血水骸骨中央,身體並不瘦小,那寬大的骨架彷彿比之前的溼婆老嫗還大寬大。
他彎着的腰一直沒有直起。
被妖嬈捆綁癱倒在一旁的林紅棉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完全隱入瘋狂!就算這是因她的惡念而召喚出的地獄索命厲鬼,但是她亦無法承受如此恐怖詭異的畫面。
她身體顫抖,無法遏制渾身痙攣,只能祈禱這場噩夢能快一點從眼前消失。
男溼婆一直低垂的頭顱突然擡起,在擡起的同時那迷茫的眼底突然爆發出嗜血的兇光!
要是換了平常人看到這妖邪惡眼底驟然迸發的惡念,只怕不被嚇破膽也要心尖抖上三抖!
兇光一閃之後,那男性凶煞之物立即爆發出匪夷所思的速度如炮彈一樣向妖嬈逼近!
轟!
天空淬火!
幾乎沒有讓應天情把口裡的這股氣吐出,那黑乎乎的身影就直撲妖嬈面門!
新溼婆的力量與速度只叫人瞠目結舌,它身體與空氣的摩擦甚至點亮一道還在天空中燃燒的流火!快得讓天人境強者都不得不深深折服。
那尖銳帶毒的爪牙剎那襲來!若是被它拍中只怕會受傷深重。就連臉頰上浮起驚詫表情的時間都沒有,還好妖嬈對此奇襲早有準備。
她點地爆退,一邊鬆開鞭藤,召喚醜醜丟棄手裡那沉甸甸的林紅棉拖油瓶,一邊扯着應天情的身體向後撤退!
敵人的戰力在變化,令她不得不改變原定的計劃。
要是這溼婆還有第二次第三次蛻變得更強的機會,那麼此時的確不太適宜再在神王碑林中久留。雖然神王碑林內隱藏的東西着實讓人心癢難耐,但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得先回去搞清楚溼婆是什麼東西纔好再戰。
一邊鬆開半死不活的林紅棉,妖嬈一邊向她揮出一道焚骨的炎凰火。
先把這林家的麻煩精葬送在此時,也算解決一個大麻煩!
可是那男性凶煞看到一撲之下居然沒有撲到自己既定的目標,頓時惱羞成怒,仰天一嘯向着妖嬈丟棄之物轉身撲去!
妖嬈沒有想到會有此一出,林紅綿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死亡居然來得如此悲慘!
“不要!”林紅綿心臟結冰,瞳孔震裂,她看到一張代表着無盡邪意的血口向自己襲來!
男性凶煞擂着胸口悶悶一吼,瞬間以不可思議的步法衝到林紅綿的身旁,那長滿獠牙的大口,毫不猶豫地對着她已經斷了一半的肚子撕咬而去。
好凶殘!
一面後退一面回頭的妖嬈與應天情同時皺起眉頭,實在想不通名門正派天門宗內怎麼會毫無禁制地豢養着這種血腥原始而殘忍的大凶之物!
如果不是四周浩蕩的正氣提醒二人此時置身於天門第一峰,二人只怕都會恍然以爲自己深陷魔族埋骨之地!
轟!
妖嬈揮出的炎凰火都沒有男性溼婆的速度快,在溼婆開始啃咬與撕扯林紅棉的身體之後,火焰才轟到林紅棉身前,不過有了溼婆墊背,那恐怖的炎凰火便直接打在了溼婆的脊背上。
滋滋!
大量的焦臭黑煙迅速冒起,神火的灼燒之力在一息之間就燒穿溼婆背脊,直入椎骨!
但直到火焰熄滅,骨浮肉焦,那正在大啃特啃林紅棉身體的溼婆都沒有發出一聲尖叫或者擡起頭來看妖嬈一眼!
沒有痛覺!而且身上流彩,與剛纔那老嫗溼婆的屬性都發生了質的變化!
咔嚓!咔嚓!撕拉……
親眼看着男性凶煞無視炎凰火將林紅綿開膛破肚囫圇吞入血口,最後連染了血的泥石都通通不放過。應天情有一種被什麼東西堵了喉嚨的噁心。
不用妖嬈拉扯,兩人擠出吃奶的力氣向神王碑林外狂奔!
他們的敵人一個是殺不死,一個是不怕痛,而且都速度奇快茹毛飲血,面對這樣瘋狂的對手只怕是所有召喚師畢生的噩夢!
“那個屍體……是誰?”
隱隱的,應天情覺得被溼婆吞噬的人影有些熟悉。
“林紅棉。”妖嬈吞着口水簡短地解釋。“她把黃雄殺了,然後丟到了我的房間裡。”
只是短短一句話,應天情立即無聲黯啞。
從這句話中他立即明瞭其中林家向他佈下的一張巨大的陷阱之網。若不是他們錯誤地估算了妖嬈的實力,只怕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林家踩在腳下。
“那……那後面那個是?”一提起剛纔死不掉的極端凶煞之物,應天情的臉頰就抽搐起來。
“不知道那是什麼,好像是林紅棉惹出來的東西,但我不知道爲什麼那東西會去吞噬林紅棉,看來他們雖然長得像,但也不熟啊!”
就算在這時候,妖嬈也不忘記說冷笑話。
雖然超出她的計劃,沒能用炎凰火把林紅棉葬送,但好賴她也是死了……而且死狀還有些讓人肝膽俱裂。
“咳咳……”
應天情真不知道面對妖嬈的冷笑話應該哭還是應該笑,所以冷不丁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所以大聲地咳嗽起來。
“咳咳……小玉,都是我的錯,他們本想陷害的只是我。”
“少來,還不是因爲我你纔去扁黃雄的?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只不過我倆攪在一起危險,以後你少來惹我。”妖嬈嚮應天情揮着小手做驅逐狀。
但這種貌似無情的朋友情誼卻頓時掃清了白日裡二人的間隙。
應天情難掩臉的上笑意。又無恥地擠着眼睛。
“小玉,危險纔有意思。”
原本是應天情的玩笑,可是妖嬈非但不樂,反而臉色陡然一僵。
“應天情!你個烏鴉嘴的災星!”
妖嬈一拳頭敲在應天情的俊臉之上,呲牙咧嘴地在空中來了一個急剎車!
因爲在二人前行的黑暗裡,緩緩爬出一個身影。
那獠牙掛着鮮血,還在不斷咀嚼着什麼東西的男性溼婆,就這樣如揮之不去的噩夢一樣再次包抄到了妖嬈和應天情的身前!
只見他被炎凰火燒化的背部也發生了異變,那暴露於空氣中的森然白骨上異生出數枚尖銳的骨刺。他四肢着地,頭卻高高擡起,像一種近乎於晃盪的爬行動作般咄咄向妖嬈與應天情逼近。
還好妖嬈素來膽大,要不然被三番兩次的劇烈,她只怕要立即翻着白眼暈過去。
“我靠!這是什麼妖物!”
應天情一跳,身上的毛都炸了起來,要是可以抓狂,他真想把自己的滿頭長髮都揪下來!
這已經完全顛覆他們對妖物魔獸禁術產物的所有認知,這等速度與生命力,只怕天人境第三步者都要吃癟!
“這傢伙用的不可能是速度……它在用領域,空間領域……”
妖嬈目光幽暗到了極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不是人或者魔的東西能使用領域。
應天情的眼皮劇烈跳動,因爲根本不給二人準備的時機,那原本在天空中慢慢爬行的人形生物突然迅速爆起,瘋狂地向他與妖嬈衝來!
“極盡所能的防禦!”
妖嬈扯着應天情,向身的上水晶鎧內不計後果地注入靈氣!
轟!
一股巨大的衝擊波立即把二人像風浪中的小船,狠狠地掀起又丟下,狂風撕扯着二人的臉,衝擊力震得他們五內顛倒。
鹹腥之氣在胸腔內迴盪,妖嬈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大口吐血,天知道血的氣味會不會近一步刺激那變態妖物吞噬的慾念?
好不容易趁着男性溼婆撕咬林紅棉的時機逃到神王碑林邊緣的妖嬈與應天情功虧一簣,在最後一刻又被早已經算好時間的對手強勢撞回碑林深處。
妖嬈與應天情在天空中翻滾着,被罡風踐踏數息,才狠狠地甩向一處石林!
咚!
妖嬈的背脊狠狠地撞在一處堅硬的岩石上!
那種渾身上下骨頭都粉碎的酥麻與疼痛立即攀上她的心脈。
太無語了!怎麼會在天門宗裡遇上這個種東西?要是可以選擇,妖嬈此時寧願對抗兩個天人境第三步者的敵人,也不想再看男溼婆那張兇殘的臉!
妖嬈接去了大部分衝擊,所以此時應天情除了着地姿勢難看了一點,並沒有受太大傷害,但靈氣逆行,內臟依舊像是被巨力扭曲在了一起一樣絞痛難耐。
妖嬈被疼痛一激,立即張開了眼!
她可不想在唧唧歪歪的叫喚中被溼婆吞到肚子裡!
只不過一張開眼,她立即看到了一張比男溼婆還詭異的巨臉!
“我勒了個去的!”差點嚇吐!
來不及顧慮自己的內傷,妖嬈陡然一驚,這才發現自己身處的地點有多奇異!
她低頭看,自己與應天情並不是被溼婆轟入大地,此時她們二人是站在一張懸空的“巨掌”中央。
掌爲石刻,正對着自己猙獰大笑的巨臉也是石刻,她站在一尊巨石像的手背,而且這“手背”她與應天情都很熟悉!
神王碑林內無論被記載的先人有多光輝的戰績,他們的石像都與真人等高,可是某年某月某一日,一個瘋癲的天門聖王卻下令建造一尊荒誕的無名碑。
碑高數丈,上雕刻大肚老者。
老者肌肉鬆弛,體態佝僂慵懶,他一隻手彆扭地攤於肥碩的下巴上,托起滑稽的圓腦袋,但圓腦袋上只有一張大嘴。與四周那些威武而立的石像完全不同。
五官不是被歲月風化,而是打一開始好像就沒刻上去,只雕刻出一張癡笑的大嘴,在昏暗的夜色裡那大幅度上揚的笑臉給人一種近乎於妖邪的毛骨悚然感覺。
這是龍覺提到的無名神王碑,這是妖嬈與應天情夜遊時耐心查探過的岩石巨像。
它給世人留下的唯一線索只有鐫刻在背面的一行小字:隕,以救世!
原本妖嬈以爲這就是這巨石像的全部,但是此時,因爲溼婆的巨力,妖嬈與應天情二人直接從天空砸落,居然旋轉了巨像的手掌,令那原本撐在巨像肥碩下巴上的手掌從掌心向上陡然變成掌心向下!
原來這石像的手腕是能活動的!
妖嬈頓時雙眸一縮。
難怪此石像的材質粗糙,竟是用來掩蓋手腕的機關!
之前她與龍覺的思路有錯,都想從此像“無名,無碑,無歷史記載”的方面挖掘出石像背後的秘密,但讓她沒有預料到的是這個石像本身就是一個機關!
石像的手,隱含:“翻手爲雲,覆手雨”的大義。不知道是不是在無聲述說此巨石代表的天門宗先祖彪悍的實力。
妖嬈只知道自己站立的手掌翻覆之後,一陣機關的轟鳴聲就頓時於耳畔響起。彷彿是石塊大聲碎裂的聲音,一道黝黑而且僅能容一人進入的暗道在那巨像大笑的脣內升起!
“有秘道!”
應天情一把鉗住妖嬈的手,語氣有些驚詫與激動,相比於妖嬈的早有懷疑,他可是完全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
頭一次發現天門宗這麼荒涼的地方還另有玄機!
“這碎石的聲音好耳熟啊。”妖嬈的注意力卻放在了機關開啓的聲音上。
她臉色一緊,突然想起林紅棉震碎石像的怪異舉動!
“不好!”
一陣陰風撲面而來!再次被碎石聲激怒的男性溼婆那扭曲而猙獰的臉又出現在妖嬈和應天情眼前!彷彿因爲手掌翻動,它瘋狂的情緒瞬間到達頂峰!
------題外話------
離開三月的忙亂,四月的更文總算正常且準時起來。沒有鎖事打擾真是好感覺,雖然每天很平淡,但也終於不要熬夜寫字。幸福嗷嗷~
明天或者後天開始萬更三日,算是月中打滾求月票,也是毛毛小爆發。月末還有萬更。把萬更的連續期分成兩段,羽毛壓力就米有那麼大了~
一天調整一點點,天天好心情~嗷嗷~